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周進波躲在暗處觀察了好久，確認附近沒有別人才靠近出租車，在車窗上輕輕地敲擊了幾下，那個司機的手一抖，當他看清楚外面站的是周進波的時候才欣喜地拉開車門，沒等周進波上車，他就埋怨道：“你怎麼纔來啊，我都等了半天了。”

“還是小心點好。”周進波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船聯繫好了嗎？”他直接了當地問道。

“聯繫好了，我就怕你不來呢？”那個司機匆忙發動汽車，“約好十二點開船，現在我送你過去，你錢帶了吧。”

“帶了，你放心。”周進波坐在後面沉悶地說道，看來他和偷渡真的是有緣啊。

得到周進波肯定的回答，那個司機不在說話，汽車行駛在靜悄悄的街道上，周圍的氣氛顯得那麼的壓抑。

“到了，我們現在車上等等，現在離十二點還有段時間。”車子停靠在一個偏僻的沙灘上，那個司機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轉頭笑著對周進波說道。

“不用了，我下去轉轉。”周進波感覺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很壓抑，推門下來車，迎面撲來的海風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以前在家鄉的時候，他經常和自己的朋友在這樣的沙灘上玩耍，現在卻好像那麼的遙遠。

“不用擔心，我們的政府現在沒有時間去管有沒有人偷渡，偷渡最危險的地方還是在法國海岸線，那裡會有海警巡邏，過了那一關基本就沒有問題了。”那個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下來，他看見周進波面對這大海，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連忙安慰地說道。

周進波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心情不是這個司機可以理解的，“抽根菸吧，這樣乾等這時間會很慢的。”那個司機又好心地遞上一根香菸，周進波看了看他，終於伸手接了過來。

“你是中國人？”那個司機也給自己點上一根，然後才幫助周進波將香菸點著。

“是的。”重重地吸了一口香菸，那股濃重的煙味直衝腦門，讓他的精神一振。

“看你的年級不大啊！你來這裡幹什麼？爲什麼會得罪那些僱傭兵呢？”那個司機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我和他們有些衝突，他們想抓我。”周進波含糊地回答道，這些事情他並不像告訴這個不相干的人。

那個司機也聽得出周進波的敷衍，他識趣地沒有在繼續問下去，他們也只是對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時間確實要過得快多了。

突然靜悄悄的海面上傳來一陣馬達聲，緊接著閃過三下忽明忽暗的燈光，那個司機精神一振，坐入駕駛室打開汽車大燈，連閃了三下，那艘小船才慢慢地靠向岸邊。

“把錢給我，我帶你上船。”那個司機關好車門跑到周進波身邊。

“這裡是四千美金，到了地點就付另外的一半。”周進波爽快地將一個油紙包好的錢扔到那個司機懷裡，跟在他後面朝那艘小船走去。

那個司機現行跳上小船，和船主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將那包錢遞給船主，接著笑著對周進波說道：“好了，你就跟這艘船走吧，記著到了那邊將錢給船主就可以了。”

周進波衝那個司機點點頭，真誠地說道：“謝謝你。”然後跳上那條小船，跟在船主後面進了船艙，船很快就發動起來。

這是一艘小型捕魚船，看樣子偷渡也只是一個副業而已，船主粗魯地將周進波塞入船艙，周進波沒有絲毫的辦法，只得強忍著船艙內的魚腥味，找了一個乾淨地地方坐下，打量著狹小的魚艙，苦笑了一下，這總比當初那個酒桶要大了很多！

下面沒有一絲光線，周進波只能夠靠船主送飯下來纔算出大致的時間，無聊的時間他只能重新靠入定來解決了，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只要有空閒就運行一下氣功，現在他體內的氣感比當初不知道龐大了多少倍了。

憑著送飯的時間，周進波大致猜測船已經在大海上行駛了兩天時間了，他曾經問過送飯的船主，從Y國到達法國的佈雷斯特港口大概需要三天時間，現在算算苦日子就要熬到頭了，周進波的心情開朗了不少。

“出來吧，已經到地頭了。”船主甕聲甕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簡直如同天籟，周進波欣喜地爬出船艙。

外面星光燦爛，周進波站在甲板上傻眼了，遠處燈火閃爍，這裡離岸邊還有幾公里的距離。

“怎麼不靠岸啊？”周進波看著船主疑惑地問道。

“我這艘船是不能靠岸的，連長時間停留都不行，你快點下去吧，萬一被海警發現更麻煩。”那個船主不耐煩地說道：“記著把剩下的錢先給我。”

“兄弟，就算你要我游過去也靠近點行不行？這裡可是有幾裡遠啊！”周進波苦笑了一下，他雖然精通水性，但是要他遊這麼遠也很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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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那麼多了，如果你想去那個地方就在這裡下水，如果不想去，我就帶你回去，你再付一半的錢就可以了。”那個船主不耐煩地回答到。

周進波徹底沒話說了，他不想來這裡會窩在船艙裡三天嗎？無奈地掏出剩下的錢丟給那個船主，周進波‘撲嗵’一聲跳入有些刺骨的海水當中。

周進波落湯雞似得爬上了岸，好在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沒人發現這個突然從水中冒出的人來。周進波赤裸著身體將衣服的水跡全部擰乾，雄壯的肌肉迎著海風傲立，旁邊是一個油紙包好的各種證件和錢，上船錢周進波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總體來說還算順利。

等衣服稍微乾燥了一點，周進波將它們重新穿回到身上，靜悄悄地朝小鎮上走去。漸漸熟悉的場景讓他找到一點溫馨的感覺，這裡是他第一次跨上的異國土地，想不到最終還是回到這裡，也許他還會從這裡返回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