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後,水琳瑯放出鐵牢房,每天一次刑罰,幾乎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人擡回匪報居。
而在之前,朱薙已經被提爲姨娘,馮夫人將她安排在西洲的酴醾館,小墨兒一直也在酴醾館照顧朱薙。
聽說水琳瑯出獄,小墨兒隨即帶著朱薙趕往匪報居。
水琳瑯躺在牀上,面容憔悴不堪,但她終究是個習武之人,蘇照的非人酷刑,鐵牢房的惡劣環境,都沒有將她打垮。
“小姐,你怎麼成這樣了?”
水琳瑯微微一笑:“傻妹妹,我沒事的,倒是你,小墨兒有沒有照顧好你?”
朱薙含淚點了點頭:“少爺待我很好?!?
水琳瑯望向小墨兒,招了招手:“小墨兒,過來?!?
小墨兒走上前去,滿面淚痕:“娘子,我這些天沒去看你,沒想到四叔把你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我真對不起你,以後我再也不跟他做小夥伴了。”
“謝謝你,沒有讓朱薙受到傷害?!?
“我每天都陪著朱薙姐姐,壞人不敢傷害她的,倒是冷落了你?!?
“傻瓜,別這麼說,朱薙是我唯一的姐妹,只要你護她周全,我又有什麼關係?”
“娘子,我馬上叫人去請範大夫?!?
過了一會兒,範大夫過來,望聞問切,說是水琳瑯受了鐵牢房瘴氣影響,病情可能傳染,需要隔離治療。又開了一堆的調養藥物,接著照例囉唆半天,小墨兒差點沒拿掃帚轟他。
“娘子,你現在已經從鐵牢房出來,今晚咱們就一起睡吧!”
水琳瑯忙道:“不行,範大夫說了,我的病情可以傳染,你還要陪著朱薙?!?
“我不要。”
“朱薙現在懷了你的孩子,府裡很多的人不希望看到她的孩子出生,隨時都會對她下手。但你如果在她身邊,那些想要害她的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只要你一直陪在你身邊,暗自留心,就沒有人敢對朱薙下手?!?
“可是……現在你病得這麼嚴重,我不能離開你,萬一你不小心死了,我可怎麼辦?”
水琳瑯白他一眼:“你在詛咒我嗎?”
小墨
兒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放心,我死不了,等我病好了,我再將朱薙接回來,咱們以後三個人住在一起?!?
“也就是說,以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嗎?”
“流氓,想得美!”
“你自己說的,怎麼又來罵我?”
“好了,不要在我房間待得太久,快帶朱薙回去吧!”
小墨兒只有帶著朱薙回到酴醾館,現在朱薙懷有身孕,馮夫人對她恩寵正盛,將金雀提拔成了大丫鬟,和玉鴉留在她的身邊伺候,另配兩個婆子,兩個小廝。
過了片刻,就見唐小鈺過來,先是拜見小墨兒,又向朱薙道了萬福,雖然和朱薙都是姨娘,但是朱薙懷了身孕,潛在的地位要比唐小鈺高出許多。
朱薙還了一禮,說道:“小鈺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唐小鈺身邊的佩姨和小影兒心下暗暗不悅,下里鄉人果然沒有什麼素質,唐小鈺與她平起平坐,就算有什麼事,也該由小墨兒問話,哪裡輪得到她?
唐小鈺微微一笑:“妹妹懷了相公的骨肉,閤府上下無不歡喜,我也是怕妹妹生悶,故此過來陪妹妹說說話?!?
“你要和我說什麼話?”
唐小鈺又是一怔,哪有人這麼說話,不知道倒以爲她對唐小鈺懷了什麼意見,笑道:“範大夫可是每日過來診斷嗎?”
“嗯,夫人交代,範大夫每次到我房裡一次,看看胎兒的情況?!币舱且驙懝牬蠓蜃叩们诳欤愿史蛉瞬桓遗扇嗽谒嬍诚滤帲驙懝牬蠓蜥t術高超,一查就能查得出來。
“我猜,妹妹懷的一定是個男孩兒?!?
朱薙心知肚明,自己肚裡的孩子乃是茍富貴的孽種,要不是如今被人發現,騎虎難下,她恨不得這個孽種死於腹中,至於胎兒是男是女,根本就不在乎。
“是男是女,根本無足輕重?!?
唐小鈺笑道:“妹妹此言差矣,如果妹妹生下一個男孩兒,才能給蘇家傳宗接代,是不是相公?”
小墨兒一心只在匪報居的水琳瑯身上,根本無心聽她們說話,陡聽唐小鈺問他,愣了愣神,說道:“噢,是?!?
“賤妾聽說,只要老祖宗能夠抱上曾孫,她就會交出手裡的產業,妹妹以後可就母憑子貴,在蘇府的地位可就保住了,也能爲相公出一份心力,真是令人羨慕?!?
朱薙一聽老祖宗的產業,也不由心中一動,不錯,現在除了水琳瑯,甚至包括小墨兒,所有人都以爲自己的孩子屬於小墨兒,何不將錯就錯,藉著茍富貴的孽種,贏得自己的榮華富貴,以後也就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和水琳瑯了。
“老祖宗手裡的產業,到底值多少錢?”
“據說一年可以掙個二三十萬兩。”
朱薙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麼多?”
“以後姐姐倒要多多仰仗妹妹呢!”
朱薙笑道:“好說好說。”
唐小鈺又說了一些奉承的話,帶著佩姨和小影兒告辭,自從得知朱薙懷孕,小墨兒就一直陪在朱薙的身邊,於是她就深知,要想在瀲灩山莊生存,唯一的捷徑就是母憑子貴。
但是小墨兒似乎並不給她這麼一個機會,她唯一一次和小墨兒同牀共枕,還是出了大大的差錯,熄了房裡的燈火,嚇得小墨兒夠嗆,就再也沒有去過她的房裡。
“少爺,剛纔小鈺姐姐說得是不是真的?”
“什麼?”小墨兒一臉的茫然。
“就是生下一個男孩,就能繼承老祖宗的產業?!?
“嗯,老祖宗確實這麼說過?!毙∧珒核坪鯇Υ藳]有半點興趣,意興闌珊。
朱薙心裡微微激動:“少爺,你說,我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我想,應該是個女孩兒。”
朱薙急道:“爲什麼會是女孩兒?”她似乎忘了自己懷的根本不是小墨兒的孩子,竟和她討論起了這種問題。
“要是一個女孩兒,她的屁股就一定會和娘子的屁股一樣,天下無雙?!?
朱薙知道小墨兒口中的“娘子”特指水琳瑯,奇道:“我生的女兒,爲什麼屁股要像小姐?”朱薙實在想不通其中的關聯。
小墨兒給出更加匪夷所思的答案:“因爲你的屁股並不好看,所以女兒的屁股自然要像娘子的屁股纔好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