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發(fā)生得太快,就連刀疤王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雅迪就一頭撞向了不遠處的賭桌,當場氣絕身亡。所有人都驚愕住了,貴賓間一下子沉寂了下來,死一樣的沉寂。
“她,她究竟是誰的人?”霍思遠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貞烈的女子,看著雅迪的屍體,不禁打了個冷顫。
“呵呵,她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刀疤王這一聲冷笑,連他自己都覺得毛孔悚然。
“難道她是——”霍思遠嚇得連褲子也沒有提上了。
“霍思遠,實話告訴你,你攻佔皇派,哪怕是殺死我風際會兄弟,你都有可能活,但是,你卻對這個女人做出如此禽獸之事,並且導致她血濺當場,那麼,你會死得很難看,不要以爲我這是在危言聳聽,你該知道他的能量。”刀疤王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無力。
“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和古隱族扯上關(guān)係?”霍思遠害怕了,不禁向後退了兩步,可是他忘了,他的褲子還在腳腕呢,突然腳下一絆,“啪”地一聲,霍思遠就那樣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老大!”衆(zhòng)手下驚呼著上前去扶霍思遠,而霍思遠顯然還處在驚愕之中,嘴脣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霍思遠還未被衆(zhòng)人扶起來,貴賓間的門突然被撞開,霍思遠驚恐地擡頭望去,見是自己的一名心腹,於是吼道:“你她媽趕著去投胎啊?”
“老,老大,大事不好了,外面有大批人手正在攻打皇派,恐怕很快就會打到這地下賭場了……”
“什麼?有人攻打皇派?難道是古隱族?要真是他們打上門來了,那可怎麼辦?”霍思遠喃喃自語道。
“老大,什麼古隱族?”那心腹問道。
“敵人有多少?都是些什麼人?”霍思遠急切地問道。
“應(yīng)該不會少於三百人,全部黑衣蒙面,手持砍刀,而且,他們好像還會隱身術(shù)……”
“三百人?”霍思遠一驚,來者只有三百人,就要攻破皇派?要知道他斧頭幫在整個皇派娛樂會所可是有三四千人啊,難道真是古隱族來了?不對,隱身術(shù)?難道是日本忍者?對,一定是日本忍者,也只有像他們這樣的殺手,纔會如此瘋狂地攻擊。
“快,快扶我起來。”霍思遠說著提起了褲子。
“霍思遠,你跑不掉的。”刀疤王見霍思遠想溜之大吉,開口說道。
“嗯?”霍思遠這纔想起刀疤王,站起身來望向他:“刀疤王,你們風際會什麼時候與日本人有勾結(jié)了?”
“勾結(jié)?他們也配?”刀疤王低沉道:“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來攻打皇派,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這些忍者應(yīng)該出自殺手集團,絕不是你一個小小地斧頭幫就能抗衡的,所以,我說你跑不掉了。”
“跑不掉?哼哼,這皇派娛樂會所由我一手興建,尤其是這地下賭場,當初考慮到自身安全問題,我修了一條秘密通道,就是爲了以防不測,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霍思遠冷笑道。
“呸,你可別忘了,雅迪因你而死,你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他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刀疤王冷聲道。
“刀疤王,我原本看你是條漢子,所以不打算殺你,可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殺人滅口,然後再僞造一下現(xiàn)場,呵呵,到時候風影會驚奇地發(fā)現(xiàn),是你姦殺了雅迪,而後又被那羣忍者亂刀砍死……”霍思遠冷笑道。
“無恥之徒!”刀疤王咬牙切齒。
“宰了他!”霍思遠剛說到這裡,便聽見賭場大堂一片廝殺之聲。
“老大,來不及了,快撤吧。”衆(zhòng)人拉起霍思遠便欲往外跑去。
“就是來不及僞造現(xiàn)場,刀疤王也留不得,快,宰了他!”霍思遠邊退邊下令道。
那名心腹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迅速上前插入刀疤王的身體,刀疤王連哼也沒哼一聲,便垂下頭來。
霍思遠逃了,逃得很倉促很不甘,他奪下皇派娛樂會所不過短短地一天時間,真正連屁股還沒坐熱,就莫名其妙地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這叫他如何不痛心疾首?
三四千斧頭幫弟兄,幾乎被三百日本忍者屠殺殆盡,這樣的損失,他霍思遠如何能夠承受?更令霍思遠鬱悶不已的是,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這些忍者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又爲何要突襲皇派?不過他清楚地知道,僅憑他的斧頭幫,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日本忍者的兇殘殺戮的,雖然斧頭幫聲勢浩大,人手衆(zhòng)多,可歸根結(jié)底,他們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擁有與其他黑幫抗衡的實力,並不表示就能與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一較高低,所以,霍思遠當務(wù)之急就是找個強有力的靠山暫避一時,否則很難逃過忍者的追殺。
佘山別墅,氣氛緊張,風影推門走進書房,衆(zhòng)女連忙起身看向他,面露焦慮。
“人已經(jīng)沒事了,不過由於他失血過多,需要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風影的話讓衆(zhòng)女鬆了一口氣,這才紛紛坐了下來,重又看向了跪在面前的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瑟瑟發(fā)抖,尤其是見到風影進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風影瞟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圭仁,我還有必要留下你的性命嗎?”
“主,主人饒命啊!”圭仁已經(jīng)嚇得快尿褲子了。
“哼,我已經(jīng)饒過你幾回了?”風影緩緩坐下,冷聲道:“你總是辦事不力,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都會出現(xiàn)這樣或者那樣紕漏,留你何用?”
“主人,這一次接到您的命令,我便第一時間組織人手趕了過來,絕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可是,誰知道我們還是晚到了一步……”
“晚到了一步?日本離這裡很遠嗎?從昨天你接到命令到你趕到皇派,總共花了多少時間?”藍雨突地站了起來,指著圭仁喝道:“就因爲你晚到了一步,導致雅迪慘死,刀疤王差點丟了性命,你還有臉爲自己開脫?”
雅迪的死,令藍雨很是心痛,雖然她只是見過雅迪兩面,並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但是她打心底喜歡那個端莊大方的女子,當藍雨得知雅迪身亡的消息時,不禁流下了痛惜的眼淚。藍雨如此,蘿莉亦是如此,就連風影也不由地搖頭嘆息。
圭仁跪在那裡,汗流浹背,也許這一次真的是性命難保了,雅迪死了,雖然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和風家的真正關(guān)係,但是主母親自出言斥問,想必此人相當重要,而刀疤王,作爲風際會的副會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好在霍思遠逃竄前倉促命人下手,並未真正傷及刀疤王的要害,這才撿回了一條命。一死一傷,這樣的結(jié)果令圭仁惶恐不安,而面對風家衆(zhòng)人的質(zhì)問,他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
“我要霍思遠的人頭,如果你再令我失望,那麼,你自己提頭來見。”風影冷冷地說道。
“謝主人不殺之恩,謝各位主母寬宏大量,圭仁若再有閃失,甘願以死謝罪!”圭仁感激涕零,連忙磕頭謝恩,而後倉惶爬出了書房。
“好了,藍雨,你坐下吧,雅迪已死,你再憤怒也是於事無補。”風韻緩緩地說道。
藍雨坐了下來,心裡的惋惜之情分毫未減,風影擡頭看去,不免長吁短嘆,書房裡又是一陣沉靜。
“風影,你覺得圭仁有幾分把握將那霍思遠斬殺?”楊柳幽幽地打破沉寂。
“圭仁已經(jīng)立下生死狀,他必然會全力以赴,所以,斧頭幫這次兇多吉少,而霍思遠,應(yīng)該也是在劫難逃。”風影說道。
“不,我倒不這樣認爲,別忘了霍思遠乃是上海地地道道地地頭蛇,他的勢力極爲複雜和深遠,圭仁要想徹底打垮斧頭幫斬殺霍思遠,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風韻搖頭說道。
“斧頭幫是上海的地頭蛇不假,可他們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在田原家族精心培養(yǎng)的忍者面前,可以說是不堪一擊,至於那霍思遠,他的勢力再大,恐怕也抵不過圭仁的追殺,我相信也沒有哪個人哪個組織敢替霍思遠出頭,與世界排名前四的殺手組織爲敵,這與自尋死路有何區(qū)別?”風影輕輕地說道。
衆(zhòng)女聞言紛紛點頭,風影的分析在情在理,現(xiàn)實確實對斧頭幫相當不利,而拿下霍思遠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風影沉默片刻,問風鈴兒:“皇派現(xiàn)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圭仁奪回了皇派,可是情況相當糟糕,硬件損失慘重,必須重新進行翻修,短期內(nèi)很難開門營業(yè),又因爲農(nóng)非和刀疤王雙雙負傷,所以現(xiàn)在的皇派管理混亂,雖然在上海的風際會殘餘人員已經(jīng)到位,卻無法順利開展工作,所以必須補充大量人手。”風鈴兒說道。
風影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刀疤王傷勢嚴重,還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而農(nóng)非應(yīng)該這兩天就能重返上海,等他回來後,再從總部調(diào)集人手過來吧,皇派現(xiàn)在這種局面,不宜倉促營業(yè),等一切走上正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