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陳豪打了兩個電話,電話剛剛打完的功夫,車子就已經到了那片樹林旁邊,站了下來,他向著這片林深草茂的樹林內部鑽了過去。
這片樹林原本屬於一個廢棄的公園,面積很大,後期公園被當地政府賣給一個房地產公司了,但到現在爲止,公司也一直沒有進行開發,土地一直進行閒置,所以,這片沒人管的樹林子倒是越長越茂盛,到後來成爲了年輕人野戰的天堂。
但最近幾年卻是沒有情侶或是偷情的人敢到這裡來了,因爲林子裡據說有不乾淨的東西,還發生過幾次搶劫殺人的大案子,連當地的老百姓都不敢來這裡,所以,這裡倒是愈來越愈荒蕪。
不過倒也好,反倒是讓這裡成爲了一片人跡罕至的地方,甚至就連兔子、野雞之類的小動物都開始在這裡安家了,生態環境倒是越來越好。
陳豪停下了車子,沿著一條小路一路往裡走去,隔得遠遠的,就看見遠處有一座大概六七十米高的山包子,山包子上有一座涼廳亭,上面依稀有手電筒的光芒。
他瞇了瞇眼睛,就向著山包子上走了過去。
果然,快到山包頂上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喝問道,“誰?”
“陳豪?!标惡罁P聲說道,繼續向前,中途倒也沒有遇到阻攔,轉眼就已經到了山頂上。
山頂上地勢很平坦,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蓋了一個大大的涼亭,不過現在涼亭已經破敗了,風一吹,木頭楔子都吱吱嘎嘎的亂響,藉著天上的月光還有手電筒的微弱光芒,陳豪望了過去,隨後就瞇起了眼睛。
只見,對面黑壓壓的大概有三十幾個人,有幾個是他曾經見過的體育學院的學生,當先的一個,就是孟龍,所謂的那位龍少。
挨著孟龍站著的,是一個魁梧有力的年輕人,大概三十歲出頭,穿著一件白色的類似練功服的唐衫,身材極其健碩,手長腳長,不怒自威,眼神中精光閃動,眼神望向誰都讓人不禁心
頭一凜。
除了那個學生之外,身後跟著的那些年輕男子,基本都是對襯的唐衫,腳蹬平底布鞋,一副古代短打扮的樣子,看樣子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師傅,他就是陳豪。”孟龍咬牙狠狠地盯了陳豪一眼,而後轉頭向那個年輕男子說道。
“嗯,陳豪,是你打了我的徒弟?”那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抱著肩膀,點了點頭,望向了陳豪。
陳豪根本就沒理會他,而是轉頭望向了涼亭,就看見涼亭的橫樑上,吊著一個人,滿臉是血,不是霍仲安又是誰?!
“老四,你太魯莽了?!标惡罁u頭嘆息了一聲,走上前去,去解霍仲安。
“媽的,陳豪,你太囂張了,我師傅跟你說話呢?!毖垡婈惡肋B理都沒有理會他們,居然還敢過去解繩子,孟龍怒吼了一聲,就要衝過去,卻被那個身材健碩的年輕男子伸手一攔,“不著急,他跑不了。”
繩子解了下來,陳豪簡單地在霍仲安身上摸了一下,骨頭應該沒事,就是被打得慘了些,滿頭滿臉的血,鼻子都歪了,牙也掉了兩顆,顯然吃了不少的苦頭。
“你來幹什麼?!送死麼?”霍仲安怒橫了他一眼,掙扎著站了起來,不過眼裡卻掠過了一絲感動的光芒。
不管接下來結果如何,陳豪能來、敢來,就足以讓霍仲安感動。更不要提接下來恐怕兩個人是兇多吉少了。
“我沒有拋下兄弟的習慣?!标惡肋肿煲恍Φ?。
“兄弟”,這兩個字讓霍仲安嚼咀了好久,怔然望了陳豪半晌,眼神亮了起來。
“他們誰打的你?是羣毆,還是單挑?”陳豪問道。
其實他很清楚,以霍仲安的本事,就算打不過,想跑還是能跑的,但最後還是被人抓住了,還打得這麼慘,對方分明有高手,尤其是那個孟龍喊他是“師傅”的人。
“單挑,就是他”孟龍抹了把臉上的血,眼神兇狠地一指對面那個壯碩的
男子,陳豪擡眼望了過去,那個男子眼神冷冷,對陳豪對望了一下,像兩柄寶劍在空中交中,綻出了無形的火星。
“嗯,接下來呢?”陳豪問道。
“接下來,孟龍見我倒了,上來撿便宜,把我打成了這樣?!被糁侔惨а勒f道,掙扎著站了起來,指著孟龍,“你媽的,孟龍,有本事你現在過來跟我單挑,老子保證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趁我被打得起不來的時候撿便宜,你算個幾吧?!”
那邊的孟龍滿眼怨毒地盯著他,卻是並沒有說話。一方面是因爲心中忐忑,因爲他確實打不過霍仲安,哪怕是霍仲安現在這個樣子,一旦拼起命來,他也未必是對手。
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師傅在這邊,他也不敢說話。
“那個人,怎麼打的你?”陳豪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剛一衝上去,面門就捱了一掌,小腹上也捱了一腳,喘不過氣來,稀裡糊塗就被他放倒了,半天都沒緩過來。他是個高手,你要小心?!被糁侔残挠叙N悸地捂著小肚子,到現在裡面還隱隱做痛。
“稍安勿躁,這個仇,我幫你報回來?!标惡琅牧伺乃募绨颍鲋搅艘慌缘拈L椅上去坐著,隨後,緩緩地解開了自己的襯衣釦子,將衣服扔給了霍仲安。
“你小心些,那傢伙,很厲害,如果不行,你就走吧,別管我了?!被糁侔步舆^了陳豪的衣服,低聲說道。
“打著看。”陳豪笑笑,向前走去。
不過,藉著月光,霍仲安終於看清楚了陳豪赤著的上身,這也不禁讓他牙疼似地長吸了口氣。
他原本以爲,自己身上的傷疤就夠多的了,足以成爲一個英雄的證明。卻沒有想到,陳豪身上的傷更多,幾乎是他的三倍以上,滿身上下,密密麻麻,佈滿了各種刀疤、利器留下來的傷疤,甚至還有好多彈痕,這簡直就是一具打爛了又拼命起來的身軀,但恐怖中卻又帶著無法形容的陽剛之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