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摸到了兒子的血,再也無法維持冷靜,瞪著顧輕薄,惡狠狠地叫嚷著!
“本帥在此,看誰敢動八皇妃一根手指頭!”
顧卓然怒吼一聲,頎碩的身體密密實實的擋住了顧輕薄,手中,利劍已出鞘!
“顧卓然!你竟然公然跟本宮爲(wèi)敵!好,今日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來人,將顧卓然拿下!”德妃厲聲道。
“咳咳,咳咳咳咳,母,母妃,我,我……”
正當(dāng)雙方最僵持的時候,只聽到一聲咳嗽,卻見是德妃懷中的慕容流燁幽幽醒轉(zhuǎn)了過來。
“燁兒,燁兒你醒了?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來人,來人,快傳太醫(yī),傳太醫(yī)!”
德妃乍然見到兒子甦醒,喜極而泣,頓時將其他事情暫且拋之腦後,一疊聲的嚷著傳太醫(yī)!
一會兒的功夫太醫(yī)匆匆趕到,詳細(xì)診斷之後不敢置信的說:“德妃娘娘,皇子他已無大礙了。”
“你確定?”德妃盯著太醫(yī),目光幽深。
“這,我……”太醫(yī)也是人精,被太醫(yī)這充滿內(nèi)容的目光一瞪,頓時結(jié)巴了起來,囁囁嚅嚅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接話。
“有問題沒問題,母妃問問八皇子不就知道了嗎?”顧輕薄笑語溫存,語氣裡,卻夾帶著誰都能聽到的譏誚。
“放肆!這是你跟娘娘說話的態(tài)度嗎?”崔嬤嬤護(hù)主,厲聲呵斥顧輕薄,卻只來及說一句,下一句直接憋在了嗓子裡,再也無法出聲。
顧輕薄表情不變,只有指端在微微顫動。幸好幸好,原主的內(nèi)力雖然較弱,但是隔空打穴還是綽綽有餘的。
“崔嬤嬤,你,你是怎麼了?”德妃挑眉,頗爲(wèi)不悅的瞪了崔嬤嬤一眼。
崔嬤嬤卡著自己的嗓子,指著對面的顧輕薄,咿咿呀呀的比劃著,德妃狐疑的掃了一眼顧輕薄,卻見她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倒是難得的嫺雅端靜。
“母妃,咳咳,既然兒子已無大礙,還是繼續(xù)拜天地吧。誤了吉時就,就不好了。”
剛
剛還在地上抽搐的慕容流燁此時卻已經(jīng)能站立起來了,雖然臉色依然蒼白的可怕,但總算能勉力支撐。
“還拜什麼天地?燁兒,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要養(yǎng)好你的病。至於拜天地,等你大好了之後再說吧!來人,送皇子回去休息!”德妃一聲令下,左右立刻擡了一把春凳來,將孱弱的慕容流燁擡到了王府內(nèi)宅去了。
德妃一臉焦急的陪著進(jìn)去了,就這麼生生的把新娘子顧輕薄晾在了那裡。
這種奇恥大辱,換了別人早該一頭撞死了,偏偏,她今兒碰到的對手是她顧輕薄。
“薄兒,跟爹走!這親,不成也罷!我顧卓然的女兒,還不至於沒人要!”
顧卓然心疼的上前,緊緊握住了顧輕薄的小手,伸手?jǐn)堖^她瘦弱的肩膀就要帶她離開。
“爹,薄兒不走。薄兒爲(wèi)什麼要走?今日之事,薄兒並沒有錯。若薄兒走了,那就纔會真的讓人以爲(wèi)一切都是薄兒的錯。所以,爲(wèi)了薄兒的聲譽(yù),更爲(wèi)了爹爹的名聲,女兒才更要繼續(xù)留在這裡。”顧輕薄淡然一笑,踮起腳,輕輕地抱了抱顧卓然。
手掌底下是顧卓然那緊繃的身體,在在昭示了他的擔(dān)憂。
顧輕薄的心底暖流涌動,眼眶微微溼潤,瞧著眼前這張風(fēng)霜已經(jīng)染滿鬢角的剛毅容顏,她許下了自己初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諾言。
“爹,你放心,女兒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出咱們顧家女兒的風(fēng)采,活出顧家女兒的燦爛!”
送走了一衆(zhòng)看戲的人,顧輕薄這“半個”皇妃施施然來到了王府後院。一路上只見那些僕役們看自己的眼神充滿內(nèi)容,無非是戲謔、嘲弄、鄙視。顧輕薄只裝作看不見,徑自來到了他們的新房之中。
茜素紅的錦緞絲綢掛滿了整個房間,如玉般溫潤的觸覺,顧輕薄伸出纖細(xì)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只是這般耀眼的紅色,卻也變得無比的刺眼。
紅色的蠟燭把婚房照的一片溫暖,花生、紅棗、桂圓堆在一進(jìn)門的高堂前,顧輕薄視線掃視著整個屋子,繡有鸞飛鳳舞的大
紅被子疊放在牀上,紅色輕紗夏帳旁掛著龍鳳剪紙,各種玉器古玩更是顯得氣派。
如此華麗的佈置,倒是有點讓顧輕薄出乎意外了,看來對於皇家而言,雖然不得意的一個皇子,卻還是要做足了臉面。
顧輕薄放慢著步子,頭上的紅色絲巾早已經(jīng)被她丟在地上。
小吃在她的後面默默地跟著,一臉苦水的撿起地上的紅頭巾,緊擰在手中,一股替她打抱不平的語氣說道。
“小姐,真是苦了你了。” шшш ◆t tkan ◆CΟ
她的話一畢,只見顧輕薄大笑著現(xiàn)在踏梯上面,整個人往後傾倒,十分享受的躺在了新牀上面。
“苦?非也非也,我求之不得呢!”顧輕薄揚起一抹明豔的笑,在燭影搖紅之間,美的讓人目眩神迷!
“哈?求之不得?”小喝撓了撓圓圓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笨啊你,”小吃沒好氣的白了小喝一眼,順便擰了一方熱帕子遞給顧輕薄,“這病秧子皇子可得離咱們皇妃遠(yuǎn)點,否則萬一那病有傳染呢!皇妃,擦擦臉。”
“哦,這樣啊。”小喝用一種小吃你真聰明的眼神,崇拜的看著她。
“哼,這算什麼,小喝你也該——”
小吃驕傲的撇撇嘴,剛要說話,門口就傳來一聲咳嗽。
“喲——這新娘子沒等新郎官來就把蓋頭揭開了,成何體統(tǒng)啊!”是德妃娘娘身邊的老嬤嬤,她身後隨著兩位容貌俏麗、衣著講究的丫鬟,手持娟帕捂著鼻子,一臉傲氣的樣子凝視著牀上躺著的顧輕薄。
尖酸刻薄的語氣,讓顧輕薄心裡由生嘔吐。
顧輕薄輕笑著一聲,咧著嘴角,挑著細(xì)細(xì)的柳眉,宛如地獄的修羅般邪惡。
她沒有起身,只是翻轉(zhuǎn)了一個身子,一隻手持著腰跡,露出玲瓏有致的曲線,而另一手枕在額間,悠然自得、毫不在意的看著她。
“大膽,這可是德妃娘娘身邊的桂嬤嬤,還不快起身拜見桂嬤嬤。”桂嬤嬤身後的丫鬟見顧輕薄沒有起身,扯著嗓子大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