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林池等人，幾乎全場此時都安靜注視著張凡，期待他的回答。
尤其是那些中醫的擁護派。
他們非常期待這個年輕人能拿出什麼真東西出來。
要知道薛雅剛纔可是在論文裡把張凡說成中醫專家，而且稍微一出手，就直接改變了她對中醫的認知。
薛雅過去也是個十足的中醫反對派，但她並沒有魔怔到立場大於事實的地步，所以當她親眼看到中醫的醫學價值後，自然會選擇相信。
這個邏輯和道理，他們這些醫學老資格們當然清楚。
所以有所期待，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張凡能用事實說服薛雅，難道還不能拿出事實來打臉林池嗎？
而林池等人自然就是賭上一把了。
要知道這次他們過來看的病人，都是些連西醫都解決不了的絕癥患者，最多也就開出一些緩和治療的方案！
要想找出比他們的診斷還要強的方案，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直接治癒！
但西醫都做不到的事情，中醫憑什麼能做到？
他們就是賭張凡做不到這一點！
當然了，要是他在這裡慫了，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看上去，似乎不太可能。
“呵……”
被心思不同衆人一起注視，就算是張凡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恐怕能一眼看穿在場所有人心思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不過嘛……
“病人如果在我眼前，就算與我無關，我也會救。”
張凡擡頭看了冷笑的林池一眼，負手淡然道：“無須說著激將的話，到時候你們治不好的病人，張某來治。”
說著，他也懶得再繼續和林池這些人廢話，轉身便拉著薛雅回到了座位上。
而臺上的林池聽到張凡這般囂張至極的言語，氣的肺都快炸了！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是啊，居然連林教授都敢不放在眼裡，他以爲他是誰啊！”
“哼，這次非要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才行！”
“過兩天等我們診斷之後，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跟在林池身後的不少人都咬牙切齒的盯著張凡放著狠話。
畢竟張凡剛纔那番話幾乎就是在羞辱他們了。
林池此時也深深吸了口氣：“諸位不必介懷，老夫也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一個小輩的狂妄罷了，過幾天給他嚐嚐教訓，想必他自己心裡也會有數，中醫，已然難登大雅之堂！”
“林教授說得好！”
一羣中醫反對派紛紛頷首喝彩。
臺下，被張凡從臺上拉下來的薛雅此時一臉的擔憂和不放心，眉頭緊蹙的盯著張凡：“你確定你有信心嗎，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是嗎？”張凡一臉不以爲然：“在我看來和過去那些病例沒什麼區別啊。”
“你！”
薛雅一時氣急，壓低了聲線咬牙道：“你以爲還是你在小診所裡的看個頭疼腦熱的啊，這次可是面對絕癥患者，沒那麼簡單的，你真的有把握嗎？！”
要是張凡這次失敗了，不僅是他會身敗名裂，就連薛雅也會受到極大的牽連。
“好了好了。”
張凡無奈瞥了她一眼，開口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我之前的那些產品放開讓你研究，可你研究透了嗎，還是說你找出了複製的辦法？我那些丹藥難道還不夠讓你放心嗎？”
薛雅被問得一時沉默。
張凡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那些神奇的丹藥至今都沒被她研究出來，但效果卻明顯拔羣，她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對中醫產生改觀？
甚至最後還成了中醫的支持者？
“好吧，你說的確實在理。”
薛雅臉色肅然的點了點頭：“但你還是要好好準備，這次林池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爲難你的！”
雖然被張凡三言兩語就給說服了，但這件事畢竟也不是小事，薛雅還是鄭重的囑咐了一句。
“知道知道……”
張凡搖了搖頭，依舊一臉的不以爲然。
“呵呵，年輕人，看你的樣子似乎十分自信啊？”
就在這時，一個之前坐在前三排的白髮老者突然從臺上走了下來，負手走到張凡面前，笑呵呵開口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如此充滿信心嗎？”
張凡目光微擡的看了對方一眼，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問題。
因爲一旁的薛雅見到這個白髮老者，差點直接跳起來了！
“您，您是秦老嗎？！”薛雅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和激動問道，眼神中更是滿帶著崇敬之色。
“呵呵，小女娃，你的論文老夫也覺得不錯，很有前途。”被叫做秦老的老者朝薛雅微微一笑，點頭鼓勵了一句。
“多謝，多謝秦老誇獎！”
薛雅語氣中的激動之色越發明顯，甚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秦老秦肆源，當代國內中醫巨擘之一！
傳說中，他是國內絕對的中醫擁護者，還是在京城的醫院作爲主治醫師！
如此巨擘來到面前，薛雅如何能不激動？
“小女娃太客氣了。”
秦肆源笑呵呵的揮了揮手，隨即又將目光落在了張凡的身上：“小夥子，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哦？”
張凡緩緩坐正，目光清澈的和他對視了一眼，而後者也笑瞇瞇的看著張凡，兩人陷入了三十秒的沉默之中。
片刻後，張凡嘴角才泛起一抹笑容：“自信來源於實力，想必老先生心裡已經有數了吧？”
秦肆源聞言粗眉一挑，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沒想到老夫此生還能遇到一個如此認真學習中醫的後輩，不錯，真的不錯。”
“老先生誇張了。”
張凡微微一笑道：“一些雕蟲小技罷了，上不得檯面。”
的確是雕蟲小技，他現在做出的那些所謂成績，在這個世界的醫學界或許的確能夠產生轟動，但在前世修真界，恐怕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不驕不躁，保持初心的同時還能有一顆謙遜之心。”
秦肆源看著張凡的眼神越發欣賞了起來：“老夫已經很久沒遇到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