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迅故意茫然問道:“什麼事?”
白襄露出神秘的笑容,說:“你肯定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什麼?”
“趙季,就是那個貨,在幾個小時前被人搶劫了!”
“?。俊睆堁高@下真的茫然了。
“哈哈,想不到吧,聽說是他在家裡附近的一個偏僻的地方,車門被人砸開了,車裡和身上的錢被搶了一空,人還被揍昏迷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白襄絲毫沒有淑女風範地笑道。
“搶劫?”張迅瞪大眼睛,面色變得古怪起來,難不成趙季運氣那麼差,自己將他扔在那裡之後又被人搶了?
“聽說他可能被人腦子打壞了,醒來之後說什麼都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連自己怎麼開車到那個地方的都忘了?!卑紫暹€在喜氣洋洋地分享見聞。
頓了頓,她吸了口氣,說道:“不過,這都不算什麼,最值得慶祝的是……他之前打電話給我,質問我那份合同是不是被我偷走了……”
張迅眼睛微微一亮。
“後來我才知道,那份合同不知道怎麼也被他弄丟了,哈哈,他還非說和我有關,這怎麼可能,當然我倒是希望和我有關了?!?
“然後我就問他憑什麼說是我做的,他說是……說是他腦子一片空白,找人打聽半天,說是有個朋友說他在那之前接到過我的短信,好像是他之前在和朋友談事,接到我的短信後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就出來了?!?
“我就問他短信記錄在哪,他卻拿不出來,真是好笑,看來他真是腦子被打壞了,看誰都像賊,再說了,就算是我想約他出來,這年頭誰還發短信啊,多low……”
白襄還在自顧自開心地說著,張迅則一頭黑線。
Low……low……?
真的很low麼?
張迅簡直欲哭無淚。
白襄還在笑瞇瞇道:“不過不管這件事是怎麼回事,總之,都是一件大好事,上次是我沒經驗,一不小心著了他的的道,這次既然老天都保佑我,他趙某人就別想再把爪子伸過來了!”
白襄說這句話的時候,霸氣無比,很是自信,這也讓張迅放下心來。
“所以說,可以不用搬了?”張迅也笑道。
“是??!不用搬了。”白襄看著他,喜色溢於言表,看得出來,或許在這個快速的時代,實體衰落的年代,這家店根本無法賺到錢,甚至是很可能要賠錢,但是白襄卻是由衷喜愛這個地方。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懷吧。
張迅感慨著,之後就看到白襄忽然苦惱起來:“可惜之前我把店員都解僱了,他們新工作都找好了,現在不關門了,但是也沒人來看店了啊?!?
“這的確是個問題?!睆堁更c頭。
忽然他就看到白襄猛地看過來,看著他問:“我記得,你和我說你是寫小說的對吧?”
“嗯……怎麼?”張迅一愣。
“那你有正式的工作做麼?我的意思是要上班麼?你想要找個清閒的事情做麼?”白襄連珠炮發問,說到一半,她忽然自語道,“肯定是沒有的吧,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清閒。”
“……”
見他默認,這個在今夜忽然歡欣若蝶的都市麗人笑瞇瞇道:“那你想不想來?”
“你是說……”
“是,我想僱你來店裡工作,怎麼樣?目前人都沒了,所有工作崗位隨你挑,不過這家店本來也用不到幾個人就是了,嗯,管住不管吃,工資市價,怎麼樣?”
白襄這個決定幾乎像是拍腦袋決定的,張迅下意識覺得好笑,但是隨即他就發現這似乎真的是一個很合適的工作。
這樣的環境正適合他,也省的他跑學校,關鍵是包住這一點吸引力巨大,之前合租的室友整日製造噪音,他早就想要搬出去了,但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居所,況且,他也一直覺得自己宅成兩點一線的生活實在對自己有害無益,而白襄的提議似乎一起解決了很多的問題。
尤其是,白襄作爲他天賦選中的智囊,與其打好關係實在必要。
“好倒是好,只不過……”張迅有些猶豫,因爲他覺得隨著自己要做的決策越來越多,本市的人才儲備很快就會被他耗幹。
這個城市放眼全國全世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地方,他雖然目前還沒有很清晰的規劃,但是也本能地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走出去。
所以說,這個工作很可能做不長。
在他將這個顧慮說出來之後,白襄渾不在意道:“沒關係,先做著,你什麼時候不想做了都行,這又不是什麼緊要的工作。”
張迅一想,的確如此,他也就笑道:“這樣的話……好吧,老闆?!?
“爽快!”白襄毫無矜持地笑了聲,然後悠然道,“既然我都是你老闆了,作爲新入職員工,走,我帶你吃飯去?!?
“我已經吃過了?!睆堁钢噶酥缸雷由?。
“那份外賣都涼透了吧?!卑紫逄羝鹦∶济?,道,“這哪能算吃過了?走走走,出去吃出去吃?!?
張迅想了想也沒拒絕,他的確也有點沒吃飽。
沒什麼收拾的,兩人鎖上店門,然後上了車。
不一會兒白襄就帶著他左轉右轉,穿過一條條街道,顯然是早有目的地了。
“咱們這是要去吃什麼?”張迅不由好奇道。
白襄悠然道:“今天算是大吉大利,晚上咱們吃雞?!?
張迅:“……”
……
……
白襄所言不虛,她的確要吃雞。
兩個人面對面等待上餐的閒暇時光都用來閒談,張迅也終於知道了些關於白襄的事。
大概就是白襄的父親早年就是一位商人,不是那種鉅富,而是有那麼一點儒商味道的生意人,當然也算半個文化人,從出版業發家,曾經還辦過報刊,後來到了近些年,紙媒嚴重衰落,白襄的父親乾脆也就適時退休,把公司交給了這個自幼就很聰明的女兒,從這一點上,倒也算是家族企業了吧。
白襄雖然年輕,但是很有能力,在時代之交果斷轉型,轉戰互聯網,如今做的是一些關於文創行業的事,有點雜,成就目前不高不低,算不上多牛,但是也是一番事業,具體的張迅也沒多問。
總之,相談甚歡。
張迅當然清楚,白襄對他的態度多少還是被心靈寶石影響著,不過他也有信心,等兩人相處多了,就算沒有了寶石的效果,也可以成爲不錯的朋友。
“畢竟,我可是國王啊,論身份的話,朕這算不算禮賢下士?”
吃著雞,張迅腦子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
等這頓飯到了末尾,張迅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那個決策,於是他擦了擦嘴,道:“我還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白襄放下湯匙,眨了眨眼,道:“是關於你那個什麼決策的?”
張迅暗暗讚歎了聲果然思維敏銳,而後點頭。
白襄正了正身體,看著對面的國王,道:“具體是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