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此言一出，場中瞬間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臺上不管是反對中醫還是擁護中醫，所有人，包括臺下的那些醫學精英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凡。
就連薛雅都不例外！
這，這傢伙剛纔說了什麼？
確定沒幻聽？
他居然說在這場江南省最爲權威的醫學會議沒資格讓他主動站出來？
前三排那些國內外最負盛名的一羣醫學前輩沒資格評判他的醫術，沒資格評判中醫？
這傢伙難道是瘋了？！
“小子！”
被張凡公開貶低，卻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林池臉色徹底陰沉，咬牙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張凡一句話，直接把整場會議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
太狂妄了！
不僅是林池，他身邊那些中醫反對派同樣對張凡怒目而視，而下方那些醫學精英們就更不用說了，就差直接跳起來指著張凡的鼻子罵了！
“臭小子，你敢看不起我們？！”
“這些醫學前輩也是你一個無名之輩能夠指摘的？”
“無禮的東西，這種人也配進這場會議嗎，趕緊把他趕出去！”
“什麼趕出去，應該是滾出去纔對，此人不配和我們在一個會議室待著！”
場中瞬間從安靜掀起軒然大波！
而那些中醫擁護派，此時都眼神複雜的看著張凡，說實話，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很贊同張凡話裡的那番意思。
不是嗎？
之前林池質問薛雅不就是這一套嗎？用資歷壓人，卻不講究事實，腦子只剩下了對立和爭吵！
哪怕薛雅拿出了實際的證據證明了中醫的潛力，這些人也不認，不認也就罷了，還要用資歷強行壓下薛雅，甚至一個德高望重的教授，居然還用誅心之論企圖強迫薛雅改口，一旦不遂他們的意，薛雅立刻就會被整個醫學界唾棄排擠，甚至被迫放棄醫學之路！
林池以及他身邊那些人乾的事，不正好佐證了張凡那番話的正確嗎？
然而場中依舊如此喧譁。
無他，事實也許如此，可誰要是戳破這個事實的泡沫，直刺人心，遭到抨擊也是必然的。
他們這些中醫擁護派這麼多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所以他們大部分人，此時都帶著憐憫和可惜的目光看著張凡。
只感覺一個敢說敢言的年輕人，今天恐怕又要毀在這些中醫反對派的手裡了……
沒有人覺得，張凡還能反抗翻盤。
然而……
“醫學的聖地，知識的殿堂？”
就在全場的喧鬧和喝罵聲中，張凡突然冷笑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卻恰好壓倒了全場的喧鬧。
他緩緩擡頭，從林池開始，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剛纔開口喝罵嘲諷的人，最後目光又回到了林池的身上。
“自詡醫學宗師，卻總想著分派別，佔利益，罔顧事實，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被異化爲立場的怪物，這就是你們踐行醫道的方式？”
張凡臉上冷笑依舊，說的話卻擲地有聲！
在他的眼中，林池這羣人根本不配代表醫道！
也不配坐在那個位置，冠冕堂皇的去做醫學的守門人，去評判那些想要追尋醫道的年輕人！
他們不配！
林池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臭小子，居然如此囂張？！
而那些中醫擁護者們卻怔怔的看著張凡，萬萬沒想到張凡居然如此大膽，到了這個份上還敢出言直刺人心。
他，他到底有什麼依仗？
唯獨坐在首座上的齊庭鬆，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有心人就能發現，他嘴角一直帶著的那抹笑容，比之剛纔，似乎要更加濃郁了一些……
“小子，你倒是挺牙尖嘴利啊！”
林池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陰沉道：“但那又如何，中醫不被現代醫學所接受本就是事實，難道一個小姑娘的一篇論文就能改變什麼了？小子，你未免太天真了！”
聽到這句話，不少剛纔還心情激動的中醫擁護者們臉上紛紛黯淡了下去，只能在心中無奈嘆息。
林池雖然沒有直說，但他們這些人卻聽明白了。
一句話，別光靠嘴巴說，拿出點證據來，否則你也想改變中醫如今境遇？
你辦不到！
是的，辦不到。
如果真能輕易拿出實際的證據，他們這些中醫擁護者早就去做了，可事實就是，無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如今的中醫依舊在醫學上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上。
難道一個張凡就能改變什麼？
薛雅的一篇論文就能改變什麼？
他們沒抱這個希望。
“中醫的好壞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中醫到底該怎麼定位，不是你說了算的。”
然而面對林池的詰問，張凡依舊面無表情，既沒有失落也沒有慌亂，平淡的向著高臺走了上來。
林池嘴角微微抽搐，渾濁的目光死死盯著張凡：“那就讓我聽聽你這小子的高見吧，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說中醫高於西醫！”
張凡目光微微一凝，有些古怪的看了林池一眼。
“高低？醫學也有高低之分嗎？”
林池聞言一愣，不只是他，前三排不少人，包括那些中醫擁護者們，都被張凡這句反問給愣住了。
唯有齊庭鬆臉上露出了會意的笑容，眼中也第一次閃過讚歎之色。
然而張凡全都視而不見，看著林池，負手淡然道：“醫學哪有什麼高低之分，強行分化中醫和西醫，不過是你們這些人爲了立場和利益所強行做出來的愚蠢之行罷了，醫道是什麼？是救人性命，是造福蒼生，如果能做到這一點，中醫又如何，西醫又如何，難道救人性命的手段也有高低之分嗎？”
張凡第一次如此長篇大論的侃侃而談，但卻沒有半點不適，彷彿早就習慣了一般。
“中醫如今在現代醫學上的確缺少了一些規範性，但也僅此而已罷了，隨著未來的發展和普及，這一個缺陷遲早會補上，也絕不是你這種人能夠肆意貶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