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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轉(zhuǎn)眼已是第六天,張玄如同往常一樣出門買菜,小蝶和阿修緊緊跟隨在她的身邊,可以及時告訴她想吃什麼。

小蝶抿著小嘴看著菜場裡的菜,眼睛直冒金光,那些青菜又肥又新鮮。

阿修陰著臉,一臉的深沉,小聲對張玄說道:“你感覺到了嗎?”

張玄瞇著眼,閃過一絲寒光,微笑著:“恩,跟了幾天了,看看再說。”隨即拿起白菜,對賣菜的大嬸道,“就這些吧……”

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大房間裡傳來遊戲的聲音,他們?nèi)齻€男人這幾天就是如此,小葉和司徒打遊戲,而馬少便看書,張玄有點佩服他,在這麼吵鬧的環(huán)境下,他居然也看地進。

忽然想起調(diào)料沒買,張玄準(zhǔn)備出門,身邊滑過一個身影,居然是阿修:“阿修,怎麼了?”

阿修攔著張玄的去路,擔(dān)心道:“我擔(dān)心你……”

張玄微笑著拍了拍阿修的肩:“放心吧,就一會,不會有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阿修突然大叫起來,“你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想幹嘛!我要跟著你!”這時,就連小蝶也匆匆從廚房裡奔了出來,攔住張玄的去路。

阿修的大吼驚動了所有人,司徒昊他們立刻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圍住張玄,一臉的擔(dān)憂:“有人跟蹤你?”

長嘆一口氣,本來想瞞著他們,張玄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沒事的啦,那傢伙最近在摸我的路線,應(yīng)該不會動手。這樣吧,小葉,就麻煩你去買下調(diào)料吧。”

“好。”葉浩正轉(zhuǎn)身離去,張玄心虛地笑著,躲過阿修凜冽的目光,回到廚房。

客廳裡的對話,馬天行聽得一清二楚,望著經(jīng)過房間張玄的身影,心中滑過一絲不祥,她該不會又想單獨行動吧。

掰著菜葉,張玄胸口發(fā)悶,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被阿修看穿,本想獨自引蛇出洞,不想將阿修牽扯進來,沒想到,他居然猜到自己的計劃,看來只有靠小蝶來引開阿修了。

小蝶咧著嘴,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她今天一定要親自做道點心,給她親愛的修修吃,因爲(wèi),再不做,就沒時間了……

“小玄,這樣對嗎?”小蝶的語言能力進步很快,已經(jīng)可以說出簡單的整句。

張玄看著小蝶手下的麪粉,:“再加點奶油,對了,我昨晚給你刻了模子。”說著,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心型模子,看得小蝶愛不釋手。

這種爲(wèi)自己的愛人做點心的心情,可真是幸福,就連張玄也被感染了。

“小蝶,我一直奇怪,你怎麼突然變成人形了?一直忙,忘記問了。”張玄將打好的蛋混入小蝶的麪粉。

小蝶沉浸在回憶中,臉上揚起笑容:“是一個漂亮的姐姐,她好美啊……”忽然,她的手被張玄一把抓緊:“得失?”

張玄緊張起來,不知小蝶用什麼作爲(wèi)交換,她難道不知道,如果她死了,阿修會傷心欲絕的嗎:“你用什麼交換?”

小蝶眨巴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交換?那位姐姐讓我做七天的人,之後我再變回原來的普通蝴蝶啊,這樣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說罷,又沉靜在幸福中。

“普通?難道你用你的能力做了交換?”

小蝶嘟著嘴:“是啊,不然我要等上一萬年哪,那時阿修可能已經(jīng)喜歡別人了,我纔不要咧,我要讓阿修知道,我也是個人!哪怕只有七天的愛,我也滿足了!”舉起滿是麪粉的小拳頭,如同宣誓般的莊嚴(yán)。

“阿修知道嗎?”張玄幾乎快要大喊出聲,這個笨蛋小蝶到底在做什麼蠢事?

小蝶笑著搖了搖頭,眼中卻掠過一絲苦澀:“玄,別告訴他好嗎?”擡起手,將麪粉小心倒入模具。

愛,又是愛,難道得失針對的是愛情?難怪自己怎麼期盼,得失也不會出現(xiàn)。心開始揪痛,小蝶就爲(wèi)了阿修,犧牲了萬年成仙的機會,值得嗎?難道就沒有辦法兩全其美?沒想到,小蝶做人的生命開始進入倒計時,她又該怎麼做?

努力壓下心中的悲傷,全力幫小蝶坐著餅乾,暗下決定,這件事決不能將阿修扯進來,要讓他好好陪在小蝶的身邊!

忍下淚水,換上笑顏,祈禱奇蹟?shù)某霈F(xiàn)。

當(dāng)下午小蝶帶著餅乾準(zhǔn)備和阿修約會的時候,阿修再次警告張玄不得擅自行動,直到張玄發(fā)誓帶詛咒,他們才放心離去。

張玄拿著餅乾來到馬天行的牀邊,司徒和葉浩正外出,也只有她來陪馬天行聊天了。

“你上午是不是想獨自行動?”拿過餅乾,馬天行欣賞著,張玄做的東西一直很好吃。

張玄失望地點了點頭:“被阿修看穿了。”長嘆一聲,盤腿坐在牀邊的暖墊上。

“他關(guān)心你。”說罷,馬天行咬了一口餅乾,好苦,食物能體現(xiàn)製造它的主人的心情,看來張玄在做餅乾時心情不佳,“你放了什麼,這麼苦?”

苦?張玄也咬了口餅乾,真的,苦澀不堪,努力想了想,應(yīng)該是將藥渣的水不小心放進去了,苦笑道:“吃吧,是藥湯,對你有好處。那個,冰冰……”

“什麼?”馬天行一皺眉,自己何時習(xí)慣這個稱呼了。

張玄忽然揚起臉,緊緊盯著馬天行:“你說這審判者是不是在集結(jié)一批力量。”

放到嘴邊的餅乾瞬間停頓:“集結(jié)力量?”

張玄轉(zhuǎn)身靠著牀沿,望著陽臺外的天空:“他們先打著正義的幌子召集像小葉的靈能者,再利用木瓜那種小鬼進行小打小鬧,牽制政府的靈能者,然後叫小葉盜取殭屍令,是想號令殭屍,那麼,他們肯定會有更大的動作!”一定是的,張玄心中篤定地想著。

馬天行心中一驚,張玄說地沒錯,正因爲(wèi)如此,他們纔想除掉四大家族,他們的幕後主使者究竟是誰,他們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看來應(yīng)該馬上通知其他兩個家族,讓他們儘量不要單獨行動。

單獨行動?對了,小玄!馬天行剛想提醒張玄不要單獨行動,突然胸口發(fā)悶,咳嗽起來,咳嗽牽動著胸口的斷骨,扯痛著,瞬間額頭又佈滿汗絲。

張玄立刻站起,幫馬天行順著背:“是我不好,不該跟你提這些,你該靜養(yǎng),過幾天酒叔再來給你接一次,就可以全部接上了。”

“謝謝……”馬天行順著氣,胸口的疼痛漸漸減輕,隨口問道,“酒叔到底是何方高人?”

張玄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奸笑著:“也有你們馬家不知道的人?”

馬天行一臉疑惑,搖了搖頭。

張玄得意地坐在牀沿,雙腿盤起,開始手舞足蹈:“話說酒叔可是個厲害的角色。想當(dāng)年,更是風(fēng)流倜儻,英俊不凡,堪稱現(xiàn)代楚留香!現(xiàn)在你可知道是誰了?”

馬天行眨了一下眼睛,驚訝漸漸佈滿雙眸,難道是他?精湛的治癒能力,又有現(xiàn)代楚留香之稱,也只有他了,沒想到他沒死,而是隱世了。

“猜到了?”張玄滿意地看著馬天行的表情,“沒錯,他就是木派前長老的兒子,木無償!”

“可是……他不是……”馬天行遲疑著。

“被叫做色魔是嗎?哼!”張玄冷冷一哼,“那是被陷害的,酒叔現(xiàn)在之所以嗜酒,就是因爲(wèi)當(dāng)年的事。當(dāng)年他根本不會喝酒,卻被人灌醉,誤闖女弟子的房間,結(jié)果,現(xiàn)在的木派只收女弟子。”

“可是酒後亂性也是很有可能的……”酒對男人來說,真是又愛又恨的東西。

張玄一弩嘴:“都怪他自己那一屁股風(fēng)流債。當(dāng)時他被譽爲(wèi)現(xiàn)代楚留香,暗戀他的女人數(shù)不甚數(shù),但他卻未決定,結(jié)果,其中一個就決定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那個年代,還比較保守,禮教什麼很看重。不像現(xiàn)在,所以你和司徒是相當(dāng)幸福滴。”張玄奸詐地笑著,那神情彷彿在說,你們的女人大大滴。

擡手推在張玄的額頭,張玄順勢往後一仰,馬天行淺笑道:“瞎想什麼啊?”這女人荼毒不清,笑成這樣,腦子裡肯定沒好事!

張玄像個不倒翁,恢復(fù)坐姿,沒想到自己也有和馬天行如此和諧的時候,可隨後,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只見馬天行一開始的淺笑漸漸出現(xiàn)了邪氣,眼神也是異常邪惡:“對了,我想起來,那天好像有人說過我和司徒像什麼來著?”

背後一陣戰(zhàn)慄,心想完了,剛纔還覺得他挺好,現(xiàn)在又變成那個記仇的傢伙,趕緊擺手:“我開玩笑的,你和司徒當(dāng)然不是啦,呵呵呵呵……”心虛地乾笑著,說實話,確實很像背背。

“恩?”馬天行的腦袋略微歪向一邊,壞笑著,“我感覺有人在說謊喲。”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張玄做出很嚴(yán)肅的樣子,但卻隱藏不了深藏的笑意,“司徒這麼花,你……”對阿,記得以前也不見馬天行身邊有女人,即使有姍姍,他也是把她當(dāng)妹妹看,奇怪,怎麼像他這麼好的條件,身邊會沒女人呢?

“我怎麼了?”馬天行含笑看著張玄,她現(xiàn)在的表情很有趣,小臉微微鼓起,嘴嘟起,眼睛向右上方瞟著,看來腦子裡不知又在瞎想什麼,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將她從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中拽回,“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抓不住把柄啊。”

不滿地打開馬天行的手:“是啊,冰冰,你是不是受過刺激,我從沒見過你有女人。還是……”張玄右手輕模自己的下巴,“還是你外面金屋藏嬌啊,因爲(wèi)司徒說你從來不帶女人回家的。”

額頭又是被重重一拍,慍怒的語氣中卻充滿寵愛:“又在瞎說,你以爲(wèi)現(xiàn)在的男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司徒又不是色狼,他不過是欣賞女人而已。不過我的確不輕易帶女人回家,所以,我很奇怪……”馬天行的雙眼微微瞇起,變得狹長而魅惑,緊緊盯著張玄。

他忽然正經(jīng)的語氣也讓張玄頓時嚴(yán)肅起來,忍不住問道:“奇怪什麼?”

雙脣微啓,只見馬天行嘴角上揚,低聲說道:“我怎麼就把你帶回了家……”

心,頓時停止跳動,暗罵自己怎麼說起這個話題,表情僵硬在臉上,嘴角抽搐地發(fā)出乾笑:“呵呵,這個……那個……哈哈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啊,是吧……我們一起曬太陽啊。”

說罷,躍下牀,撫平心中的小鹿,從書房裡搬來躺椅和毛毯,放在大牀邊,午後的陽光溫暖舒適。

馬天行輕笑著,這個女人還在欺騙他。不過,如果問她是不是因爲(wèi)自己喜歡她,而帶回家,她恐怕會嚇跑吧。好不容易能像現(xiàn)在這般和諧,可不能因爲(wèi)自己一時心急,而將兩人的關(guān)係又變成以前那樣,那種刻意的距離,只會讓自己更加心痛。

轉(zhuǎn)移話題,馬天行心中暗忖:“對了,我們馬家和你們張家到底有什麼隔閡?”望著躺在躺椅上的張玄,好奇地問道。

張玄微閉雙眼,傻傻地笑著:“其實就是我老爸搶了你老爸的未婚妻,呵呵,我老爸可真厲害!”

“啊?”這個答案實在出乎馬天行的意料,沒想到那位伯父對愛這麼勇敢,難道他就不怕那個張家詛咒?或許正因爲(wèi)伯父是男人,纔會如此果敢。那小玄呢?輕輕躺下,側(cè)過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她是因爲(wèi)那個詛咒,才變得畏首畏尾的嗎?呵呵,女孩到底是女孩啊。

所有的愛憐化作溫柔,心中的冰山只爲(wèi)她一人融化,輕擡右手,爲(wèi)身邊的人掖好毛毯,手停滯在張玄的臉邊,輕撫那層微弱的靈光,雙眸變得深沉:小玄,你可明白我的心……

感受著馬天行的呵護,心淪陷在那片溫柔中,他還會愛上自己嗎?張玄努力保持平穩(wěn)的呼吸,可心底的空氣卻已被抽空,爲(wèi)何明明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卻有一絲期盼?好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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