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聲音響起的剎那,黃香潮就像跟本極度壓縮後突然放開的彈簧,瞬間竄出了近二百米,同時提起了雙手做出了畫陣的姿勢。
直到那聲“黃大哥”鑽入耳中,黃香潮那緊繃的身軀才鬆弛下來,雙手也放到腿側(cè),一個閃爍飄回了巨石旁邊,看著身前那道挺拔的身影,苦笑道,“青山老弟,原來是你呀,可把我嚇得夠嗆。”
說到這,黃香潮卻頗爲(wèi)不解的道,“青山老弟,你是怎麼出現(xiàn)的?我一直都緊密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照理說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你了纔是?”
黃香潮絕想不到幾年不見,蕭青山的陣道修爲(wèi)已高出他一籌。在他看來,蕭青山之所以能無聲無息地接近自己,應(yīng)該是運用某種奇妙的陣法的緣故。
蕭青山?jīng)]有回答,只是呵呵一笑道:“黃大哥,幸好你還沒有出現(xiàn)在玉闕山,不然你想脫身可就難了。那山上如今有玄境後期的真修兩人、玄境中期的一人、玄境初期的兩人,還有一個天境初期!”
“天境初期?!”
黃香潮見蕭青山避而不答自己前面的問題,也感到自己問得有些冒昧,也壓下了探聽這秘密的念頭。
可後面蕭青山的話卻讓他越聽越心驚,特別是“天境初期”這四個字一出來,黃香潮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如果是一個玄境後期、一個玄境初期,那還有些希望;兩個玄境後期,自己取得“七星仙蘭”的機率約等於零;而現(xiàn)今卻出現(xiàn)了五個玄境,一個天境,黃香潮的心裡已經(jīng)完全絕望了。
好半晌,黃香潮纔回過神來,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苦笑道:“青山老弟,你是怎麼知道這些、還有我來這裡的目的的?”
蕭青山笑道:“黃大哥。這個我不方便說,不過我的消息絕對準(zhǔn)確?!?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黃香潮理解地點點頭,瞬即卻發(fā)現(xiàn)蕭青山?jīng)]有一點擔(dān)憂之色,心中訝然,這可絕對不像自己這位老弟地性格呀?
正感疑惑時,黃香潮忽地想起蕭青山的第一句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忙抓住蕭青山的右手。神情很是急切的道,“青山老弟,你剛纔說只要萬道宗有七星仙蘭。我就一定能夠得到?”
蕭青山頷首道:“不錯,黃大哥。我有辦法。現(xiàn)在我就去玉闕山看看,如果真有七星仙蘭,我一定在天黑之前把它交到你手上。”
聽蕭青山說得這般肯定,黃香潮激動異常,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青山老弟,那玉闕山可是高手如雲(yún)啊,你打算用什麼辦法?如果實在太危險的話還是算了。**那混球就算因此變成個普通人。也是他活該。”
蕭青山笑道:“嗯,黃大哥,我會見機行事的。你就安心在這裡等著。”
見蕭青山轉(zhuǎn)身要走,黃香潮忙叫道:“等等,青山老弟,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動手的時候,我雖比不上天境和玄境後期的高手。但對付兩個玄境初期的傢伙還是沒什麼問題地。應(yīng)該能幫上一點忙?!?
“不用,不用。黃大哥,或許到不了動手那一步的?!笔捛嗌綌[了擺手,彈指間身影便已不見。
黃香潮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青山離去的方向,心中驚異之極,他知道蕭青山施展地是陣遁之術(shù),可以他的修爲(wèi),竟絲毫感應(yīng)不到蕭青山移動地軌跡?這還是幾年前那個身陣期的青山老弟嗎?
那時是身陣期,如今纔過去短短兩三年,就算有司馬源調(diào)教,最多也就器陣後期的樣子,可自己剛纔竟發(fā)現(xiàn)他跟個普通人差不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香潮這般想著,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迷糊了。
現(xiàn)在的黃香潮,依然想不到蕭青山的陣道修爲(wèi)已經(jīng)超越了他!
離開小山後,蕭青山悄悄地回到那座峰巔,運轉(zhuǎn)迷神道法門引動了種入雍鶩魂核中的那縷魂絲。
他早就知道萬道宗的確有“七星仙蘭”,而且就在雍鶩地須彌戒指中,之所以在黃香潮面前裝作不能確定,主要是想讓黃香潮認(rèn)爲(wèi)自己是“千辛萬苦”纔打探到準(zhǔn)確地消息,然後有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七星仙蘭”弄到手。
說到底,蕭青山之所以這麼熱心地幫助黃香潮,除了因爲(wèi)他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外,還是存了點私心的。
畢竟,如今的雲(yún)宗還是太過弱小,要是能利用這次機會將黃香潮和**這倆師兄弟綁在雲(yún)宗的大車上,那還是很值得的。
此刻,蕭青山想從取得“七星仙蘭”可說易如反掌,直接讓雍鶩送來便是。
只不過,這樣一來的話,雍鶩失去“七星仙蘭”,勢必會受到丹霞宗極重地懲罰,日後他這顆棋子將再也起不到應(yīng)有地作用。
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雍鶩將“七星仙蘭”交給那個叫慕金丹地老傢伙保管,然後再讓檀琮將他引開,最後再由自己出手,將它取走。
如此一來,即便是丟了七星仙蘭,闞訾也怪罪不到雍鶩的頭上。
金黃色的陽光遍灑在玉闕山脈,而道觀後方的寬闊場地上依舊人聲鼎沸。雍鶩和祿東堂、步三、步四、秦中君等裁判坐成一排,時而觀看著禁制內(nèi)的切磋,時而低聲談?wù)搸拙?,氣憤頗爲(wèi)融洽。
倏地,雍鶩身子微微一顫,眼神陡然變得複雜起來,裡面帶著一絲驚懼、一絲惶恐、一絲迷?!?
“師兄,你怎麼了?”
祿東堂就坐在雍鶩身邊,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變化。
雍鶩的眼神旋即一清,苦笑一聲,神識傳音道:“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想到了那兇魔,昨天和今天都沒出事,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玉闕山中?”
祿東堂沒起疑心,笑道:“師兄不必?fù)?dān)心,那兇魔被封印一千五百年,靈魂絕對受到了重創(chuàng),不然他也不會專挑靈境期的弟子下手?,F(xiàn)在有師叔他老人家和幾位師兄坐鎮(zhèn),只要他敢出現(xiàn),絕對逃脫不了?!?
“希望如此吧!”雍鶩嘆道,“東堂,你先在這裡看著,我回去和師叔說幾句話?!?
“好。”
祿東堂點了下頭,目光又移到了對面的場地上。而雍鶩卻隨即站起來,離開了座位,瞬間回到了玉闕宮大殿之中。
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後面觀戰(zhàn),玉闕宮清淨(jìng)安寧,基本上見不到人影。不過大殿中卻盤坐著兩個老人。
其中一人身材比較矮小,正是丹霞宗那位天境初期的強者慕金丹,而在他身邊的則是那位玄境中期的丹霞宗高手。
“雍鶩師侄?”
在雍鶩進來的那一刻,慕金丹那略帶疑問的聲音便已響起。
雍鶩恭敬地走近前去,端坐下來說道:“師叔,弟子覺得,我們應(yīng)該將七星仙蘭取出來放在顯眼的位置,否則,那兩個盜取如意心印的賊人得不到確切的消息,是不會上鉤的?!?
慕金丹略略頷首,“你說的不錯,那就按你說的做好了!”
這時,雍鶩卻又將“七星仙蘭”和鳳尾翎都從須彌戒指中取了出來。
這“七星仙蘭”名字中帶了個“仙”字,可其外觀卻頗爲(wèi)醜陋,七片乾巴巴的葉子從根部斜伸出來,葉子的邊緣還長滿毛絨絨的細(xì)刺。而且這七星仙蘭的葉子還會發(fā)出一種刺鼻的味道。
它一出現(xiàn),整座大殿都充斥著那難聞的氣味。
雍鶩道:“師叔,那邊修真者太多,容易引起混亂,萬一一個疏忽,很可能被那兩個小賊渾水摸魚,將七星仙蘭盜走,所以還請師叔您照看一下了。師叔修爲(wèi)通天,無論他們想什麼法子,在師叔的面前都將無所遁形。”
雍鶩拍了個小小的馬屁,讓慕金丹頗爲(wèi)受用,“也罷,就放這好了,中午時你讓他們都過來看看?!?
“是,師叔,那弟子就先過去了?!?
“唔!”
雍鶩走後,慕金丹右掌一揮,那“鳳尾翎”和“七星仙蘭”頓時漂浮在大殿中央,而他自語又似向旁邊的那玄境中期高手,喃喃說道:“即便是那兩小賊確認(rèn)了七星仙蘭的存在,怕也是不敢動手,或許下午時該換兩個靈境期的弟子來這守著!”
說完,老傢伙的眼睛又緩緩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