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大踏步來到外籍58師的指揮部,在‘門’口他就看到指揮部裡有“‘春’卷”團的團長馮基善和“大聖”團的團長劉得志,另外還有一名日本軍官,看軍銜應該是少將。
馮基善知道胡七的臭脾氣,在‘門’口攔住他,胡七推開了馮基善,“老子有分寸”說著進入指揮部。
“這個日本人叫做松本,是一個日軍的一個師團長。” 劉得志告訴胡七道。
松本和安德里亞斯正在嘰裡呱啦的‘亂’叫,他們的耳朵邊都有翻譯爲他們傳達對方的意思。
劉得志懂得日語,他轉告給胡七和馮基善說,“這個松本說,他們的師團還有能力阻擊美軍,用不著越南兵。”
“安德里亞斯說,日本兵已經傷殘滿營,應該退出火線進行休整,阻擊美軍的任務從現在起由外籍58師來負責,他叫松本放心。”
胡七不滿地說道:“安德里亞斯傻了不成?日本人想送死就讓他們死唄,老子有聽過搶錢搶糧搶‘女’人,沒有聽說搶著去送死的”
松本接著暴怒地咆哮了一陣,劉得志說:“這個松本很憤怒,認爲安德里亞斯是看不起日軍,他說日軍是最強大最勇敢的部隊,說他將要組織傷員,讓他們抱著炸彈去炸美國人的坦克。”
松本又叫了幾句,然後走出外籍58師的指揮部,跟前來的“天威”團的團長劉達山差點碰在一起。
松本的右手緊緊地抓住指揮刀的刀柄,青筋暴‘露’,刀口已經‘抽’出了一寸左右,不過“天威”團的團長劉達山的手也握在了腰間的槍柄上了,如果松本再有動作,相信劉達山會毫不猶豫地拔槍擊斃他。
松本把指揮刀用力往刀銷裡狠狠一推,發出一聲“咣”的響聲,然後用冷眼掃視了指揮部裡面的幾個中國人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劉達山冷笑一聲,走進指揮部向各位問好。
安德里亞斯不知道剛剛在‘門’口,中日兩國的軍人已經‘交’過一回鋒,他放開嗓‘門’嚷叫道:“噢上帝,日本人真是野蠻不講理,我叫他們下去休養是爲他們好,可是他們不僅不領我的情,反而生我的氣,以爲我污辱了他們日本軍人,他甚至要找我決鬥,上帝真是不可理喻。”
胡七勸說道:“安德里亞斯少將,日本人不肯下火線,這對於我們外籍58師來說是一件好事”
安德里亞斯攤開雙手,不滿地問道:“爲什麼?胡我知道你們跟日本人有過節,不過現在你們跟日本人一樣,都是爲德國軍隊服務,你們不能這樣對日本軍隊幸災樂禍這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軍人應該做的。”
胡七連連搖頭,說道:“不不不,安德里亞斯少將,你誤會了我們中國軍人一向公‘私’分明、光明磊落,日軍的損失我們也覺得悲傷,可是這是戰爭,我們不能夠感情用事一切以打贏這場戰爭不前提。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日軍的傷員都能夠衝上去跟美國坦克作戰,這對我們外籍58師的士兵將起到一個促進和‘激’勵的作用,讓他們備受鼓舞,他們就會像日本人一樣,更加不怕死,打仗更加勇敢。”
胡七比劃著手勢,企圖使安德里亞斯少將明白他的意思,“我的意思說,這樣會起到互相‘激’勵,提高士氣的作用”
安德里亞斯少將被說服了,他點頭道:“胡,你的話很有道理,好吧,就讓日本人給我們的士兵上一課生動的課程吧?”
只不過,這樣的課程沒有人會喜歡,甚至有一點反胃。
公路邊的日本傷兵被挑選出來,在日軍軍官的喝令下,默默地站起來,再次向前線走了過去。
這裡不是他們的故鄉,他們雖然不是爲了保衛家園,但是卻爲了贏得世界的尊重,爲了贏得世界對日本的關注,他們將以血‘肉’之軀,向美國的坦克發起自殺‘性’的攻擊。
不過,在胡七冷漠的眼中,日本士兵決死的眼神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在這個世界。無論多堅強的意志都無法抵擋鋼鐵的洪流,胡七的腦海裡已經閃過美國坦克碾過這些日本傷兵的身體,血‘肉’橫飛的場面。
‘肉’糉團的陣地在公路的左側,大聖團在他們的右側,而‘春’卷團則堵在公路的正中。
胡七剛剛走進他的坑道指揮部,從觀察口向山下看去,前方是一個寬闊的峽谷,峽谷前面有一道山樑,這道山樑就是日軍隊的最後的一道防線。
胡七已經看到美國人的坦克已經突破日軍的防線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自從日軍在安道爾的陣地裡排滿排泄物之後,越南步兵團就不再用他們的陣地,現在‘肉’糉團的陣地是他們之前準備的。
日軍的傷兵通過公路沿著公路向前面的峽谷開闊地帶走去,松本揮動著指揮刀,走在隊伍的最後,等這些傷兵走過去,‘春’卷團的士兵又將這條公路封鎖起來。
前方日軍的抵抗已經變得沉默,大量的美國坦克從山樑後面冒了出來,就像從地獄裡不停冒出的甲蟲一般,而夾在坦克羣中的美國士兵就像螞蟻一樣,蜂擁而致,一下子把日軍的陣地淹沒。
不會兒,美國人和坦克就充滿了前方的峽谷,而且從山樑的後面還源源不斷地涌現。
從山頂看去,這個寬闊的山谷就像沸騰了的海洋,滾滾的塵煙就像煮開了水的水蒸氣,坦克的炮口如林一般,聲音隆隆。
胡七倒吸一口氣,“他孃的,美國人哪裡開來這麼多坦克?德國人的裝甲戰車又在哪裡?”
英國和美國叫這種東西爲坦克,但是在德國和中國卻叫做裝甲戰車。
德國人雖然從中國引進了一批裝甲戰車,但是相對於美國來說數量實在太少,論起生產能力,也許中國和德國加起來也比不上美國。
而且這裡是山區,不適合坦克作戰,所以德國人的裝甲部隊大都部署在薩拉戈薩的右翼平原地帶。
美國人的坦克羣不斷向前,而松本的傷兵隊伍毅然迎了上去,不過美國人吃過這些日本人的苦頭,對日本人恨之入骨,根本就不會考慮他們是不是傷員,何況現在這些傷員正在向他們傲叫著衝來,美國人的坦克遠遠地開炮了,炮彈在傷兵羣炸開,立刻血‘肉’橫飛,殘肢‘亂’舞。
一輪炮擊過後,基本上沒有站得起的日本人了,不過等美國坦克的履帶發出一陣噶噶地聲音開過來的時候,從地上卻忽然躍起來一個滿身是血,身上冒著青煙的日本人向坦克撲上去。
“轟”的一聲美國坦克的履帶被炸彈,在原地打了幾個轉,不得不停下來。
在遠處地堡下看著這一切的安德里亞斯少將大叫可惜,日本人只有一些木柄的手榴彈,如果給他們一個炸‘藥’包的話,應該可以把這輛坦克報廢,現在只不過炸斷履帶,只要把它拖回去,修理一下還可以用。
美國人損失了十幾輛坦克,把地上的日本人全部剿滅又繼續前進了。
安德里亞斯命令道:“叫炮兵”
參謀回答道:“沒有炮火支援,炮兵說不能夠過早暴‘露’位置。”
安德里亞斯又叫道:“空軍呢?”
參謀又回答道:“沒有飛機支援,空軍已經後退了”
安德里亞斯怒吼道:“那麼我們有什麼?”
參謀無奈地回答:“有上帝保佑我們”
不過,美國可不是這樣,坦克還沒有到達,空中傳來嗡嗡的聲音,一羣黑乎乎的如同烏鴉一般而論的東西飛臨了外籍58師陣地的上空。
胡七自從當兵以來,從來沒有被敵人的飛機從天上炸過,向來只有他看著別人挨炸,沒有別人炸過他。
不過沒有時間給胡七發火,他發出了防空的警報之後,美國人的炸彈也扔了下來。
暴雨一般的炸彈從天下扔了下來,劇烈的爆炸發生狹窄的山巒上,天地間爲之一變,爆炸引起的泥塊、石碎、彈片在地面上肆虐,衝擊‘波’衝撞著每一個人的心跳。
大地不停地顫抖,坑道上的泥沙不停地掉下來,埋在士兵的身上。
兩分鐘,就好像過了半個世紀一樣
胡七的指揮部修在隱蔽安全的地方,但是爆炸的衝擊‘波’也讓他腦袋嗡嗡作響。
等陣地上的塵煙散盡,美國人的坦克也衝到了前面。
不過,這次美國人不會有像對付日本人那麼輕鬆了,因爲越南步兵團有了反坦克火箭筒。
這種反坦克火箭筒在對付美英的坦克和火力點非常有效,上次在弗拉加阻擊戰中就大顯神威。
不過這種反坦克火箭筒也有一個缺點,就是‘射’程太短,‘射’程只有100至250米,在這個距離內,極容易被跟隨在坦克後面的步兵發現,所以每發‘射’一具火箭筒就要立刻躲避,否則必遭到美國坦克炮火或者步兵子彈的打擊。
美軍儘管來勢洶洶,但是在越南步兵團堅固的防線以及反坦克火箭筒和優勢的火力配合之下,依然像碰到了銅牆鐵壁一般,不得前進一步。
在陣地前面,美軍扔下幾十輛坦克,縮了回去,第一輪進攻宣佈失敗。
但是外籍58師也不容樂觀,第一輪空襲讓他們損失慘重,而且美軍的兵力太強,又有空中的優勢。
事實上這批越南士兵的戰鬥力也不是安德里亞斯想像中那麼強,在美國人的第一輪衝擊下,普遍出現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