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濤回去後,不斷的完善計劃,每每覺得萬無一失,還會重新靜下心再思考一遍。
機會只有一次,失不再來。
隱世門派,隱世這兩個字可是讓李文濤頭疼了許久,這次放在眼前的機會若是抓不住,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故而,李文濤不敢大意。
他在這邊忙著完善計劃,外界依然是有條不紊的進行,龍組依舊是過去的龍組,風平浪靜。
卻暗藏詭譎。
突然一則消息不脛而走,起點不是龍組,而是外界,經過一番四處宣揚來到了龍組。
消息有些奇怪,但內容卻無傷大雅,來源於武當,大致意思如下:
說武當派抓住了許多年前盜竊本派秘籍的賊人,可喜可賀,說的有鼻子有眼。
很多人看到後,基本上都是笑笑不說話。
不過是抓住一個小偷罷了,連充當茶餘飯後的談資都不夠,這武當派,屁大點事也拿出來顯擺。
是的,顯擺。
所有看到這則消息的人都是這樣認爲。
以爲武當故意放出消息,實則是以此震懾那些宵小,畢竟是大門派,自然少不了許許多多的覬覦。
於是平日裡就多多宣揚本派是如何如何強大,怎麼怎麼厲害,這招不新鮮,很多門派都在用。
沒有人會當一回事。
除非武當抓住的是聲名赫赫的黑袍。
消息傳入龍組,無風無浪,最後平平淡淡的傳入李文濤耳中,甚至還有專門的通緝令。
都是武當搞的噱頭,龍組也給面兒。
但就是這一張沒什麼稀奇的通緝令,落在李文濤眼中,卻瞬間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無他,因爲通緝令的人,那名武當派抓住的小偷,明晃晃的照片,赫然是子明。
被李文濤趕出師門的子明。
“怎麼會是他?”李文濤驚疑難定,心底各種念頭齊齊涌現(xiàn),不禁聯(lián)想到了一點。
那就是純陽童子功。
純陽童子功,武當派鎮(zhèn)派絕學,絕對頂級的內功心法,原本就是師傅祖上從武當派偷來。
之後纔有了師傅和子明。
而現(xiàn)在子明被冠以小偷的名義讓武當派活捉,那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純用童子功。
脈絡已經理清。
看著通緝令上的子明照片,這個昔日的師兄,曾經被師傅寄予厚望的入室弟子,李文濤眼中泛起冷漠。
子明,早已從他的字典中刨除出去了,不是師兄,也跟自家?guī)熼T沒有關係,現(xiàn)在就是個路人甲。
念及昔日同門情誼,是不是該去救?
從李文濤理清思緒後的冷漠反應,就不難看出他的態(tài)度了,他要是會去救,纔有鬼!
當初在藥王谷的情形,李文濤還歷歷在目,對於子明,他心底連一丁點的憐憫都沒有。
放下通緝令,李文濤澄清心思,將子明這個人再一次拋出腦外,專心於打入羅浮宮的事情。
光是完善計劃,李文濤就用了三天,自覺天衣無縫後,纔去和陸家家主打了一聲招呼,開始執(zhí)行。
……
李文濤是忙碌起來了,準備去找羅浮宮討債,而另一邊卻有人爲他弄得搖尾乞憐,無比煎熬。
這個人還是子明。
武當派中。
既然是被活捉了,按子明自然是在武當派無疑,但他的樣子,可怎麼也不像是階下囚。
大堂內,子明正跪在武當派一衆(zhòng)道長面前,衝著坐在首座的武當掌門衝靈子道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
“原諒我,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那小子是會上鉤的,可……也不知道怎的就沒來,也許,也許是因爲有事耽擱了,畢竟像他那樣的高手,有些修煉上的事情也很正常啊……”
子明一邊訴說,一邊討?zhàn)垺?
“哼!”
旁邊的道人冷哼一聲,道:“你來我武當也有些時日了,念在你肯將功折罪,真心悔悟,我們也沒難爲你,我們也採納你的計策,對外宣揚你被活捉的事實,可現(xiàn)在呢?”
“散播消息一個月了,整座武林,哪怕是龍組都傳遍了,也沒見過你口中所謂的師弟,你是不是在耍我們武當?”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耍武當,衝靈子前輩,您看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內力全失,完全就是個廢人,怎麼敢耍武當,您是有道高人,慧眼如炬,您要相信我??!”
子明慌張的解釋道。
“哼!不是戲耍,那一切都是按照你說的進行,爲何不見成效?”又一名道人冷麪哼道。
“你來我山上已有數(shù)月有餘,你說要給我們抓住你師弟,我們也按照你提供的計劃費心費力,結果呢?嗯?”
“你真的有師弟嗎?還是純陽童子功就在你身上,是你故意編造出一個師弟,企圖瞞天過海?”
“絕對沒有?。 弊用魈岣呱ひ?,顯然很是悲愴,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恐懼,連忙辯解。
“我當初在藥王谷之外,的確是看到了我?guī)煹?,隨後不久,藥王谷就爆發(fā)出了爭鬥,那個敢在藥王谷鬧事的人一定就是我?guī)煹軣o疑,我曾遠遠看見過一眼,他使用的身法、輕功,那絕對是提縱術無疑,那可是我從小練到大的輕功,化成灰我也認識”
“普天之下,會這門提縱術的人只有我、死了的師傅、和那個師弟,絕對是他,錯不了,之後我就一直躲在藥王谷周圍,我還看到了少林來的大師,武當?shù)那拜叀?
子明大聲訴說著過去。
“我還甚至尾隨過,雖然沒有看到幾位前輩的屍體,但那裡的確有打鬥的痕跡,還有焚燒過的痕跡,而現(xiàn)在,貴派的前輩沒有回來,一定是我那個師弟搞的鬼,這世上也只有我瞭解他,我跟他同出一脈,也只有我能幫你們抓住他,衝靈子前輩”
子明在跪行,雙腿都在地板上蹭破了皮,爬到衝靈子面前,呼道;“您要相信我啊……我絕對沒有半點不軌之心”
子明儘管這樣說,但卻是低著頭,不敢去正視武當掌門,因爲他話裡還有隱瞞。
他並沒有說出自己已經被李文濤逐出師門的事,甚至還特別強調師兄弟這件事,以此換得武當?shù)男湃巍?
事實與李文濤想的大相徑庭,子明並不是被抓,而是自己一路從藥王谷行乞,來到了武當山。
一切,都是子明心甘情願。
“子明~”
衝靈子掌門故意拉長了聲音,黑臉都由別人唱了,他這個掌門這時候就該唱紅臉了。
“我是相信你的,但你也不能光說不練吶,你的計策的確失敗了,一個月都沒有見效,武林說大不大,你那位師弟可沒有想要來救你的意思,看來……你們師兄弟間的情誼,很淡薄嘛!”
衝靈子一語切中要害。
子明渾身一抖,連忙掩飾好,面露兇狠相,擡起頭道:“一計不成,我還有一計,我那個師弟一定會來”
“哦?什麼計?”衝靈子態(tài)度溫和的問道。
“打出我?guī)煾档钠焯?,他一定會來”子明想到當日李文濤談及師傅時的態(tài)度,於是斷言道。
“呵呵!意思就是說,這回你要打你已死師傅的名義了,是嗎?”衝靈子語氣還是那麼柔和。
“是,是的”子明也摸不準他的脈絡,只能唯唯若若的應聲。
“好極了,子明,你能爲我武當,甘冒欺師滅祖的禁忌,你的這份心我看到了,那就繼續(xù)按你說的做吧!呵呵!”衝靈子語氣柔和,但難掩心中的鄙夷。
“那,那我們之前的約定”子明小心翼翼的提道。
衝靈子捋捋鬍鬚,道:“放心,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我道門不是佛門,是允許婚配的,到時你幫我武當擒住你師弟,讓本門流落在外的神功重回本派,我武當上下還不拿你當恩人,那時候,我親自帶著你去藥王谷說媒,以我武當派的地位,一樁婚事,不在話下”
“謝謝,謝謝……”子明不斷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