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鈞嵐在出租車裡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本來還在焦急的想辦法,可是沒想到轉(zhuǎn)眼間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囂張不可一世的混混們竟然被傅清揚輕而易舉的搞定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清揚,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睏钼x嵐下車看著滿地的滾地葫蘆,眼神怪異的看著傅清揚。
“不過就是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算不得什麼。”傅清揚微笑著說道。
楊鈞嵐覺得有點無語,把他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混混在傅清揚眼裡竟然只是不入流的角色,想想剛纔還勸傅清揚有機(jī)會就逃跑,他不由得有點臉紅。
“楊叔,您看這些小混混應(yīng)該怎麼處理?”傅清揚有意扔下這些小混混不管,不過還要徵求一下楊鈞嵐的意見。
“清揚,我看還是報警吧,抓起來免得再禍害別人?!睏钼x嵐想了想,提議道。
傅清揚見楊鈞嵐這麼有正義感,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也就同意了。兩人撥打了報警電話,就在原地等著警察到來。因爲(wèi)地理位置比較偏,所以警察來的速度比較慢。期間,傅清揚通過詢問大金牙知道,他們這夥人的頭目是個中年女人,名叫花姐。根據(jù)大金牙的描述,這花姐的相貌和賣汝窯天青釉碗的中年婦女非常相像。傅清揚幾乎已經(jīng)肯定,那女人就是這夥混混的頭目花姐,想到那女人竟然擺了自己一道,傅清揚就開始盤算著怎麼才能找回這個場子。
就在傅清揚想著找場子的事兒的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幾個警察從車裡出來。
“怎麼回事兒?”一名年輕的民警看著到了一地的小混混,向楊鈞嵐問道。
“同志您好,我是東州省明泉市博物館館長楊鈞嵐,此次進(jìn)京參加一個交流會,這是我的證件?!睏钼x嵐知道,身份有時候就是護(hù)身符,亮出身份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煩。
“原來是楊館長?!蹦蔷煜驐钼x嵐敬了個禮。
“警察同志,我今天早晨和清揚到潘家園轉(zhuǎn)了一圈,結(jié)果剛出來就被一輛出租車帶到這兒來了,對方想要劫財......”楊鈞嵐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這個警察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楊館長,讓你受驚了?!蹦贻p警察有些歉疚的和楊鈞嵐說了幾句,又把目光投到傅清揚身上:“這位先生身手很不錯嘛!以前當(dāng)過兵?”
“沒有?!备登鍝P搖了搖頭。
“那就是學(xué)過功夫?”那警察對古玩不感興趣,不過對傅清揚的身手卻很感興趣。
“學(xué)過一點,不過上不得檯面,對付幾個小混混還行,遇到高手就應(yīng)付不了了?!备登鍝P很謙虛的說道。
“那行,有機(jī)會的話,我們在一起交流交流,這是我的電話?!蹦贻p警察曾經(jīng)當(dāng)過兵,而且從小學(xué)武,很喜歡和會功夫的人打交道。他見傅清揚能撂倒這一地的小混混,功夫不凡,遂起了結(jié)交知心,在自己隨身的小本本上寫下一個電話號碼交給傅清揚。
“好說,這是我的名片?!备登鍝P遞給對方一張自己的名片。
“太好了,有空我聯(lián)繫傅先生?!蹦贻p警察把名片收好,然後和幾個同事把地上的混混拷起來塞進(jìn)了車裡。
傅清揚看到手裡的紙條上寫著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個名字——周逸,看來這就是年輕警察的名字了。等到警察清理完了現(xiàn)場,把傅清揚和楊鈞嵐順帶著捎到了市裡。等到了能打到出租車的地方,傅清揚和楊鈞嵐這才下車,打車返回輝煌大酒店。回到賓館之後,楊鈞嵐先洗了個熱水澡,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等洗完澡出來,他才平靜下來,又恢復(fù)了那副儒雅長者的模樣。
“清揚,今天你在潘家園淘到什麼好東西了?”楊鈞嵐笑問道。
“楊叔,我還真的淘到了兩件好東西,不過您不是也淘到好東西了嗎,這樣,先看您的?!备登鍝P神秘兮兮地說道。
“那好,就先看我的?!睏钼x嵐興奮的把他淘到了的東西捧出來,打開外面的包裹,發(fā)現(xiàn)裡面竟然是個陶俑。
傅清揚仔細(xì)看了一下,這陶俑塑的是個侍女,體態(tài)偏胖,線條很流暢,優(yōu)美生動,栩栩如生,結(jié)合開臉和體態(tài)來看,這應(yīng)該是唐朝的陶俑。
“好東西,應(yīng)該能值個三五十萬了?!备登鍝P笑道。
其實陶俑這東西近些年來行情下滑的厲害,在二三十年前,人民幣購買力還很強(qiáng)大,一套北京四合院一千塊錢就能買下來的時候,這東西就能值個三五十萬,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在還是三五十萬,可見行情是如何不好。
“我說清揚,你這估價師可名不虛傳,在這裡還給我這東西估價。”楊鈞嵐哈哈笑道,雖然陶俑行情不怎麼好,但是畢竟是撿漏來的,他的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
“沒辦法,我就是一商人,一身銅臭,呵呵。”傅清揚也笑了。
“好了,我這東西你也看了,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你的寶貝了?”楊鈞嵐心裡早就癢癢了,他對傅清揚估價的本事兒很佩服,這淘寶的本事還沒有見過,現(xiàn)在正好可以見識一下。
“嘿嘿,楊叔,說起來,我這運氣可比您好多了?!备登鍝P嘿嘿笑著把那含蟾石佛推到楊鈞嵐跟前。
楊鈞嵐打開包裹一看,見是一尊石佛,不禁一愣。這石佛用料很普通,而且雕工並不出色,相反,還有些粗糙,幾乎沒有什麼價值。不過傅清揚怎麼說都算是一個行家,不可能把這樣的東西當(dāng)成寶貝,因此,楊鈞嵐更加用心的看起來。
“這是?”楊鈞嵐看到這尊佛的面貌兇悍,突然想起一段典故。
“楊叔看出什麼來了?”傅清揚看楊鈞嵐的神色就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特別之處。
“清揚你這是考我了,這尊佛應(yīng)該是彌羅佛,又被稱爲(wèi)兇佛。彌羅佛生的面貌兇悍,嫉惡如仇,擅長降妖除魔。他抓到兇物之後,必要生吃其肉,生飲其血。相傳,彌羅佛一次前往南海,遇見一通體火紅的妖蟾興風(fēng)作浪,遂作法伏妖。他降伏妖蟾之後像往常一樣置於口中,欲生吞之。熟料那妖蟾乃是大兇之物,強(qiáng)烈的毒液令彌羅佛被毒斃當(dāng)場。不過縱然身死,彌羅佛也緊緊地將此妖蟾含於口中,永生鎮(zhèn)壓。自此,便有了含蟾佛。我看你這尊石佛就是含蟾佛,不知道里面所含玉蟾品質(zhì)如何?”楊鈞嵐很期待的說道。
傅清揚覺得自己也長了見識了,怪不得在潘家園碰到的女子會看中這尊石佛,想來她的眼力必定很不一般,認(rèn)出了此佛的來歷,這才與自己爭搶。想到自己是憑靈瞳方纔發(fā)現(xiàn)此石佛的不同尋常,傅清揚嘆息一聲,覺得自己還有待提高。
楊鈞嵐和傅清揚兩人將佛口小心翼翼的撬開,取出了其中的玉蟾。準(zhǔn)確的說,這是一塊紅翡雕成的玉蟾,通體火紅,想來是根據(jù)彌羅佛降魔的故事所雕。整塊紅翡晶瑩玉潤,清亮渴人,而且殷紅如血,稱得上極品了。楊鈞嵐見到這塊紅翡玉蟾,頓時激動起來,他也是識貨之人,知道這麼一隻玉蟾價值當(dāng)在千萬左右。
“呵呵,清揚,你這運氣何止是比我好,簡直就是逆天了。不過能撿到這種漏,可是需要真功夫的。若不是你把這尊石佛帶回來,恐怕我看見了都不會在意?!睏钼x嵐有些嫉妒的看著傅清揚,不是嫉妒他的運氣,而是嫉妒他的天賦,想想對方不過二十歲,眼力卻勝過了自己,楊鈞嵐心中就驀然升起一股頹廢的感覺。
“楊叔,我的眼力說不上出色,不過運氣卻絕對很好,您再看看這個?!备登鍝P將那汝窯天青釉碗推到楊鈞嵐跟前。
“清揚,你可別嚇唬我,這個不會比第一個更值錢吧?”楊鈞嵐聽傅清揚這話的意思,好像面前包著的東西比那紅翡玉蟾還要牛氣一些。
“我先不說,您打開就知道了,是不是更值錢您自己說。”傅清揚故意賣關(guān)子。
楊鈞嵐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裝,看到裡面的東西就是一愣神,接著目光怪異地看著傅清揚道:“你不會說這東西也是撿漏得到的吧?”
“當(dāng)然不是,這東西我可是花了七百萬纔買來的,真金白銀。”傅清揚笑道。
“七百萬,我說你小子這一次可真是佔了大便宜了,就這汝窯天青釉碗要是放到拍賣會上,還不得值個兩三千萬。”楊鈞嵐是真的無語了,也真的承認(rèn)傅清揚運氣的逆天了。
“我估計也差不多。”傅清揚點了點頭,楊鈞嵐給出估價還是很準(zhǔn)確的。
“清揚,我們明泉博物館可還沒有這樣的好東西呢,要不這樣,把這東西賣給我們?nèi)绾??”楊鈞嵐眼珠一轉(zhuǎn),試探著問道。
明泉市博物館可不像故宮博物院這樣的地方,精品雲(yún)集。楊鈞嵐身爲(wèi)明泉市博物館館長,一直在蒐羅一些好東西,想找一件鎮(zhèn)館之寶,而傅清揚的這汝窯天青釉碗,非常罕見,得到後定然會讓明泉市博物館名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