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衝他哼了哼,想起自己還沒有洗澡,她不想太晚睡,以免會影響到孩子,對葉琛說道,“那我去洗澡了,你也早點休息,我明天去看你。”
“恩。”葉琛沉沉的應(yīng)下,等到她把通話掐斷後,又打了個電話讓楚墨他們進(jìn)來一趟。
楚墨應(yīng)得很快,隨後就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幾個腳步聲朝他走近。
“大哥,我去找了醫(yī)生,他說你的情況暫時是穩(wěn)定的,觀察幾天確定積血不再出現(xiàn)後,就能出院了。”楚墨站在牀邊,看著雙眼被蒙著繃帶的男人。
李醫(yī)生說,葉琛的視覺神經(jīng)被積血壓住,動手術(shù)把積血清除後,視覺神經(jīng)變得敏感,目前還不能見光,但大致上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
楚墨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大哥,今晚在飯店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從飯店直接來到醫(yī)院找葉琛,把事情都他說了一遍,然後沙曼才電話過來。
他們不方便聽葉琛聊電話,出去迴避了一下,不知道沙曼有沒有和葉琛提起過林業(yè)的事。
“林業(yè)當(dāng)衆(zhòng)要沙曼喝酒,蘇澤幫她擋了一杯後,林業(yè)還是不死心,如果不是葉時席那小子及時讓服務(wù)員把林業(yè)支開,沙曼恐怕也應(yīng)付不了。”楚墨直勾勾地盯著葉琛的反應(yīng),故意壞笑道,“大哥,我看葉時席是故意跟著沙曼去飯店的,看見沙曼被林業(yè)欺負(fù)的時候,他差點要衝上去了。”
“他在飯店跟林業(yè)有關(guān)係。”男人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影響。
楚墨不禁有點失望,還以爲(wèi)會看見大哥吃醋的樣子呢。摸了摸鼻子,問道,“今晚的飯局是葉時席和林業(yè)一起安排的嗎?”
“飯局被攪黃了,重頭戲在明天。”男人菲薄的脣略略揚(yáng)起,儘管看不見他的眼睛,楚墨仍舊覺得有些驚心,大哥明明在醫(yī)院裡,卻對葉時席的計劃一清二楚,葉時席再跟大哥鬥下去,必輸無疑!
“楚墨,你不用再理會聖瑞的事了。”
楚墨聞言,意外地問道,“大哥,你要出面把事情澄清了?”
“還早,再等等。”葉琛脣邊弧度加重,楚墨怎麼也看不透他的意思,但大哥說的話一向都有他的道理,自己不是葉家的人,直接插手聖瑞的事情難免會讓外界對聖瑞的實力有所質(zhì)疑,反而會幫了葉時席。
見葉琛早有安排,他喊上喬以然一起離開,不打擾葉琛休息。
聽見房門關(guān)掉聲音後,葉琛拿來旁邊的手機(jī),按下快捷鍵給蘇澤打了電話。
蘇澤很快就接聽了,“先生,我正要找你。時席少爺那邊有了動靜,他們聯(lián)繫了幾個最近一直在抹黑公司的記者,似乎要發(fā)佈一些對公司不利的消息,要去阻止嗎?”
“不用。”
“知道了,先生,那我繼續(xù)留意他們。”蘇澤對葉琛沉默的態(tài)度見慣不怪,又說道,“先生,林總在不久前獨(dú)自離開了飯店,之前隨行的老總們都不在,我把他們的資料都整理好了。”
“林氏最近收購了不少聖瑞的股份。”
冷不丁地聽見葉琛的話,蘇澤驚訝,“先生,我並沒有拿到這方面的消息!林總收購聖瑞的股份,他是想把公司吞掉嗎?”
“他沒這本事。”男人的話音微涼,“葉時席利用他,扇動外界對聖瑞不滿,這些人也不需要留著。林業(yè)背地裡做了很多事情,你一一查清楚,等我親自處理。”
“好的,先生!”手機(jī)另一端,蘇澤後脊樑上滲出了一股寒意,他記得先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上次對付黃氏的時候,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先生這回卻要留著林氏,想來,林氏的下場會比黃氏更慘。
“先生,你還有其他吩咐嗎?”
“明天好好看著曼曼。”
“知道了,先生。”蘇澤想起先生剛纔說過,葉時席明天會對聖瑞出手,沙曼小姐正好在公司裡,到時候,恐怕會和葉時席正面碰上,他必須打起十二分戒備。
沒有其他安排後,葉琛把通話掛斷,蒙著眼睛坐在牀上,房間裡一絲聲音也沒有,他把手機(jī)放在了桌面上,順勢面朝了窗戶那邊,忽然,一陣寒風(fēng)拂到了面門上。
葉琛稍微擡起頭,一道勁瘦的人影來到了他身前,見他眼睛上纏著繃帶,那人錯愕了半息,說道,“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
一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沙曼調(diào)好了鬧鐘,在七點準(zhǔn)時起來,吃完早餐後,收拾好東西,讓司機(jī)在路口等她。
“回公司吧。”
沙曼坐進(jìn)車子裡,朝司機(jī)吩咐道,同時從包包裡掏出手機(jī),本想查看一下今天有什麼新聞,誰知道手機(jī)忽然響起來,她一看,原來是程一倩的電話。
“一倩,你怎麼這麼早?”
“曼曼,你看了今天的新聞沒有?”
“新聞?”沙曼聽得出她的語氣很急,“沒有,我正好想看。”
“你快看看啊!我今天早上看見的時候快被嚇?biāo)懒耍侣勆险f葉大總裁是殺人兇手!”
“胡說!”沙曼立刻把手機(jī)拿開,點開瀏覽器。很快就找到了程一倩說的那條新聞,她飛快地查看著,臉色越發(fā)難看,同時程一倩的大嗓門也從話筒裡傳來。
“曼曼,我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是假的,最近聖瑞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先是公司被查封,連我上班的公司也受到了牽連,業(yè)績下降了很多,差點要裁員。今天早上我回到公司,聽見所有同事都是議論這件事,看上去好像鬧得很大了。”
“一定是他做的!”沙曼咬下脣,除了葉時席之外,沒有人會這麼中傷葉琛的。
“曼曼,你說什麼?”
沙曼沒有把手機(jī)在耳邊,程一倩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擔(dān)心她會被新聞上的內(nèi)容嚇倒,連聲安慰道。
“曼曼,你現(xiàn)在懷著寶寶千萬不要動氣啊,我就是怕你突然看見這個新聞會被嚇到,立刻就跑到洗手間裡給你打電話了。聖瑞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內(nèi)部肯定會有一些矛盾的,新聞上說葉大總裁爲(wèi)了上位,聯(lián)通他的家人害死了y姓的一對夫婦,這件事一聽就是謊言啊!肯定是有人眼紅葉大總裁,才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抹黑他,曼曼,你要保持冷靜。”
“一倩,我沒事。”沙曼重新把手機(jī)放在耳邊,“你在上班吧?這些事,你先不要管了,去上班吧。”
“曼曼,你怎麼這麼冷靜?”程一倩的聲音變得驚訝,她是擔(dān)心沙曼會被這件事影響才急衝衝的給她打電話,怎麼反過來讓沙曼安慰她了?
“我不相信這件事。”
沙曼平緩的說道,望了眼窗外,見馬上就要回到聖瑞,她朝司機(jī)做了個手勢,讓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對程一倩說道,“一倩,我還有些事要忙,遲點給回覆。”
“好吧。”程一倩喃喃道,“曼曼,我?guī)滋鞗]見你,怎麼覺得你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沒有吧?”沙曼輕笑,和程一倩閒聊了幾句,掛了通話後又給白雪打了個電話,讓她找出葉時席的地址。
做完這些,沙曼讓司機(jī)留在原地,她裹著圍巾走到了車子外面,沿著行人道走向了聖瑞,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聖瑞的大門口附近放著幾輛採訪車,幾個記者迫不及待的堵住了大門口,和保安僵持著。
沙曼站在這裡也能聽見他們在叫囂,妄想闖進(jìn)聖瑞挖掘更多的資料。
幸好程一倩及時給她打了電話,要不然她直接回到聖瑞,肯定會被記者包圍。
沙曼看了一陣,見記者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離開,她扯緊圍巾朝車子走去,趁機(jī)給蘇澤打了電話,“蘇助理,我在公司門口看見了幾個記者,他們攔在大門口,我不方便進(jìn)去。今天早上如果沒有特別事情的話,我想下午纔回公司。”
“沙曼小姐,我可以讓保安幫你開路。”蘇澤想起葉琛的吩咐,並不同意沙曼獨(dú)自外出。
果然和先生想的一樣,他今天一早也看見了新聞上的報道,報道上沒有明確地寫出受害者的經(jīng)歷,反倒一直在重複葉琛的罪行。
這大概就是葉時席的安排,他想讓外界注意力都集中在葉琛身上,通過抹黑葉琛來打擊聖瑞。單單是今天早上,已經(jīng)有兩家公司想和聖瑞取消合作,這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蘇助理,我要去把這件事情解決掉。葉琛還在醫(yī)院裡,不方便出面,任由事情發(fā)展下去,會造成更加嚴(yán)重的後果。”沙曼暗暗咬牙,她知道葉時席想對付葉琛,卻想不到他會做到這個份上!
說葉琛是殺人兇手?簡直一派胡言!
“沙曼小姐,先生早就料到了這件事,先生的安排是暫時不要理會。”
蘇澤平緩的聲音傳入耳中,沙曼霎時僵住腳步,只覺得落在身上的陽光也是冷的。
蘇澤見她沒有說話,繼續(xù)道,“沙曼小姐,我讓保安在後門等你,先生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只是他親口和你交代的嗎?”沙曼低下頭,垂下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
“是的,這是先生昨晚親自跟我說的。”
聽見蘇澤的迴應(yīng),沙曼深呼吸了一口氣,緩住心裡的陣痛,“他昨天剛動完手術(sh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又要操心公司的事情蘇澤,你覺得這樣對他的身體好嗎?”
“不好。”蘇澤也清楚葉琛的情況,但身爲(wèi)助理,他必須聽從葉琛的吩咐,“沙曼小姐……”
“蘇助理,你別跟他說就可以了。他爲(wèi)我做了很多事,這回該讓我來幫他吧。”沙曼揉了揉酸脹的鼻子,擡頭迎上炫目的陽光,“我有把握將今天的新聞處理好,我不會影響到葉琛的安排,我只是……”沙曼捏著拳頭,“受不了!”
新聞上對葉琛的抹黑,在她眼裡相當(dāng)刺眼!她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像一倩的同事一樣受到了新聞的誤導(dǎo),背地裡議論葉琛的不是。
她受不了這些事情!
爺爺讓白雪和白川跟著她,就是想讓她擁有屬於自己的能力,不要等到每次遇上危險,都只能打電話給葉琛和爺爺。
她不能否認(rèn),葉時席那天幫她襠下那一槍,給她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她有想過要好好的報答葉時席,只是,葉時席現(xiàn)在做的事情讓她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