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辦法
怎麼解決的？
一件鬧不完的事怎麼可能解決的了？紀峰腦中思緒萬千：這可是打心底裡的看不順眼導致的，隨便哪一點小事都有可能轉變成大事，怎麼可能解決得了？
季崇言倒是也沒有瞞著紀峰，開口解釋了起來：“城外芙蕖山莊是我季家的產業，山清水秀，景緻宜人，很適合修養和居住。”
這個紀峰自然是知曉的，是以當即點了點頭。
“我同祖父說因著那個外室小麗的事，二嬸和二叔關係不睦，該好好培養一番感情，莫要讓人打擾。城外芙蕖山莊就是個好地方。”季崇言說道，“是以，那日當晚我便將他二人送到了芙蕖山莊，二叔二嬸也同意了的。”
紀峰：“……”
想也知道這同意想來是不甘不願的同意的。
不等紀峰開口，季崇言便再次開口了：“之後便是尋人去楊家親口對楊大夫人魏氏同楊大小姐傳達了二嬸二叔的去處，讓他們有事直去芙蕖山莊找人就是了。”
“隨後，我還吩咐了家裡的管事、護衛和暗衛，二嬸二叔這幾個月去莊子上散心了，沒我的命令莫讓他們進府。”
“季崇歡在京兆府尹大牢，芙蕖山莊在城外，總之，不管楊家要找哪個都不會再叫他們擾到祖父了。”季崇言說道。
紀峰：“……”
季崇言聽紀峰說到這裡，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出聲。
“模樣是時新的, 可內裡……”季崇言說到這裡, 頓了頓，提醒紀峰, “否則哥舒老將軍也不會一眼便察覺出不對勁了。”
庫房記錄嗎？紀峰看了眼季崇言手裡的記錄，道：“知曉我們要細查, 大匠坊庫房已經調出了所有近三年可查的記錄了, 所以應當不是這方面的問題，要不就是庫房記錄的幾個小吏有問題……”
不過這話，他沒有開口戳破。
他也奇怪，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季崇言拍了拍手裡合上的大匠坊進出記錄, 頓了頓, 問紀峰：“這些庫房記錄記錄了多久？”
“庫房日常進出工匠太多, 從這一點上難以查證，我建議還是從二十年前那些山西窯礦的六角箭弩查起。”
如此……呃，雖說不夠仗義，卻當真是暫且解決了這個麻煩。
“以趙家軍的地位, 一定能拿到新制的箭弩。”季崇言說道。
“也不定是記錄小吏有問題，”季崇言看著手裡的庫房記錄, 道，“紀大人，你有沒有想過那批有問題的彩炮或許三年前便混入庫房了呢？”
紀峰聞言，收回了放到季家家長裡短上的心思，回道：“我先時就同你說了, 調換彩炮的人手段很是厲害, 我怎麼尋都尋不出問題來。”
“哥舒老將軍這樣的軍隊有, 那個‘跑跑將軍’, 葬送了前朝百萬精兵的‘戰神’楊頗軍中也有。哦，還有如今的撫順侯, 前朝的樑大將軍軍中定然也有，我再想想還有哪個……”
“趙家軍。”季崇言開口, 提醒紀峰，看著紀峰臉色一僵，他提醒紀峰，“紀大人總說莫要因爲關係親近而有所疏漏, 有些案子裡，恰恰就是關係最親近的那個人犯下的案子。”
“這親事當然要繼續下去的。”季崇言冷聲道，“婚姻豈是兒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姓之好，豈是季崇歡想結就結，想不結就不結的？”
關於這一點, 紀峰已經派人去往山西窯礦查證了。
這話一出，紀峰便忍不住看向季崇言，道：“楊大小姐都同季二夫人爭成這樣了，這親事……”
眼不見爲淨嘛！
“好……好辦法！”紀峰抽了抽嘴角, 說道。
這話似只是隨口一問，紀峰聽罷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道：把魏家人弄去挖煤礦的還不是你？
“當然是越挖欠的債越多，水土不服什麼的，費了好大一筆藥錢。”紀峰說道，“魏家人錦衣玉食慣了，自去了山西窯礦日日爭吵, 成天嚷嚷著日子活不下去了, 要回京來著。”
紀峰頓了片刻, 僵硬的臉色稍緩, 搖頭道：“自然, 陛下所率兵馬一定能拿到那批箭弩。不過陛下定然不會用這些東西來害自己, 所以可以排除了。”
紀峰聽的臉色一肅。
季崇言“嗯”了一聲, 合上了手頭大匠坊的進出記錄，道：“這記錄裡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可那一批彩炮明明是時新的，”紀峰聽罷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道，“纔出現的。”
他相信陛下不會拿這些東西來害自己，可趙家軍其實不止陛下這一支。
只是頓了片刻之後，才道：“山西窯礦是魏家人挖煤的那個礦吧，他們挖的怎麼樣了？”
頓了片刻, 他對紀峰道：“如此，待得我那二堂弟和楊大小姐成親時, 紀大人記得提醒我給魏家人送些份子禮去，總是親眷，楊家忘了魏家，我季家卻是不能的。”
原本還以爲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辦法，原來卻是乾脆利索的解決了鬧出麻煩的人。
“據哥舒老將軍所言，這一批六角箭弩是被投入軍中使用的，彼時前朝軍隊數目編整雖說不少，可能第一手接觸到這一批新制箭弩的應當是前朝大靖精兵。如此的話, 這樣的軍隊應當屈指可數。”
季崇言：“……”
模樣改了，內裡卻是二十年前的六角箭弩。
“這批所謂的彩炮外觀同尋常的煙花詫異不大，”季崇言說著拎起手裡的彩炮, 從外表看同尋常的煙花外筒別無二致，“只需一兩個工匠混入其中, 將一早混入其中的六角箭弩外觀稍加修改便能混入彩炮之中, 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也不需要如何手段精巧的工匠。”
紀峰：“……”
季家這小子從來不胡說八道，他既然這麼說，這樁親事想來是改不了了。
可還未成親楊大小姐同季二夫人都已經動了手，這若是成親了……他都已經能想象的到長安第一才子季大才子成親之後雞飛狗跳的情形了。
也不知道這位季大才子夾在其中有沒有本事周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