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仁的視線停留的地方是一個破敗的房屋遺蹟,說是遺蹟是因爲那裡曾經(jīng)是一棟房子,但現(xiàn)在房子全坍塌了,殘垣斷壁。
對於房子坍塌後所產(chǎn)生的一堆建築垃圾,姜懷仁自然是不會在意的,姜懷仁看的是一條狗,一條大狼狗。
在姜懷仁的視線之中,一個有些瘦弱的大狼狗正趴在一塊大青石板上,在狼狗的眼裡,姜懷仁看到了無盡的悲傷。
這種眼神姜懷仁很熟悉,熟悉到就在不久之前,他也曾經(jīng)擁有過一樣的神情,這引發(fā)了姜懷仁心底的一絲共鳴。
“姜醫(yī)生,怎麼了?”蘇可碰了碰姜懷仁的胳膊,視線也落在了大狼狗身上,不過並沒有在意,而是很快注意到姜懷仁眼底那一抹揮之不去的悲傷。
“??!”姜懷仁一驚,立馬恢復過來,然後皺著眉頭說道:“那隻狗有些不對。”
“不對?”蘇可沒有明白姜懷仁的意思,但是眼見姜懷仁往房屋的方向走去,蘇可便也跟在了身後,來到了房屋的周圍。
看到姜懷仁走過來,大狼狗只是輕輕的擡起眼掃了姜懷仁一眼,便又繼續(xù)趴在了石板之上,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從石板上跳了起來,朝姜懷仁衝了過來。
“姜醫(yī)生,小心!”蘇可驚叫道。
“沒事兒?!苯獞讶蕮u了搖頭,而此刻大狼狗也跑到了姜懷仁的身邊,一張嘴便咬在了姜懷仁的褲管上,然後對著姜懷仁嗚嗚嗚的叫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情嗎?”姜懷仁蹲下來,摸了摸大狼狗的狗頭,也許是有些共同的眼神,姜懷仁的語氣很和善。
“嗚嗚嗚……”大狼狗對著姜懷仁又蹦又跳,然後又跑到青石板上蹦蹦跳跳,接著又跑回到姜懷仁的身邊,繞著姜懷仁打著轉兒。
“阿山,給我翻譯一下。”姜懷仁在意識之中下達了命令。
“老大,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卑⑸胶芸啵碌幕馗步獞讶?。
“你們都算是妖怪,只不過一個覺醒了,一個沒覺醒,狗狗說的話,你應該是明白的?!苯獞讶世硭斎坏恼f道。
“老大,不帶這樣子的,我可是您催熟的,一出生就只會說普通話,只會用漢語,其他的語言都是後來才學會的,點點、本本、阿福他們?nèi)齻€也都是這樣,這獸語直接沒接觸過,還真不知道?!卑⑸桨Ш康溃骸袄洗蟀。抑皇且慌_小小的山寨手機,你不能期待我比那些牛掰的智能機還要智能?!?
“好吧,我知道了,我理解你,你不用這麼哭號。”姜懷仁在心中大聲表示自己的歉意,末了又道:“那麼,你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嗎?你們都不算人類,表達意思的手段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我不知道?!卑⑸奖硎緹o能無力,姜懷仁有些無奈的看了大狼狗一眼,也表示自己無能無力,大狼狗一陣哀鳴。
“不對,我查到了!”阿山猛地在姜懷仁的心裡大叫道。
“叫什麼?”對於阿山的‘無能’,姜懷仁表示很憤怒。
“老大,我查到這隻狗究竟在做什麼了?!卑⑸桨言捳f的稍微完整一些。
“怎麼回事?”姜懷仁問道。
“我剛剛連接了一下互聯(lián)網(wǎng),然後就發(fā)現(xiàn)在許多年前的一次大地震中發(fā)生的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被壓在了山石之下,主人公養(yǎng)大的狗狗就一直不吃不喝的趴在主人被埋的地方,一直等到了救援人員前來救人,這隻狗狗的樣子和新聞報道上的那隻狗是很相似的,所以我估摸著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卑⑸胶喴恼f,然後爲了增加權威性,又補充道:“據(jù)後來專家介紹,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狗有著超乎尋常的嗅覺和觸覺,當然這主要因爲他們不知直立行走,而氣味比空氣要重,會下沉,一些輕微的氣味,最容易被狗狗所感知,所以在搜尋方面狗比之人要有天生的優(yōu)勢……”
“阿山?!苯獞讶食聊艘幌拢会衢_口。
“怎麼了?老大?!卑⑸酵V沽私榻B。
“下次不要再跟我說那些專家的話,我會覺得世界與我想的太過與衆(zhòng)不同?!苯獞讶实馈?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他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阿山點了點頭,突然奇思妙想一般的說道:“不如老大,你趴在地上,實驗一下,這樣會不會真的擁有更加強大的感知力度……”
“阿山!”姜懷仁近乎怒吼。
“好吧,我知道,我理解,我曉得,我閉嘴!”阿山立馬閉口不言,老薑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可不敢得罪。
“不過,老大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你說呢?”
“不知道?!?
“白癡,當然是救人了!”
意識之中的爭吵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然後蘇可就見到的是,姜懷仁閉著眼睛像是沉思了一下,然後有摸了摸鼻子,做出了一個思考者的姿勢,最後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青石板前。
那隻大狼狗在姜懷仁的身邊繞著姜懷仁蹦蹦跳跳了良久,面對無動於衷的姜懷仁,早就趴回了石板,見姜懷仁過來,眼皮動了一下,沒有任何表示。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的主人在這塊石板下面?”姜懷仁摸了摸大狼狗的毛髮,輕聲問道。
“嗚嗚……”狗狗看著姜懷仁,面帶疑惑,真的很難以想象一隻狗也會有這麼多的表情,他現(xiàn)在所面對的情況跟姜懷仁是一樣子的,那就是他也聽不懂姜懷仁的話。
面對這種情況,手語加上圖畫是人類最初始的語言,蘇可就站在一邊,看著姜懷仁手舞足蹈的和一條大狼狗比劃,要不是他知道姜懷仁的爲人和性格,他也許會以爲姜懷仁是個瘋子。
等姜懷仁從懷裡掏出一枚銀針,然後插在手背上,又拿過一塊石頭,翻過去又反過來的時候,大狼狗‘汪汪……’的叫了起來。
“好的,我明白了?!苯獞讶拭嫔珖烂C的站起身。
“姜醫(yī)生,這是怎麼回事?”蘇可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瘋狂,一個人居然如此一本正經(jīng)的跟一條狗說話,你覺得是不是很瘋狂呢?
“這塊石板下有人?!苯獞讶手钢罄枪放恐那嗍逭f道。
“??!”蘇可愕然道:“姜醫(yī)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姜懷仁指了指自己,想了想,便把阿山剛剛盜版過來的專家的話,又盜版了一遍,加入了自編自導的一些情節(jié),用來取信蘇可。
有個哲人曾經(jīng)說過,所有的妹子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有很大的依賴性,不管她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還是小鳥依人般的純情少女,在依賴性上本能的一樣。
當然,這裡必須補充的是,妹子們只會依賴於距離自己最近的,看上去自己最信任的人。
面對姜懷仁的話,蘇可深信不疑。
“姜醫(yī)生,那咱們現(xiàn)在怎麼辦?”蘇可急問道:“是不是要通知救援隊?”
“需要通知他們,但是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一個是不清楚下面?zhèn)叩那闆r,如果等救援隊過來,不一定能夠成功解救傷者,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沒有證據(jù),光憑藉咱們空口白牙,救援隊的人未必相信我們?!苯獞讶仕妓髁艘魂囌f道:“這樣,蘇可,你先一個人回去,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營地那裡閒著的救援工具有不少,你告訴他們,這裡需要一輛吊車,然後將咱們救援隊的人帶幾個過來?!?
“行,我記下了,那姜醫(yī)生你留在這裡?”蘇可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四周。
“是,我試著看看能不能通過其他的辦法將人給救援出來,救人這種事情,總歸是多一秒鐘,就多一份希望。”姜懷仁道。
“好!”蘇可點了點頭,道:“那我先走了!真可惜,這裡的信號不好,我的手機根本沒辦法和營地那裡通話。”
“嗯?!苯獞讶庶c了點頭,眼光一掃,卻是發(fā)現(xiàn)幾個人影從這附近經(jīng)過,眉頭一皺,想起這幾個人正是那十幾個修士中的一個,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計上心來。
原本按照姜懷仁的想法,就是先把蘇可給支開,然後自己用一些非常規(guī)的手段將石板搬開,但現(xiàn)在看到了這幾個人,姜懷仁卻是有了新的想法。
“喂,哥幾個,能不能過來搭把手!”姜懷仁衝著這幾個人影喊道。
“姜醫(yī)生,你說什麼?”蘇可還沒有走遠,恰好在姜懷仁和幾個修士之間,聽到姜懷仁喊話,便回過頭問道。
“不是喊你?!苯獞讶实溃会嶂噶酥改菐讉€有些愕然的看著這裡的人,說道:“是喊這幾個經(jīng)過的路人,人多力量大,我想把他們喊過來,看看能不能我們幾個把石板搬開。”
“哦,那姜醫(yī)生,你先在這裡,我回去叫人。”蘇可點了點頭,而姜懷仁則繼續(xù)喊道:“路過的幾位朋友,我發(fā)現(xiàn)這裡的石板下似乎有一個傷者,你們能不能過來搭把手,將這塊石板給移開!”
“幾位大哥,我們是海城人,到雁蕩山來參與地震救援活動的,你們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將那邊那個青石板搬開?!碧K可見姜懷仁喊了半天,幾個人只是臉上愕然,身體卻是一動不動,便走到幾個人身邊說道。
妹子的話永遠比爺們也管用,這句話是個真理,他再次在實踐中被證明,面對蘇可的請求,這幾個修士相互無奈的看了一眼,往姜懷仁的方向走去。
蘇可見狀,微微一笑,感謝之後,立馬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