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強是種天賦，但很少人會完全依靠第六感來行動，大多時候都會當成錯覺丟在一旁。但傅易不同，他不但有著野獸一般的第六感，還對這個深信不疑。

他確實有隱瞞的地方，只是要怎麼來解決他的質詢呢？

闕不歸瞇著眼輕笑了兩聲，反問道：“你覺得我能對你隱瞞什麼？”

“少拿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傅易根本不吃他那套：“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咱可是局子裡首屈一指的刑偵專家。多少刺頭落在我手裡不也給把刺給拔了？”

得意洋洋的話讓醫生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你該知道我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心理醫生，不該說的話我是不會說的。”只不過他知道的那些東西和他醫生的身份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是了。可誰讓他的表情很有趣呢？就算是朋友，也有一個詞叫“損友”不是嗎？

傅易窒了一窒：“我可以打報告讓上面找你協查！”

醫生做了個“請”的手勢：“當然，隨便你打報告就是了。不過一定要找個適合的理由，不要暴露你繼續調查鬱清澄的行動比較好。”

“善意”的提醒讓傅易黑了臉。他調查都得自己暗地裡偷偷摸摸地查，打個報告上去找罵嗎？他沒那麼自虐好不好！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痛快呢？真不是個老爺們！”知道從醫生這裡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了，傅易也只能嘴上痛快一下，抱著啤酒瓶泄恨似的灌了下去。

等將滿肚子牢騷的傅易送下樓，闕不歸雙手環胸從窗口看著他坐上出租車遠離。

“有什麼想問的？”他沒有回頭也知道小路正站在他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老大，你打算把真相告訴劉琪？”

“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而且還很大好不好！小路在心裡咕噥著。

“我就是覺得不大像老大你的風格。”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出最委婉的形容詞了。

基本上醫生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看到別人家漏雨可能會再幫人家把房頂給掀了的那種。只要覺得有趣，他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也絲毫沒有任何心理上的壓力。良心和節操都是太高端的東西，咱醫生完全沒有配置。

所以他纔會對醫生願意幫助劉琪感到好奇，因爲他也同樣不覺得自家醫生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利益。一個都市傳說的信息？會有人比醫生對那些研究得更透徹的嗎？

誰知醫生似乎很同意他的說法：“我也覺得不太合我的風格，但你不覺得這樣會更有趣嗎？”

“啊？”小路呆了呆：“有趣？哪裡？”

醫生笑瞇瞇地看著窗外：“劉琪想要得到暗夜魅影的消息是爲了聖獄，一旦知道了小傢伙的存在，聖獄肯定會做些什麼。”

“有人插手的話，老大你不是更麻煩些嗎？”小路不懂。

“你錯了。太容易得手的東西反而失去了樂趣，從別人手裡搶奪的果實會更美味。”闕不歸舔了舔下脣，眼中的紅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