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輕薄張了張嘴,有些詫異地愣了片刻,隨後便用懷疑的眼神往背後看了看慕容流燁,像是在問他,是不是你在外頭揹著她養女人還蠢到被她的小丫鬟發現了?
慕容流燁滿頭的黑線,他無辜的看著顧輕薄,聳了聳肩,在雀兒看不到的角度用脣語對顧輕薄道,“天地良心,本王只會在那事兒上欺負你!”
顧輕薄看懂了慕容流燁的口型,兩朵紅雲浮上了雙頰。她黑了臉,瞪著慕容流燁,隨後,她又將視線落回到了雀兒臉上,安慰道,“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哪裡有被人欺負了的樣子?再說,誰敢欺負我?”
“那是她們明面兒上不敢做什麼!”雀兒癟癟嘴,“暗地裡,誰知道都搞了什麼多少小動作了!”
“你這是看見什麼了,氣成了這樣?”
“小姐還記得引鳳軒的院子裡那棵老樹嗎?還有……還有您好不容易從各處移植過來後花了好大功夫才養活的藥草!”雀兒的情緒異常激動,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誰搶了她男人一樣。
看雀兒那樣子顧輕薄大概也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了。多半是那些不能帶走的植物,全讓羽纖給毀了。
“她她她……不知道誰多嘴和她說,那些都是小姐您寶貝著的東西,她就讓人把藥草全用藥水給弄死了,還把老樹給伐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一切,但聽雀兒說著,顧輕薄心裡還是一股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她握緊了拳,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了。
“好你個羽大小姐,我不跟你計較,處處讓著你,想讓你知難而退,你倒好,居然都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雀兒,抄傢伙,走!”顧輕薄咬牙切齒的道。
誒?抄……抄傢伙?小姐她不是要去幹架吧?這……而且她也沒有傢伙可以抄的呀!
“小姐……”
“抄光華王!”像是知道雀兒理解不了她的意思是的,顧輕薄補充了一句。
話音落下,慕容流燁和雀兒都是一頭的黑線。
當顧輕薄怒氣衝衝的衝進引鳳軒中時,羽纖正在對著鏡子梳妝。一頭烏黑的秀髮散落在肩頭,隻身著了一見白色單衣的羽纖,看上嬌媚動人極了。
粉撲撲的小臉上,一雙桃花眼頗爲傳神,嬌俏的鼻子,水潤的粉脣,無一不是勾人心魄。
顧輕薄想,要不是她和這個女人有仇,不然的話,她們定是能成爲朋友的。畢竟,這麼美的人,任誰都渴望去接近的。
“顧小姐怎麼來了?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闖進我的屋子,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羽纖皺起了柔美的柳眉,語氣有些強硬,絲毫都不畏懼顧輕薄。
顧輕薄看著她,想來之前的那副柔弱淑靜樣兒,只是因爲慕容流燁在吧?咦,這個女人該不會以爲慕容流燁會喜歡那樣嬌滴滴的柔柔弱弱的女子吧?不由得,顧輕薄開始同情起了這個女人。
“這王府,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就是闖了王爺的書房,也沒人敢說一個字。”不過,說完顧輕薄就不免有些懊惱了。她這算是……恃寵而驕了嗎?
聽了顧輕薄的話,羽纖的臉色白了白。她自小就被寵著,但即便家裡的人個個都寵著她,她也從來不敢擅闖她爹的書房。而……沒想到,光華王已經寵這個女人寵到如斯地步了嗎?
“羽纖小姐,本姑娘養的那些花花草草,是礙著你什麼事了嗎?”
你居然全給我弄死了!你知道爲了把它們移植過來,爲了讓它們健康成長,姑奶奶我費了多大力氣嗎!顧輕薄在心裡咆哮。
看著顧輕薄那副像是要吃人的表情,羽纖自知理虧,可有不肯服輸。她驕傲的擡起頭,絲毫不畏懼的看著顧輕薄道,“我不喜歡那些花草,又覺得特意將它們移到別處實在太麻煩了,就乾脆讓人把它們除了。”
顧輕薄不停的深呼吸,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顧輕薄,你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個古
代的可憐女子一般見識。如此,才勉強忍住了一把毒藥腐蝕了那張美麗的臉龐的衝動。
“那麼,那棵已經有多年樹齡的老樹呢?移到別處,不費力吧?”顧輕薄在袖子下的手已經按耐不住了,一根浸了毒的泛著黑色寒光的銀針出現在了指尖。
“我……”這回,羽纖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當時她也是氣得不輕,頭腦一熱就想著要破壞顧輕薄喜歡的東西來泄憤,就命人這麼做了。而那些下人們不願意照她意思做的,又被她威脅說要是自己到時候舊疾發作了,就那他們是問,本來還不願意聽他話的家丁就立即乖乖動手了。
“說不出話來了?羽大小姐,我看在你父親是羽將軍,王爺又敬佩羽將軍的份上,才一再忍讓你。但,別因爲我的忍讓,就覺得我是任你拿捏的軟柿子!今日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再試圖踩我的底線!你要嫁給王爺,好,我就讓你住進來公平競爭,但,如果今天的事,再有下一次……”顧輕薄眼色一沉,眸中露出了兇光,夾著銀針的兩指一用力,一根銀針便朝著羽纖射了出去。
羽纖一驚,索性她自幼跟父親習武,功夫還不賴,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銀針,否則……
“若是再有下一次,今日的這根銀針,就不是衝著你的臉側射過去,也不是沒有淬了毒的普通銀針。而是,一個渾身漆黑的銀針,狠狠的刺進你的眉心!”說完,顧輕薄霸氣的轉身離去,留下羽纖一個人愣在原地。
羽纖震驚的看著顧輕薄離去的背影,視線又突然捕捉到了門口那抹跟隨著顧輕薄離去的冷豔的身影。心底,一種名爲失望的種子,正在悄悄滋生、發芽。
原來,那個男人一直都在。看著顧輕薄冷言威脅,看著顧輕薄對她出手,他卻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難道他真的不怕顧輕薄那個瘋女人今天用銀針殺了她嗎?是對顧輕薄相信到了這般地步,還是隻要顧輕薄解氣了,那麼就算代價是她死了,也無所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