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把她殺了滅口？”李木還有心情開玩笑，氣的女孩給了他兩拳，不痛不癢卻也不是調=情。

“你認識的人多嗎？除了孫教授之外，在石頭市還認不認識能在這件事上幫到你？”

王東昇在給他出主意，能對抗權力的除了金錢之外只有比對方更高的權力。

能幫忙的人？還真不少，有錢有權的人都認識。不過要讓他因爲自己做的蠢事求他們幫忙還真說不出口，怎麼跟秦祺陳局他們說，就說自己一時衝動得罪了病人家屬，她家有權力要整我？

“實在不行帶著禮物上門道歉，做一次孫子保住自己的前程。”

這是下下策，李木斷然不會接受，他不可能向那種人低頭，不過如今的情況，只能依靠更強的強權。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你先接診吧。”李木琢磨一會先走了，都忘了跟女孩知會一聲。

徐洛洛想追上去，但是自己在上班中不好隨意離開，不是每個人都有李木的待遇，她求助似的看看王東昇，後者擺擺手道，“想走就走，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女孩向他道了聲謝追出門外，李木的腳步很快，這麼會兒工夫已經脫下白大褂準備出門了，徐洛洛追上去攔住他，“你幹嘛去？”

她慌里慌張的盯著李木的眼睛看，想從他眼睛裡看到熟悉的老實木訥，可是女孩驚訝的發現原先在李木身上表露出的性格不存在了。

李木眼中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老實木訥，他渾身上下出了這張臉長得老實，除此之外就沒有老實的地方。

“木頭你變化太大了……”

“人哪有不變的，三觀不就是在崩塌與重建之中來回反覆麼。”

“我不會變啊！”女孩聲音有些大，聽起來像是情侶之間要分手吵架。

“因爲你不是……”

李木一愣趕忙住了嘴，對天發誓他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傻子都能聽出來他想說的是女孩不是人。

即使她不是人，身處紅塵濁世，染上了人類相同的性格習慣，也會慢慢發生變化。女孩不變是因爲她心思太純潔了，而且忘性大，不好的事情睡一覺或者吃頓飽飯就能忘到腦後。

徐洛洛委屈巴巴的噘著嘴，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李木反手打開休息室的門把女孩拉進去。

又是一頓好哄，門再打開的時候已經向女孩解釋清楚他要去做什麼，也解釋了自己並沒有分別看待女孩的意思。

“你別因爲生氣做出壞事，我受點委屈沒事的。”女孩倒是心寬，換了誰被那麼罵都得氣得發瘋。

李木頭痛的很，陳局不一定會願意幫他這個忙，位高權重的都害怕給自己惹上麻煩，輕易不會做出逾距的舉動，萬一因爲幫助李木而被別人注意到，他也會多出很多麻煩。

想了想覺得不能空手上門，他先去買散裝酒的小店沽了一罈子二鍋頭。他還特意問店家有沒有鍋頭酒，鍋頭的度數能達到75度以上，這一口下去真的是從喉嚨燒到胃，一道火線暖半天。

店家卻告知沒有，鍋頭量少而且不能直接喝，平時都沒有人買，他們家這會兒正好沒有。沒有就算了，60度的二鍋頭照樣行。

李木又從家附近的藥店抓了幾味藥材，夥計問他要這幾味藥幹什麼，又不能配成一副藥，他只說了句泡酒。

回到家中取出一枚已經快失了藥性的培元丹，往酒裡一丟化作一蓬白霧，轉眼間消失無蹤，那些藥材也都加了進去。封好壇口，李木託著三十多斤的酒罈子往魏賈家中走。

李木已經聯繫好了陳局，在電話裡很難爲情的說有事要求他幫忙。陳局一聽這話就咳嗽一聲，然後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習慣性的用領導的口吻教訓李木這是讓他爲難啊，不過兩人的交情在這，不幫忙豈不是會顯得沒有人情味。

交情？屁的交情。

李木並不覺得他與陳局的關係有多好，充其量就是因爲李木太神秘，而對方又有強烈的好奇心，不敢動他也不好正式來往。

這一罈子酒不是給陳局準備的，而是給魏賈。這傢伙不是酒鬼但是好酒，而且能喝，最近還愁惱要個二胎。李木就說這酒能壯陽，同房之前喝一口還能起到某些不可描述的功效。魏賈不動心纔怪，他們兩家同氣連枝，有魏賈幫襯著李木也好求陳局辦事。

“李醫生，這件事不是我不幫你，是我實在不能幫。你說的那人我知道，我們倆平時就不和，到不了眼中釘的地步也差不多。我要是在這事上給你幫助，肯定會被他拿住把柄。”

陳局很爲難，情真意切令人動容，任由魏賈如何勸說替李木美言，他就是不鬆口。

李木看出他沒有說謊，登時就沉默了。如果陳局都幫不了他，那他就只能收拾東西離開中醫院。

“不過……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陳局這大喘氣喘的，李木那口氣差點沒吊上來。

李木警惕的問是什麼辦法，一旦有人用這種誘導性的語氣說話，還是在轉折點，那麼往往就是引人進入陷阱的倒鉤。這個‘不過’就是倒鉤上的餌，李木決定先看看這是什麼餌。

陳局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緊張。

“那人平時跟我作對，明裡暗裡的使絆子，雖然無傷大雅也著實讓人頭痛。你要是能幫我個忙，幫我抓到他的把柄，我就能牽制住他，讓他沒心思去管你的事情。”

要求合情合理，屬於等價交換，李木琢磨一會點點頭，這不算是在幫陳局的忙。陳局說的是牽制，最多也就是給對方找找麻煩，給他小鞋穿罷了，用陳局的話說就是‘無傷大雅’。

既然決定幫忙了，陳局就變得大方起來，把李木領到沒人的地方詳細指點他該怎麼做，在此不做贅述。李木聽著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聽陳局話裡的意思倒像是惡作劇性質，想來也不會有嚴重的後果。

當晚，李木對女孩說了個謊，說他要去醫院看白天就診的一個住院病人，徐洛洛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