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唐承軒又拿這件事情來說事,張思源不禁滿面羞慚,擡不起頭來。就連王鼎豪,也無話可說。這件事情,確實(shí)是無極門有錯在先,被對方抓住了把柄,事實(shí)俱在,不容抵賴。當(dāng)著聯(lián)盟特使的面,他也不敢強(qiáng)行反駁,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同情,反而會越抹越黑。
沉默了片刻,王鼎豪斷然說道:“這件事情,是我無極門做得不對,得罪了江湖同道。我已經(jīng)將惹事的張凌雲(yún),押回?zé)o極門之中,令他面壁思過三年。在這裡,我當(dāng)著諸位的面,鄭重聲明,此事就此了結(jié)。我無極門,絕對不會因爲(wèi)這件事情,去找唐承軒的麻煩。”
坐在主位上的傅青溪馬上說道:“如此甚好啊,大家還是以和爲(wèi)貴,都是華夏國修真一脈,多少都有些香火情在。有什麼事情,都好說好商量嘛,何必非要刀兵相見呢?”
坐在一邊的另外一位特使溫祥麟,則有些不以爲(wèi)然,以他對王鼎豪的瞭解,這明顯就是以退爲(wèi)進(jìn)。眼看羣情洶涌,先把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卻利用其他的事情,出手對付唐承軒。總之結(jié)果都是一樣,只是換了一個說法,在道理上站得住腳罷了。
果然,王鼎豪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唐承軒,我今天特意過來,不是想找你的麻煩。實(shí)話告訴你,早在兩天之前,我就已經(jīng)到了芝城。之所以沒有馬上找上門來,就是不想把事情,繼續(xù)鬧大。只要你歸還本門的法寶,我們可以提供合理的補(bǔ)償,可是你卻獅子大開口,未免就太不地道了?!?
“倘若我不肯呢?”唐大老闆微笑著說道。
“那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不給你什麼面子了。諸位江湖同道都在這裡,可以給我做一個見證,我是抱著十二分的誠意,想要過來解決問題的。如果你一意孤行。那麼我無話可說,大家只有打過一場,手底下見真章。”王鼎豪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纔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唐大老闆冷冷的一笑??吹阶约簯B(tài)度強(qiáng)硬。絲毫不肯讓步,這個王鼎豪,馬上就以退爲(wèi)進(jìn),逼迫自己決鬥。
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妥協(xié)了,只怕這個王鼎豪。必然會不依不饒,提出更加苛刻的條件。這些能夠修煉到金丹期的老怪物,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個個都老奸巨猾。
看到唐承軒沒有馬上答話,溫祥麟大聲說道:“我看這個主意甚好,大家都是修煉之人,終究要靠拳頭來說話。你們雙方這樣爭來吵去,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打過一場,分一個高低上下出來。自然就沒有爭端了?!?
一聽到溫祥麟說出這樣的話來,傅青溪頓時就有點(diǎn)急了,這和他過來的目標(biāo),顯然不相符合。
他趕緊運(yùn)用神識,質(zhì)問溫祥麟:“溫兄,你這個時候,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出來,這不是火上澆油,讓他們只能一戰(zhàn)嗎?那個叫唐承軒的小夥子,我看他的修爲(wèi)。只是聚靈期的高階,如何能是王鼎豪的對手?”
溫祥麟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看不然,既然他有這麼大的膽子,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刁難王鼎豪,必然有他的依仗。我很看好此人,乾脆就幫他一把,讓他與王鼎豪,公平一戰(zhàn)。不過,這件事情。也必須到此爲(wèi)止。不管誰勝誰負(fù),從今以後,都不許繼續(xù)糾纏?!?
細(xì)細(xì)思考了一番,傅青溪也覺得有道理,乾脆就默不作聲,靜觀其變。溫祥麟的話音剛落,王鼎豪就大聲的說道:“不錯,溫兄此話,卻正合我意。姓唐的小子,你敢不敢與我一戰(zhàn)?倘若不敢的話,還是乖乖的,把本門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我就當(dāng)以前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唐承軒哈哈一笑,馬上說道:“你不就是想與我一戰(zhàn)嗎?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唐承軒奉陪到底!我就不信這個邪了,老天爺當(dāng)真無眼嗎?會任由你無極門的人,橫行霸道,爲(wèi)所欲爲(wèi)?”
一邊說著,唐大老闆一邊從自己的儲物裝備之中,取出幾天之前,從張思源手中,贏來的那些資產(chǎn)證明。走到溫祥麟的面前,將這些東西,再加上那一件法寶,一起交給此人。
轉(zhuǎn)身正視著王鼎豪,唐大老闆冷笑著說道:“姓王的老小子,本人已經(jīng)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聯(lián)盟來的特使保管。只要你拿出無極門在東陵省的所有資產(chǎn),一千五百億華夏幣出來,就可以和我一戰(zhàn)。不要跟我說,你拿不出來啊,整個東陵省的修煉同道,都在這裡看著呢?!?
眼看唐承軒這麼囂張,居然當(dāng)衆(zhòng)向自己挑戰(zhàn),王鼎豪心中暗喜,卻偏偏要裝出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怒聲說道:“唐承軒,你不要逼人太甚,年紀(jì)輕輕的,行事就這麼跋扈,你家的長輩,是怎麼教導(dǎo)你的?”
唐大老闆只是冷冷的看著王鼎豪,卻並不回答他的話,到了如此境地,再多說什麼,又有什麼意思呢?修煉者之間的爭端,說到底,還是要靠實(shí)力來解決。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墮,也無一絲一毫的用處,還不如省點(diǎn)口水呢。
等了片刻,看到唐承軒根本就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王鼎豪。反觀王鼎豪,還在那裡不時的說著一些廢話,卻就是不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拿出自己的賭注。
溫祥麟不禁搖了搖頭,適時的說道:“王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唐兄弟已經(jīng)拿出了自己的誠意,不僅把你所說的法寶,還有這些東西,都抵押了出來。你還要在那裡喋喋不休,就沒有什麼意思了,還不如干脆一點(diǎn),把你的東西拿出來。莫非王兄你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想要空手套白狼不成?”
這一句話,把王鼎豪給將住了,在過來之前,他和張思源兩個人,仔仔細(xì)細(xì)的討論過,把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都分析了一遍。現(xiàn)在的這種局面,並沒有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只不過,要一下子把無極門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都拿出來。倘若不慎失手,那個損失可就大了去了,幾乎就等同於,被人趕出了東陵省。想要再一次回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因爲(wèi)這個原因,雖然早就把那些東西,全部都準(zhǔn)備得好好的,攜帶在身上??墒鞘碌脚R頭,王鼎豪還是有一絲的猶豫,在那裡躊躇不決。
一看到王鼎豪這個反應(yīng),溫祥麟自然知道,此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只不過,有自己在此,他王鼎豪想要矇混過關(guān),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果斷的說道:“看來,王兄還真是這個意思啊,我可告訴你,天底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如果你自己不能做主,就把你師兄趙鼎勳找過來?!?
趙鼎勳是無極門門主,如今正在閉關(guān)苦修,想要衝擊元嬰期。在這種時候,肯定不能被俗事所擾。作爲(wèi)無極門的老對頭,溫祥麟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乾脆就來一個狠的,不怕你王鼎豪不低頭。
惡狠狠的看了溫祥麟一眼,王鼎豪咬了咬牙,從自己的儲物裝備之中,拿出了那些東西,交給了傅青溪。這些資產(chǎn)證明,就是無極門這幾十年以來,在東陵省的全部心血,一下子全部拿出來了,由不得王鼎豪不心痛。
只不過,王鼎豪也非常清楚,此時此刻,不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是根本說不過去的。自己的師兄趙鼎勳,正在衝擊元嬰期,這件事情,修煉界的高層人士,人人都心中有數(shù)。
羨慕嫉妒恨,就算是修煉者,也逃不過這些普通人的情緒。最近的一段時間,無極門遭到了來自各個方面的壓力,也正是因爲(wèi)這件事情。可以這麼說,華夏國絕大部分的修煉門派,都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
那些擁有元嬰期修士的門派,自然不會願意看到,有人來與自己平起平坐,分一杯羹。那些沒有元嬰期修士的門派,就更加不會願意了,本來,大家都是一個水平,實(shí)力基本相當(dāng)。你卻一下子冒出頭去,從此爬到自己的頭上,誰也不能容忍。
木秀於林,風(fēng)必摧之,人出於衆(zhòng),衆(zhòng)必毀之。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xiàn)實(shí),衝突和爭鬥,幾乎無處不在。所以在這樣的時刻,整個無極門,都必須團(tuán)結(jié)一心,只要度過了這一道難關(guān),前途就會一片光明。倘若度不過去,那就只能收縮勢力,等待下一次的機(jī)會。
在這樣一個背景之下,唐大老闆卻主動冒了出來,找無極門的麻煩,必然爲(wèi)無極門所不容。所謂槍打出頭鳥,他們必須殺雞儆猴,讓其他心懷叵測的門派,都警醒一點(diǎn),不要闖到這個槍口上。
當(dāng)然了,世間萬事萬物,有利就有弊。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許多人在暗中支持唐承軒,讓他來當(dāng)這個出頭鳥。否則的話,以他一個默默無聞的後生小輩,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人,過來支持他?
“既然雙方都拿出了誠意,我在此正式宣佈,這場比鬥成立。在這裡,我只想鄭重的說明一點(diǎn),無論哪一方獲勝,此事都必須到此爲(wèi)止。倘若有任何人,膽敢繼續(xù)糾纏下去,聯(lián)盟總部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到了那個時候,休怪我不講任何情面?!睖叵轺氘惓?yán)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