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只是遠遠的站在一旁,而白娘子則正好站在了伏羲的背後,和葉楓正好呈夾擊之勢,或許在楊戩看來,有了白娘子和葉楓的聯手,和白娘子名頭相當的伏羲自然不是對手。
可葉楓和白娘子卻均是如臨大敵的摸樣,反倒是面對三大強敵的伏羲彷彿成了最平靜的一個。
“聖女,你終於回來了……”伏羲神色悠然,從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劍拔弩張的味道,似乎就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聚了聚。
“是的,我回來了,你沒有想到吧?”白娘子冷冽的目光掃過伏羲的背影,在她的目光想恐怕很難有人能夠如此安穩的坐著,伏羲無疑是一個例外。
“呵呵……”伏羲聽到這話竟然笑了出來,他輕輕搖搖頭,說:“你錯了,我知道你會回來,女媧也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
白娘子聞言不由的一滯,她皺著眉頭,沉聲質問道:“你說先祖也知道?”
伏羲依舊沒有回過頭,站在他正面的葉楓卻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表情,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似喜似悲,這還是葉楓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出現在眼前這個人物面前,因爲在葉楓看來,伏羲的境界早就達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天書八變的神通,早就不是外界東西可以輕易影響的了的。
“我一直以爲自己的神通蓋過了女媧,可這些年來想,才知道我並不如她,卻可笑自以爲是!”伏羲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卻顯得有些答非所問,至少楊戩和葉楓不明所以,可白娘子似乎聽明白了,她神色間突然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說:“你是說先祖也已經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這……這這麼可能?”
“或許……她還嘗試著阻止今天的發生,可她縱使修爲通天,也無法逆天改變些什麼!最終也不過落得千萬年道行毀於一朝!”伏羲說著霍然站起,整個人的氣勢頓時隨著他站起來而急劇增強,四周的樹木都止不住嘩嘩作響,要是凡人站在這裡早就被嚇癱了,不過這對於葉楓和白娘子來說還算不上什麼。
可白娘子的臉色異常的蒼白,彷彿她心中一直崇信的某個強大信念被瞬間擊垮了,她不斷的搖頭,邊搖頭邊後退道:“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楊戩原先是打著旁觀者的牌子站在遠處,此時一見白娘子的神色不對便立刻移動到了她的身邊,一手扶住她,這才發現白娘子渾身顫抖,似乎被什麼事情打擊的直接崩潰了,他不由大驚失色,道:“白娘子,你怎麼了?白娘子……”
“我沒事……”白娘子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楊戩,將目光重新聚集在伏羲身上,說:“伏羲,你不要指望著能靠三言兩語就可以騙到我,難道你敢說地球上的局不是你設的?要知道那時候先祖娘娘已經死了那麼久了,你說……你說??!”
“哈哈哈……”伏羲見到白娘子如此失態卻還能問出這樣的話,不禁仰天大笑起來,他良久才笑罷,忽然轉過頭來,第一次對視白娘子的目光,一字一頓說:“如果是我設的局,也不必傻到掉落在自己設的局裡,困在女媧界這麼多年沒辦法出去!”
“出……出不去……”白娘子像是想到了什麼,道,“難道……難道是結界?”
“對!就是女媧親手佈下的結界!”伏羲滿臉的恨意,說,“她竟然準備將女媧界當作我永生的監牢,嘿嘿,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會是你這個她最得意的傳人毀了她所佈置的一些吧!”
“既然女媧已經拋棄我們了,就不要再猶豫了!來吧!只要我們一起聯手,用你的鮮血破開結界,以我這些年訓練出來的精銳,絕對可以稱霸天下!”伏羲眼中隱隱閃過一道嗜血的紅光,面部竟然有些扭曲起來。
“你不要在那裡危言聳聽了!”眼見白娘子精神不定,幾乎就要被伏羲直接策反了,從剛白娘子出現以後再沒說話的葉楓終於開口了,“女媧娘娘是何等的人物,豈能容你誣衊?”
“誣衊?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伏羲冷哼一聲,他指了指白娘子,說,“如果我有絲毫不對,她難道還會這樣嗎?”
“或許你說的很多都沒有錯,但是有一點絕對是錯的!”葉楓語氣無比的堅定,說,“那就是女媧做這件事的出發點,她如果不是沒有苦衷的話,絕不可能會設下你口中所謂的局,而且正如你所說的,就連她也未必能真正的逆天掌控一切!”
白娘子原本死灰的臉在聽到葉楓的話明顯恢復了幾分血色,她呢喃道:“不錯,先祖爲了天下蒼生,寧願身死,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設這個局,伏羲,你說的一定不是事實!”
“嘿嘿,她爲了天下蒼生就可以選擇永不超生,難道她就沒有想過我們女媧界的感受嗎?”伏羲目光閃爍著某種光芒,“那時候只有女媧界,我們活著多麼快樂,爲什麼要管什麼狗屁的天下蒼生!是天下蒼生害了她,害了整個女媧界,我要毀了天下,毀了蒼生,用整個三界的鮮血來祭奠女媧!”
“瘋了,瘋了!”楊戩雙手一展,三尖兩刃刀出現在他身前,說,“他入魔已無法自拔,咱們齊心協力先誅了此獠!”
“入魔……哈哈哈……”伏羲單手提起鳳凰琴,面帶譏笑,說,“在你們眼中,我或許入了魔,可是在我眼中,你們、還有女媧又何嘗不是也入了魔呢?”
楊戩被窒的說不出話來,因爲伏羲所說的實在令人難以反駁,立場不同所看的問題也就不同,佛家有云,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嫣不知佛的岸是岸,而魔的岸就不是岸呢?
“道法自然,皆在人心,替天行道,我便爲正,降妖除魔,我輩本分!”葉楓義正嚴詞的回道,一股浩然正氣讓楊戩和白娘子均是精神大振,與此同時,伏羲身上的氣勢也全然散發了開來,他伸出一隻手在鳳凰琴上彈出了第一個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