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齣戲還真的是讓蘇凌打開眼界,演的是鼻子是眼的,若非她知曉真相恐怕也會被騙,畢竟別人不可能這般合起來欺負一個小輩吧!
尤其這個小輩可以說還是他們的親人,說出去誰信啊,畢竟趙昭珺與他們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犯不著她的親人這般的設計她。
所以沒有人會相信趙昭珺的清白,此時蘇凌親眼見到她的女兒趙昭珺,強忍著淚水與憤怒聽著他們三個人在前面說著侮辱性的話,演著悲苦大戲,痛苦的模樣,想要說什麼卻必須隱忍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周圍所有的人都充滿惡意的看著她。
“母親,爲何還不下去?”趙文休見到自己的小妹被所有的人逼到這個境地,就連小王爺都無法幫忙,因爲此時的他已經被逍遙王的人拉住了。
蘇凌側頭看到的是兩張咬牙切齒憤怒異常著急爲趙昭珺擔憂的臉。
“因爲這樣的體會不多,該讓你們妹妹經歷經歷。”蘇凌想要看看她的這個女兒會說些什麼。
皇帝等人聽到李氏的訴說,趙姬的柔弱的告狀,臉上已經露出了怒容。
蘇凌說過老皇帝最是在意一家人團結的時候,不說別的,今日趙昭珺如此的“冤枉”“玷污”她的長姐,已經犯了此時皇帝的忌諱。
顯然趙文輝也知道此時皇帝最在意的什麼。
“你來說說,爲何要這般的污衊長姐?”
聽到老皇帝的話,趙昭珺以頭磕地,“請陛下明察,臣女並沒有設計污衊長姐,那紙條雖然看上去是臣女筆記,卻絕對不是臣女所寫。”
“還敢狡辯!”皇帝冷聲的看著那個嬌小的女人,威嚴十足的說道。
趙昭珺身子一顫顯然被皇上的威嚴給鎮住了,哪怕如此,趙昭珺紅了一圈的眼睛也帶著堅定,咬著牙,鏗鏘有力的說道,“臣女並未狡辯,陛下,這次的考題都是保密的,臣女在得知題目的時候,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寫出能夠陷害長姐的那些與主題對應的篇章?”
此話一出,老皇帝一愣,其他的人更是愣住了。
因爲事情鬧出來了,誰也沒有看那紙條上面寫的什麼。
“陛下,你莫要被這個牙尖嘴利的趙小姐給欺騙了。”李氏的心咯噔一跳,不想這小妮子反應這般快,果然如她兒子所料,哼這可是你自己走進這個圈套的,爲了拉住衆人的視線,哭泣到,“你們且看看上面寫的什麼,雖然與這主題貼切,可是內容文筆卻很是一般,不說別的,就說這個文筆,我女兒怎麼會有這種小紙條作弊?”
很快便有人呈上了那紙條,皇帝只是掃了幾眼,隨後讓其他的人過目。
“這趙小姐自以爲她的文筆不錯,估計這就是她能寫出最好的東西。”李氏還不忘貶低趙昭珺的文采。
衆人聽到這話,無不嘲笑趙昭珺的無知。
“不…陛下這真的不是我寫的,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寫出一篇符合主題的文章。”她敢保證絕對便小紙條上的好上十倍。
“夠了!”趙文輝此時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呵斥了起來,這是作爲哥哥忍不下去了一般。
實則,趙文輝直接斷了趙昭珺的後路,若真的讓她寫了,豈不是剛好推脫這次冤枉她的事情?
“大哥…”趙昭珺見到趙文輝那怒氣騰騰的樣子當即被嚇了一跳。
“你鬧夠了沒有?趙姬怎麼說都是你二姐,難不成還能自己寫個小紙條冤枉你不成?”趙文輝冷聲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二姐難道是這般糊塗的人,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小妹,你已經不小了,不是孩子了,二姐都已經成了這般模樣了,你們還想要她怎麼樣?”
這聲聲質問句句誅心,卻又恰到好處的帶著沉痛之心,似是實在逼的沒辦法所以纔出言呵斥自己的小妹妹。
可卻也道出了他們當時在蘇凌的監控下活的多麼的委屈。
李氏與趙姬更是哭的傷心。
誰能想就在這靜默的時候,啪啪啪的響起了巴掌的聲音,衆人頓時朝著那鼓掌的人看去。
可不就是這裡訴說的另外一個主人翁,前相爺的妻子現在的老太君蘇氏麼?
此時蘇氏看上去端莊而大方,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茍,歲月在她雙鬢與眉間留下了不少痕跡,卻也能夠看到當初的風韻,貴氣淡雅的由兩個俊秀且均穿著青色衣服的男子扶著過來。
“娘。”見到蘇凌過來,趙昭珺終於流下了委屈的眼淚,蘇凌輕輕的對這個孩子投了一個安慰道眼神,隨後便十分恭敬的對著老皇帝行禮,“陛下萬福。”
老皇帝瞇著眼睛神色不明的盯著此時跪在地上因爲身體因素所以有些巍巍戰戰的老人。
“剛剛你爲何鼓掌。”
“回陛下,我鼓掌是因爲輝兒說的太好了。”蘇凌平靜的說道,“這番話將他曾經在趙府受到的那些莫須有的委屈給人多了一抹想象的空間;也能將自己的小妹親手推入火坑萬劫不復;將他那做錯事情卻不知悔改的母親擡高的成爲衆人可憐的人;將他那不懂知恩圖報驕縱蠻橫的妹妹變成一個知書達理的好青年。”
“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李氏怎麼也沒有想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居然這般毫不客氣的說這種話。
在朝都雖然不少人都知道她李氏是被趙偉休慼的,可是休慼的原因,趙偉爲了男人的自尊並未告訴衆人,直說當年她是爲了錢離開的,她自然讓人說她是爲賺錢養家才走的。
“李氏,人在做天在看,這些年,你捫心自問到底做過什麼事情?”蘇凌伸出手指著趙文輝和趙姬,“本來這兩個孩子好端端的,就是因爲被你勸和,搞得當初整個趙家雞犬不寧,更甚對待自己的弟弟妹妹從來未曾有過好臉色,非打即罵,當成僕人一般揮來喝去。這事,你們轉眼能忘,在外人面前裝兄妹情深,好,看在相爺的份上,看在我是你們母親的份上,我想著兩個孩子並非惡意的,愣生生讓我的孩子忍下了。可今日,趙文輝,趙姬你們摸著良心,做出冤枉你們妹妹的事情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愧疚麼?你們可知道今日這事一旦落到你們妹妹頭上,你們妹妹下場該是如何?”
說完,蘇凌眼中也帶著一絲的淚水,一絲的沉痛,更多的是複雜與疲憊,彷彿不想在這樣下去了,朝著老皇帝躬身,磕頭,“陛下,人家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有些事情若是今日不說清楚,趙家日子永無安生之日。想到剛剛發生的這些事情,老婦被人冤枉無所謂,能承受,可我女兒現在纔多大?她不該承受上上一輩延下來的恩怨。若是相爺在天有靈,也必然會支持我這般做的。”
“請允許陛下召見幾個人。”蘇凌身體顫抖的更深了,彷彿帶著極大的悲痛。
老皇帝見到蘇凌這般煞有其事,可再見見趙文輝等人又十分的坦蕩,就連李氏都沒有半點動搖,好啊,他倒要看看這蘇凌怎麼爲她和她的女兒開脫,“準了!”
蘇凌跪的端正,對著自己的大兒子示意了眼。
“蘇氏,今日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法磨滅你女兒陷害我女兒的事情。”李氏聲音如洪鐘,中氣十足的說道。
可很快隨著那被扶上來且眼神中帶著怒火盯著她的一羣老傢伙的時候,李氏整個人身子立馬抖如篩子。
“不…不可能,你們…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氏這般見鬼了異樣的神情,其他的人怎麼會看不到了?
“李氏,剛剛你在這裡作妖,我們在下面可看得清清楚楚,天可憐見的,我們趙家當初怎麼會攤上你這個惡毒婦人!”其中一個年約八十歲左右老者,此時身體還氣得打顫,似是快要被她給氣斷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