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樂從警局回來之後，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踏上這條路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他感覺，自從修真以來，自己認識的人越來越多，社交面越來越廣，周圍的人卻總是因爲自己出事。

張小樂現在真的希望一起都沒發生過，哪怕這只是一個夢，一覺醒來，其實自己還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在學校裡混著畢業證的學生。大家都好好的，有時一起吃個飯，去KTV瘋一圈，酒醒之後大家還是該幹嘛幹嘛。

“喂，小樂，今天怎麼了，一臉沒精打采的。”

樓下的商店小哥，看到張小樂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叫了好幾聲也沒什麼反應。

“小樂！”一聲大吼，張小樂這才緩過神來。

商店小哥皺起了眉頭：“喂，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張小樂背靠在收銀臺上，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店鋪，一陣的惆悵。回過頭，看著商店小哥，輕輕笑了笑：“其實你這也不錯，開個自己的小商店，嫂子人也漂亮，也賢惠，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商店小哥苦笑了兩聲：“小樂，你今天很反常。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沒必要羨慕別人。窮人有窮人的活法，老婆孩子熱炕頭，富人有富人的活法。能力不同，肩上的擔子也就不同，只要不忘本心，怎麼活不是活？”

張小樂笑了笑：“還是你想的開，好了不和你扯了，或許我確實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說完張小樂隨手拎起了一箱啤酒，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商店。

“瓶子明天給你送過來。”

張小樂手中拎著啤酒，緩緩的向著樓上走去，正好碰到蘇雅下樓，黑色的小皮靴搭配長筒襪，短裙，黑色的外套，美女氣質盡顯。

兩人擦肩而過，張小樂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髮現蘇雅正站在原地看著他。

“怎麼要出去？”蘇雅點了點頭，轉身便要走，張小樂一個跨步上前便把蘇雅拽了回來，二話不說拽著蘇雅的胳膊變向樓上走去。蘇雅什麼都沒說，只是任由張小樂抓著自己的手臂。

張小樂打開了房門，隨手把啤酒放在了茶幾上，拿出兩瓶，遞給蘇雅一個。打開啤酒，自顧自的和了起來。

“今天心情不好，陪我喝點。”

蘇雅淡淡的說道：“你這樣很任性。” 張小樂隨口答道：“哪次不是你任性，今天如何不能讓我任性一次。”

啤酒一飲而盡，頭部的沉重感讓張小樂感覺輕鬆了很多，蘇雅就這麼坐在對面，手裡握著啤酒罐靜靜的看著張小樂，一言不發。

“真的，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合適踏上修真這條路，說實話，我有種想撂挑子不敢的想法了。”

張小樂嘆了口氣：“真的，今天，就今天，有兩個人因爲我差點出了事，一個被我救了下來，另一個生死不明。我懷疑我就像是一個掃把星，沒有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卻總帶來危險，讓我的朋友們陷入危險的境地。真的，這很滑稽，真的很滑稽。”

酒和的越來越多，張小樂的話越來越多，蘇雅坐到了張小樂的身邊，就這麼靜靜的聆聽。

“你害怕了？”

張小樂手中的啤酒滑落在地，一把抓住了蘇雅的手，蘇雅的身體微微一顫。

“對，我害怕。有時我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但我又怕這是一個夢。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夢醒之後，我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混個畢業證，回家做個小本買賣，混吃等死。但是我又怕，我醒了之後，你們——不在了...”

說完張小樂哈哈的大笑起來：“你說說，這是不是很矛盾？我覺得是，我就想是一個笑話，當初以爲自己解決了一切，到最後，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我只會帶來災難。”

蘇雅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喝多了，走，我扶你會房間。”

張小樂任由蘇雅扶著回到了房間，平時酒量不錯的張小樂，今天徹徹底底的喝醉了。蘇雅坐在張小樂的牀邊，看著喝的爛醉的張小樂，幫他整理著凌亂的頭髮。

“如果沒有人，大家也不會聚在一起，羽哥可能繼續做的老師，九哥可能還被困在那個山洞，墨淵還是一個爲情所困的學生，小和尚此時指不定遊蕩在哪個城市，而紫心，可能還在爲化形想盡辦法。劉牧和關青，可能繼續守在這個城市，等待下一個無常使的到來。而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沒有你，大家可能也就沒有今天。其實，大家心裡都十分的感謝你，真的真的非常感謝你。”

說完蘇雅彎下了腰，在張小樂的脣上輕輕一點，幫他蓋好了被子。

“人生有舍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