一到家,就看到在臥房門口等待的陳律師,“陳律師,我爸怎麼樣了?”
“羽莫少爺。”陳律師點頭答道,“現(xiàn)在具體的我還無法瞭解,孫醫(yī)生已經(jīng)在裡面爲(wèi)左總治療。我只知道……左總高血壓突犯昏了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似乎,情況不太樂觀……”
“怎麼會這樣……”羽娜搖著頭,一臉無法相信的模樣。而羽莫和韓俊只是看了看陳律師,然後相互對視了一眼,表示沉默。
“對了,那我媽呢?”羽娜又問。
“夫人哭得太用力就昏了過去,不過還好,只是因爲(wèi)太累了所以睡著了。現(xiàn)在在隔壁的臥房裡休息?;蛟S明早就會醒過來。”
大家都漸漸陷入沉思中,冗長的沉默被終於打開的臥房門打破,孫醫(yī)生走了出來,表情嚴(yán)肅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孫醫(yī)生?!?
“我給左總打了一針,目前病情是暫時穩(wěn)定了。但是,很難說不會再突發(fā)。剛纔我來的時候,左總的病情很危險,好在及時得到了控制。”大家立刻鬆了口氣,頓了頓,孫醫(yī)生又道,“這是我跟隨左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左總突然犯病犯得這麼嚴(yán)重……”
“爲(wèi)什麼會這樣……”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左總是因爲(wèi)過度疲勞才導(dǎo)致高血壓。所以左總應(yīng)該是爲(wèi)了什麼事情而過於勞累造成的?!?
過度疲勞……羽莫陷入沉思,擡頭看了看一旁一直低頭沉默的陳律師,才道,“辛苦你了,孫醫(yī)生。”
“沒事。那麼我先走了,如果還有什麼狀況就隨時通知我?!?
韓俊點頭示意:“好,孫醫(yī)生,我送你?!?
羽莫轉(zhuǎn)頭看著羽娜:“羽娜,你進(jìn)去陪著媽,如果她醒來了就來叫我們?!?
“好?!?
大家都一一忙碌去了,偌大的大廳只剩下羽莫和陳律師。
羽莫斟酌著,正準(zhǔn)備開口時,只聽陳律師先說:“羽莫少爺,我看我也先回去好了。您累了一夜,還是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會再趕過來?!?
“……也好。麻煩你了,陳律師?!?
羽莫面無表情地點頭,望著陳律師的背影,他高深莫測地瞇著眼,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送走了孫醫(yī)生的韓俊回來了。
看著羽莫還站在原地思考,他不禁疑惑:“陳律師他怎麼……”
“他先回去,明天早上還會趕來。”
“那問出什麼了嗎?”
“沒有。我想他應(yīng)該知道,可是他或許不會說吧……對了,孫醫(yī)生呢?”
“我確定過了,孫醫(yī)生應(yīng)該不知道?!?
“看來一切謎底……都還得從陳律師那兒解開啊……”
“可是他明明欲言又止,是有事瞞著我們吧……能問得出來嗎?”
“……不確定,一切等明早媽醒來以後再說吧。**-”羽莫沉吟著,忽然又換上一副怨婦的模樣,“唉,大半夜地把我們叫來,真是擾人清夢……”
“……哥,我看你是‘慾求不滿’吧……”韓俊揶揄地笑道。
“這都被你知道啦?”羽莫裝著一臉訝異地問,又道,“算了。走吧,我們也一起去休息?!?
“我看我們還是單獨睡吧。我可不放心我的人身安全,如果你把我當(dāng)成春夢的主角,那不就麻煩了?”韓俊調(diào)侃地挑眉。
“隨便你。”羽莫聳聳肩,很是配合地笑了。
他們對視了兩眼,韓俊轉(zhuǎn)身正要走,羽莫突然又叫住了他,“韓俊?!?
“嗯?”
“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我們真的很有默契……”羽莫炯炯地看著韓俊笑,臉上卻有著不可忽視的認(rèn)真。
“當(dāng)然。因爲(wèi),我們是兄弟。”韓俊同樣笑了,神色也認(rèn)真起來。
沉默了兩秒:“晚安?!?
“晚安……”
有時候,他們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去證明。只是一個眼神,一個點頭,默契便無言地在兩人之間流淌。秘密也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正如韓俊所說,這一切都是因爲(wèi),他們是兄弟。
清涼的日光初上樹梢,透過白色的微透紗簾,照上被褥,喚醒了熟睡的人。
“睿成……”
鍾情無意識地出聲低喃,剛走進(jìn)門的羽娜放下手中的水杯,她握住母親的手:“媽,你還好嗎?”
鍾情緩緩睜開了眼,視線漸漸恢復(fù)的焦距:“羽娜?羽莫和韓俊呢?”
“他們快過來了,媽,來,喝點水?!?
“嗯?!辨R情喝著水,又問道,“對了,你爸他……”
“爸還在睡,沒醒來。不過你放心,媽。孫醫(yī)生已經(jīng)有給爸治療,暫時都穩(wěn)定了?!?
“那就好……”鍾情懸著一顆心終於放下了,這時,羽莫和韓俊一同走了進(jìn)來:“媽,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嗯,我沒事?!辨R情笑著讓他們安心,臉上掛著哀愁,那是妻子對於丈夫的一份關(guān)切。
“媽,到底發(fā)生了事?爲(wèi)什麼會突然……”
“我不知道……你爸昨天晚上接到陳律師的一通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突然就氣憤地把電話給砸了,然後就……”想到昨天晚上的場景,鍾情現(xiàn)在還心有餘悸。
“沒事了沒事了,媽……”羽娜安撫著又一次傷心流淚的母親,一邊拍著母親的背,一邊無奈地看著羽莫和韓俊。
看到母親這樣,羽莫和韓俊也不再問什麼,一同走出了門。
“果然是陳律師?!?
“可是,到底會是什麼事要瞞著所有人呢?”頓了頓,韓俊又道,“不過……解鈴還需繫鈴人。”
“也對……”
“羽莫少爺,韓俊少爺。你們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寬敞的會議室裡,站著年輕高大的三名男子。陳律師一身黑色西裝,清俊的臉上平靜得沒有任何波動。
“陳律師,你跟在我爸身邊這麼多年,我也不拐彎抹角地說什麼客套話。昨天晚上我爸昏倒前,接過最後一通電話,據(jù)我所知,是你打的對嗎?”
陳律師笑了笑:“少爺都知道,不是嗎?少爺是想問我,我和左總說了什麼才導(dǎo)致左總氣怒而突犯高血壓對吧?我也不瞞少爺,的確是有一些公司裡的事情。但這是機密,沒有左總的允許,我無法完全告知兩位少爺。對不起?!?
“沒有必要對不起?!庇鹉刈⒁曋惵蓭?,“陳律師,到底能有多麼重大的問題,會讓我爸突然高血壓,還這麼嚴(yán)重呢?”
“羽莫少爺,我……”
“陳律師,我和羽莫不是外人。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你更應(yīng)該告訴我們,讓我們一起商量。難道這件事就這麼機密得連我們都不能知道嗎?”
陳律師面露難色:“韓俊少爺,你誤會了,只是……”
“羽莫少爺,韓俊少爺!”門外忽然傳來李叔的聲音,不適時地打斷了陳律師的話,“老爺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