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華夏最爲人忌憚的地方,始終還是中南海,不過能夠進入這裡的人,多半都是真正的國之肱骨。
很多電影都把中南海保鏢神化,甚至引申到一種難以抗衡的地步,但對於陳瑯琊而言,不過如此,夜晚寒風(fēng)蕭瑟,甚至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道黑影,已經(jīng)悄然進入了中南海。不過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道白色的影子,一前一後,幾乎相差不到一分鐘。
“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師兄。”
陳瑯琊腳步輕盈,落在一處屋檐之上,低著頭,淡笑著說道。白色身影,也是悄然落在了陳瑯琊的身邊。
“沒想到你進步的這麼快,現(xiàn)在就算是我想在你手中撿便宜,都不太可能了。果然厲害啊,華夏後繼有人了,我也可以真正的退隱了。”
白熾笑吟吟的說道,陳瑯琊實力一日千里,當(dāng)初兩個人遇到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強的實力,但是今天,陳瑯琊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白熾充滿了壓力。不知道爲什麼,陳瑯琊的出現(xiàn),讓白熾有些微微不安。
“停停停!我可不是爲了接替你,這個華夏守護神,我暫時還沒那個實力。至於今天,我是想找胡老要一個說法,一個被掩蓋了二十多年事實的說法。”
陳瑯琊的話,讓白熾眼神一跳,道: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還打算攪亂紫禁城嗎?當(dāng)年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如果你硬要追究的話,或許就會再度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陳瑯琊沒有在乎白熾說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我不管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麼,究竟誰對誰錯,誰對我陳家不仁不義,今天我就要變本加厲的收回來,不管他是萬人之上還是權(quán)柄滔天,我陳瑯琊一怒之下,要殺誰,即便是師兄你也攔不住我。這二十多年,我爺爺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有誰知道?他歸隱山林二十年,但是我陳家的仇人卻是仍然逍遙法外,無人敢管,我陳瑯琊何以嚥下這口氣?邵老爺子孤寡一生,兒女盡皆被暗害,誰曾想過他的後半生是在何等悽苦寂寥中度過的?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找胡老要個說法,師兄,你若攔我,那麼我也就只能得罪了。”
陳瑯琊話語之中句句屬實,這一切,白熾都很清楚,當(dāng)年的往事,他雖然不再紫禁城,但是最後從不少人的口中得知,陳浮屠更是一人單挑紫禁城,擊潰無數(shù)強者,殺人無數(shù)。陳家也因此蒙受不白之冤,很多人慘死,都是因爲當(dāng)年陳家與東方家的恩怨糾葛。白熾並不能阻止陳瑯琊,可是他不想讓紫禁城再度變成人間煉獄,當(dāng)年的悽慘,不是內(nèi)幕中人,很少有人能夠知道。
“我無法阻止你,但是我想讓你想想,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還是小心爲上,這一生罪孽不要太重。紫禁城之中,多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茬子,即使你縱橫天下,但是你的家人朋友,未必就能夠逃脫那些人的魔爪,邵俊利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雖然他最後活了下來,但是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
白熾嘆息道。
“這麼說,當(dāng)年的事情,你全都一清二楚了?我可真沒有想到你這個便宜師兄竟然如此冷酷無情。”
“非是我冷酷無情,真正的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當(dāng)年鄧公之所以對於紫禁城的事變置之不理,同樣是因爲牽扯太大,誰能夠安穩(wěn)自如,八風(fēng)不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哎。不過我也只是勸勸你而已,我知道我無法左右你的決定。”
白熾深明大義,但是卻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不身在其中,你不會明白,你只是一個局外人,局中人的苦,你不曾知道。我一定要讓爺爺重回紫禁城,沒有人能夠阻攔我,若胡老還維護東方家族,那麼或許整個紫禁城,將會如同二十年前一樣,我父親殺不完的惡人,陳瑯琊一個都不會放過。”
陳瑯琊殺氣四溢,就連白熾都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陳瑯琊早已不是吳下阿蒙,有誰能想到五年前一個從大興安嶺那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大山裡走出來的年輕人,五年後會成爲整個亞洲乃至整個世界無人敢與抗衡的存在。
世事無常,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正應(yīng)了這句話,東方家族家大業(yè)大,實力龐雜,但是陳瑯琊未必就不能與其抗衡。
“如此一來,我該說的也都說了,希望你好自爲之吧。”
陳瑯琊微微點頭,不管如何,白熾是好意還是另有所圖,都與他陳瑯琊沒什麼關(guān)係,白熾不會cha手,陳瑯琊再無顧及,莫說紫禁城,整個亞洲,誰敢動他?
白熾望著陳瑯琊遠去的身影,搖頭嘆息。一山更比一山高,東方家建國之後屹立不倒,肯定有讓華夏忌憚的東西,而東方家真正的老祖,也是跟白熾一樣的存在。那是僅次於鰥寡老人跟劍主的存在,白熾深爲感嘆,陳瑯琊要動?xùn)|方家,難上加難啊!
一盞長燈明亮異常,一個面容嚴肅的老者,坐在辦公桌旁,手中握著一支鋼筆,批閱著文件,大多數(shù)都是國家一級保密文件,挑燈夜戰(zhàn)的胡老,總感覺心緒不寧,眼皮也是挑個不停。
“胡老果然是個好領(lǐng)導(dǎo)啊,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呵呵。”
陳瑯琊坐在了胡老的對面,一點也不客氣,笑瞇瞇的說道,就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胡老都不知道,外面三層保鏢護衛(wèi),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不過胡老也知道,陳瑯琊是不會在這動手的,他來找自己,多半是有事情商量,而這,或許就是他心緒不寧的原因吧。
“沒想到啊,這麼晚了,你竟然深夜造訪,究竟是爲了什麼,說吧,瑯琊。”
胡老開門見山,陳瑯琊能來,就給他一種不祥的預(yù)兆。看向陳瑯琊那雙冰冷嗜血的眼神,他明白這小子今天來,多半是來找事的。
“好,既然胡老這麼痛快,我也就不多跟您繞彎子了。我要我爺爺跟父親重回紫禁城,而且是中央機關(guān)發(fā)佈道歉聲明,嚴懲東方家族這個當(dāng)年的惡
霸,這就是我今天來的事情。二十多年前,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東方家族憑藉著大勢,將整個陳家拖垮,而我們陳家,從來沒有犯過任何的事情。我今天來就是想胡老給我一個交代,僅此而已。”
陳瑯琊說道,不緊不慢,胡老聽在耳中,也是明白了陳瑯琊的來由。替他爺爺跟父親翻案!
胡老思忖片刻,陳瑯琊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當(dāng)初陳家被逐出紫禁城,的確跟東方家族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而且那一段慘案,也是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次。陳家敗北,原因頗多,其中的緣由,不足爲外人道,就連胡老也未必能夠完全參與到其中,當(dāng)初鄧公放任東方家族對陳家的攻擊,也是爲了削弱京城勢力,建國初期,有些事情哪怕是領(lǐng)導(dǎo)者也是迫不得已的,身居高位更會居安思危,尤其是是鄧公這位繼毛公之後將共和國領(lǐng)上正確道路的國家領(lǐng)導(dǎo)人。
功高蓋主的人,不計其數(shù),毛公若不是憑藉著自己從建黨初期雄霸天下的實力跟資歷,也完全不可能壓住這些戰(zhàn)爭中崛起的豪強,一個個都是真正的血腥劊子手,殺人無數(shù),建功立業(yè),抗擊外敵,最終一致對外,但是建國之後,削弱兵權(quán),壓制這些人的權(quán)力yu望膨脹,也是一件相當(dāng)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二十多年前那場紫禁城的大風(fēng)波,並非偶然,甚至可以說是必然的,當(dāng)然結(jié)局悽慘,東方家成爲了勝利者,而陳家,則是成爲了犧牲者,就連邵老爺子也跟著受連累,其中不少人都慘死,這場風(fēng)波,也使得整個紫禁城爲官之人人心惶惶。
箇中原因,即便是胡老,也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知道。
陳瑯琊的話,讓胡老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瑯琊,紫禁城的水,太深,太混了,有些事情說不準誰對誰錯,但是總有人會在大勢崛起之時,註定要退出歷史舞臺,這就是命運,更是劫數(shù)。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難道這些在你看來,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侩y道我不該讓我的父親跟爺爺,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嗎?難道不該報仇,不該讓東方家跟著淪陷嗎?”
陳瑯琊的聲音越來越冰冷,他的冷意,不是對胡老的,而是對於二十多年前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大勢所趨,才造就了無數(shù)人枉死冤死,甚至無辜捲入這場風(fēng)起雲(yún)涌之中。
胡老搖頭,神色冷淡,當(dāng)初他也只不過三十多歲,還處在成長期,正是下放回歸京城之際,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局長而已,那個時候東方家族跟陳家,在華夏就已經(jīng)如日中天,不可抵擋了。
“東方家族身爲華夏的國之肱骨,我若是這麼做了,將會引起整個華夏的不滿。當(dāng)年事情,難道就不能杯酒釋懷嗎?瑯琊,算是我胡老頭求你一句,能否給天下人一個安寧。”
“我給天下人安寧,當(dāng)年誰又曾給我陳家安寧?”
陳瑯琊目光陰冷,不近油鹽,冰冷的氣息,讓胡老都是感覺到一股窒息感。
【作者題外話】:第二更完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