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生物製藥集團,SHH市赫赫有名的五大集團之一。下屬不但有十餘家知名的醫(yī)藥企業(yè),更因主打“提升民衆(zhòng)的健康發(fā)展”旗號而深受市政府領(lǐng)導(dǎo)的大加讚賞和全力扶持。
在這個與時俱進的年代,在SHH這座蓬勃發(fā)展的國際大都市,若說還有人沒有聽到過凌天生物製藥集團的名號,實屬罕見。
偏偏,李笑仙就對這家響徹神州大地的公司不甚瞭解。此次,若不是因爲“乖順針”事件,他根本就不會翻閱有關(guān)它的任何訊息。
走出了靈逸菲休息的病房,李笑仙與凜揮手告別。再次回到太平間,他對猶在自言自語的看守醫(yī)生打了一個響指:“可以了,警察都已經(jīng)被你糊弄走了。現(xiàn)在,我們也該出發(fā)了。”
聞聲從地上跳了起來,看守醫(yī)生一言不發(fā),他“推”著李笑仙便向門外走去。
李笑仙既不開口詢問,也不在暗地裡探查他腦中的想法。這倒不完全是因爲藝高人膽大的緣故,而是既然看守醫(yī)生早已有了部署,何不按部就班的讓他進行下去?
冒然干涉非但不會有利於行動的開展,若是讓旁人看出一些端倪反而是畫蛇添足了。要知道,每個人的做事習慣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周密性也是有著天差地別。一個平時抽慣了廉價煙的賭徒猛然間西裝革履、談吐優(yōu)雅怎能不惹人懷疑?
那麼,提前獲悉看守醫(yī)生的計劃不好麼?凡事,總要有個事先準備和心理防範吧?
錯了!大錯而特錯!
對李笑仙而言,他現(xiàn)在要的不是“知道”,而是“不知道”!
當有些匪夷所思或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在眼前發(fā)生,人們都會下意識的做出一些細微的動作和出現(xiàn)某種條件反射。而這一瞬間,對於那些老奸巨猾的壞人來說,往往是辨別懷疑對象的最佳時機。
李笑仙要的,就是故意讓他們察覺到自己的“震驚”!
這樣,潛入纔會變的更加順利。
跟著看守醫(yī)生,李笑仙步入一間偏僻的醫(yī)務(wù)室。推門而入,只見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僅僅擺放著一張早已備好的救護專用擔架車。
“躺上去!”一道低沉的男聲驟然從身後響起。
李笑仙“吃了一驚”,他不自覺的回頭查看。在被推開的房門背後,閃出了一個面帶口罩、看不清容貌的中年男子。
顯然,他早就在此恭候多時了。出於謹慎起見,他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躲在了房門的掩角里。待到證實是同伴將“人質(zhì)”送到了,這才跳了出來。
“躺上去!”男子再次沉聲吩咐道。
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李笑仙扭頭看向了帶他過來的看守醫(yī)生。
“嗯,聽他的話。”看守醫(yī)生輕輕點了點頭,以一種僞善的聲音回覆李笑仙:“只要你乖乖的聽他的指令,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
猶豫了一下,李笑仙緩緩伸出了右腿。他在走向擔架車的同時,口中還不安的問道:“真的不會傷害我吧?剛剛給我打的那一針,會不會……”
男子皺了皺眉頭,有些怒意的問向了看守醫(yī)生:“怎麼不給他打一劑麻醉針?囉裡吧嗦的,煩也煩死了。”
擺了擺手,看守醫(yī)生耐心解釋道:“不可!剛剛打了我們的……”話音一頓,他忌憚的看了一眼豎耳聆聽的李笑仙,接著又說:“再打麻醉的話可能會出現(xiàn)衝突反應(yīng),人好不容易纔……”
“行了!”男子顯然耐心並不是很好,或許,他已經(jīng)等待了太久。
既然聽懂了同伴的解釋,他便再沒有興趣糾纏這個話題。走到李笑仙的身後,他用力的推了一把:“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還有,等一會兒給我識相些、安靜點。如果……嘿嘿,我可不敢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是是是,明……明白!”李笑仙被駭?shù)哪樕燥@蒼白,他顫顫巍巍的爬到了擔架車上。
人剛躺好,男子便粗暴的將一個氧氣罩牢牢的扣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一張有些黴味的牀單便蓋了下來。
李笑仙口鼻都已被封住,唯有用不斷上揚的眉梢表露著內(nèi)心的不滿。豈料,那男子視若不見,推著車便向外行去。
看守醫(yī)生緊跟其畔,保駕護航。一路上,只聽到他和路過的醫(yī)生、護士連連寒暄。想必,有了他的作保,別人就算是心有疑惑也不會過多盤問的。
仰面向天的李笑仙只見一盞盞晃眼的頂燈飛速掠過,伴隨著“咯吱咯吱”的滑輪聲,他被越推越遠、越推越偏。漸漸,沿途的通道中再也碰不見路人了。
這是要到哪裡去?
心頭剛剛閃過這道疑惑,擔架車已再次穿過了一道大門,一股陰冷的秋風隨即吹來……
已經(jīng)到了室外?呃,這裡是……地下停車場!
李笑仙正想著,一個人頭便探了過來,自上而下俯瞰著他。
四目相對,對方是個頭戴鴨舌帽的年輕小夥子,他咧嘴而笑:“嗯,沒錯,是李笑仙!”
男子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廢話,少見過怪!”話雖這樣說,聽他的語音語調(diào)卻頗顯得意。能把這樣的風雲(yún)人物順利拿下,他可以得到的獎賞只怕絕不會是小數(shù)。
“別楞著了,快點幫忙把他擡上車。”看守醫(yī)生則連聲催促道:“我還要馬上回到工作崗位,時間久了容易惹人懷疑。”
騰雲(yún)駕霧一般,李笑仙悠哉悠哉的被他們?nèi)撕狭λ蜕狭司茸o車。小夥子笑嘻嘻的跑到了主駕駛位置上,那男子卻悶聲不響的跳到了後車廂,一雙兇神惡煞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被捆綁在牀上的“病人”。
車輛緩緩開動,當經(jīng)過門衛(wèi)的時候,李笑仙耳聽得有人詢問道:“平時不都是把人送進來的麼?今天這是啥情況?怎麼又給接走了?”
開車的小夥則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唉!別提了!辛辛苦苦的送過來,誰知道居然病牀全滿了。這不,還要換家醫(yī)院再試一試。老哥,空了再找你喝兩杯?”
“好!一言爲定!”
爽朗的笑聲中,醫(yī)院的大門被拉開了,載著李笑仙的救護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