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呵呵。”白俊熙的表情變得十分悲傷,“爲什麼我苦苦哀求你,甚至跪在你面前,跪了整整一天,叫你不要拋棄我,而你卻依舊拋棄我?還有八年前,發著高燒的我,在大雨裡敲門敲得手背流血,那時候,我苦苦哀求你不要送我去孤兒院。而你,棄我於大雨中,任由我生死!爲什麼我那麼地哀求你,卻依舊要遭到你的拋棄?而她,爲什麼三言兩語卻把你給勸說了?難道,在你的眼裡,我還比不上一個外人重要嗎?”
“俊熙。你聽媽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俊熙。”看見俊熙那麼痛苦地樣子,歐陽曉燕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猶如刀絞一般。
“不是那樣?那是怎樣?事實就是不管我怎麼哀求你,你依舊要把我拋棄!而陳靜儀一個外人三言兩語卻把你說服了!媽,難道你就那麼討厭我嗎?如果不是陳靜儀阻攔,你還會再次搬走,不讓我找到,對嗎?還是你看見我翻天覆地地去找你,很開心?”白俊熙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母親的表情。可是眼部神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得他不得不把眼睛閉上。淚水在他閉眼那一瞬間落了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俊熙。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講!你聽我講俊熙!”
“那事情是怎麼樣?”白俊熙用著悲傷的目光盯著歐陽曉燕的臉。忽然他冷笑,“媽,你愛過我嗎?愛過嗎?”
“我愛你啊,俊熙。以前愛,現在也愛!”
“愛我,卻要拋棄我?媽,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寧願不要!”
“俊熙……”歐陽曉燕的淚落了下來。
“媽,你知道嗎?今天星期一,我本來要去上課的。可是,我卻總有一種你會離開的預感。所以,我逃課來了。我來到後,我看見你跪在陳靜儀面前,沙發旁還有行李箱,你知道我第一反應是什麼嗎?因爲我認爲你不會再次離開我,我以爲你接受我了。所以,我第一反應是認爲是陳靜儀逼你離開,可是你不想離開,所以跪在她面前求她。你知道我的心裡是多麼希望是她逼你離開而不是你自己想要離開的嗎?媽,爲什麼,你要那麼狠心!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難道我真的像那些同學所說的,是一個垃圾嗎?”
“不是的俊熙。你聽媽講。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麼。那是怎樣的?你說啊!”白俊熙悲痛地喊著。
“八年前。我去醫院檢查,檢查報告的結果是,我患了艾滋病。”
白俊熙驚訝地瞪大雙眼。
“醫生告訴我,艾滋病很嚴重。而且,我聽別人說,艾滋病會通過皮膚接觸,呼吸道,還有血液等等途徑傳染。而且艾滋病就算再有錢也不可醫治。所以,我選擇等死了。可是,我死就好,我不能連累俊熙你啊。我們家沒親戚,所以,我認爲唯一讓你可以好好活下去的方法就是把你送去孤兒院。像你那麼好的孩子。我認爲會有好的人家收養你,替我好好地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