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明看著葛玉天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心中冷笑,好小子你倒是會一推六二五,不過我是不會跟你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待會我就把真相都說出來,到時候看你怎麼下得來臺,而且你就等著被市委副書記一頓狂虐吧,雖然哥也會跟你一樣,但是我相信陳瑯琊。
“你呢?孫耀明是吧?我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邱明的目光轉(zhuǎn)向?qū)O耀明,這個時候,市長李連發(fā)跟秘書孫志波也是過來了,很顯然孫志波是跟著李連發(fā)的,而李連發(fā)也不可能看著自己齊心的兒子蒙受不白之冤,如果他們確有其罪,那麼邱明制裁,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頂多給個面子從輕發(fā)落,如果沒什麼事,當(dāng)然李連發(fā)看在孫志波的面子上也會力保孫耀明的。
看到自己的老爹也過來了,不過那臉上的陰沉,卻是讓孫耀明有些心悸,心想對不起了老頭子,我恐怕得自找苦吃了。
“正好,你們也來了,老李還有小孫,都聽聽看,這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麼回事。”邱明繼續(xù)道。李連發(fā)跟邱明打了個招呼沒說什麼,這件事情他是唯一一個倖存者,也是毫無關(guān)係的人,所以他暫時是保持中立。
“其實,其實事情並不是像葛玉天說的那樣的。”孫耀明故作爲(wèi)難的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不過這時候葛玉天卻是低喝一聲,帶著恐嚇的眼神,冰冷的說道:“孫耀明,你說什麼?!”
“葛玉天,這裡還沒到你一手遮天的時候,怎麼?你想造反嗎?”邱明冷笑著說道,看了葛紅兵一眼,葛紅兵的心裡也跟著苦不堪言,這個混賬兒子,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如今人都在這裡,你還敢威脅人,你是真的活膩歪了嗎。
葛紅兵知道事情的嚴重xing,如今邱正淳還躺在醫(yī)院裡昏迷不醒,況且毆打致重傷的還是國家政法機關(guān)的人,這罪過可就大了,葛紅兵現(xiàn)在跟著忐忑難安,嘴上不說話,可心裡完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葛玉天萎縮了一下,臉色也是蒼白了幾分。孫耀明看了看葛玉天,心中冷笑,不過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受害者模樣,低聲道:
“書記,我說了實話,你們不要再將我跟葛玉天關(guān)在一起,他不會放過我的。”
“說,哪來那麼多廢話。”邱明不耐煩道。
“事情是這樣的,晚上我們兩個喝酒喝多了,遇到一個世外高人,那個世外高人說只要給他五萬塊,他就可以滿足我們一個願望,葛玉天心中憋屈,看不慣邱公子的成就,心中不服,就讓那個世外高人將邱公子抓了過來,然後……邱公子,的確是我跟葛玉天動手打的,不過這件事情我只是從犯,而且那些刀全都是葛玉天捅的,我只是踹了幾腳,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驗指紋。”
孫耀明連忙說道,當(dāng)初他就留了一個心眼,那彈簧刀,也是他夾著給的葛玉天,要驗,也絕對驗不出他孫耀明的指紋。
頓時間,房間之中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精彩紛紜,唯獨
郝冠琥像是看戲的一樣,因爲(wèi)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一毛錢關(guān)係,他完全就是個打醬油的。
“孫耀明,你血口噴人!你這個王八蛋,你究竟收了他陳瑯琊什麼好處?還要替他說話?老子哪點對不起你。”葛玉天頓時間怒了,指著孫耀明破開大罵。
“夠了!都給我閉嘴,驗指紋,我看看究竟誰纔是那把兇器的真兇。”
邱明臉色也完全冷了下去,現(xiàn)在他的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用事實說話,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指紋結(jié)果一出來,誰都是百口莫辯,而且看樣子,現(xiàn)在就是葛玉天用了假證詞想要推卸責(zé)任,但是他忘記了那柄兇器彈簧刀之上,還有他的指紋。
葛玉天也是完全蔫了下去,滿臉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家的老頭子,嘶聲竭力的叫到:
“爸,你一定要救我啊。爸,我是被冤枉的。那個孫耀明血口噴人。”
“住嘴!你現(xiàn)在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吧。”說完,葛玉天第一時間推門而出,他現(xiàn)在對這個兒子是徹底的失望了,但是失望貴失望,必須要早做準(zhǔn)備,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葛玉天干的,那麼邱明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自己現(xiàn)在也是焦頭爛額,而且完全已經(jīng)沒臉呆在這裡了。
葛玉天似乎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連自己的父親都離他而去,孫耀明更是沒有任何的話語權(quán),只能哀怨的看著自己那可憐的兒子,你說你說什麼實話呢?不過他的罪名應(yīng)該不會太重,但是還要看副書記的臉色,如果市長李連發(fā)能夠說的上話的話,那麼還有可能從輕發(fā)落,不過現(xiàn)在看樣子葛玉天是徹底要倒黴了。
郝冠琥也覺得納悶,但是陳瑯琊這三個字還是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爲(wèi)什麼這件事情會將一個毫無關(guān)係的人捲進來呢?不過接下來邱明還是發(fā)話了。
“將陳瑯琊也請來調(diào)查一下,雖然我們動不了他,但是讓他配合一下我們,應(yīng)該不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小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下午之前,我要知道指紋驗證的結(jié)果,如果有誰敢從中作梗,那麼就省委見。”
邱明的憤怒,每個人都是可以理解的,人家的兒子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裡昏迷不醒呢,你叫他怎麼冷靜的下來?邱明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是很給李連發(fā)還有葛紅兵的面子了。
看著邱明憤然離去的背影,李連發(fā)也是衝著孫志波搖了搖頭,一切,等指紋驗證結(jié)果出來之後再說吧。但是以邱明的性格,真要是查出是這兩個人乾的,他們多半會兇多吉少。
下午的時候,指紋驗證的結(jié)果出來了,確認是葛玉天無疑,這回葛紅兵也傻眼了,自己怎麼就教出一個這麼不省心的孩子呢?他老媽還在東北出差,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非得跟他鬧翻天不成。可是再爛的兒子,也是葛紅兵的親骨肉,葛紅兵就是拉下這張老臉不要了,也肯定是在所不惜。
來到了邱明的辦公室,此時邱明正在批閱文件,兩個人也都是心知肚明,葛紅兵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對邱明說道:
“書記,我知道這一次的確是小天做的
太過分了,看在他還小的份上,請你給他一次機會吧。只要您別讓他下半生在牢裡度過,我……我葛玉天願意給你當(dāng)牛做馬。”
邱明也看出來了,葛紅兵是真的沒招了,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同樣憤怒,難做,不教訓(xùn)葛玉天,如何平復(fù)自己心中的怨氣?如何平復(fù)那個還躺在醫(yī)院裡的兒子的怨氣?可是真要是重重的懲罰了,那麼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邱明也不好說話,況且他們這鐵三角,也就徹底的分割了。可邱明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葛玉天。
“小?那多大才算大呢?二十多了,還小嗎?放在過去,孩子恐怕都滿地跑了吧?你以爲(wèi)我想跟你兒子過不去嗎?老葛,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同志了,你說,我能怎麼辦?不然的話,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跟我家那口子交代,我兒子幾乎被你兒子搞成了殘廢,就算是你我都不cha手,這件事情經(jīng)過法院判決,你說結(jié)果會怎麼樣?”
邱明一次xing說了這麼多的反問句,給葛紅兵也給難住了,是啊,這件事情如果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又能怎麼辦呢?嚴懲兇手?他甚至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他們兩個都是爲(wèi)人父母,都知道這個難處,所以事情也就更復(fù)雜更難辦。
葛紅兵不說話了,邱明也沒有爲(wèi)難葛紅兵的意思。
“老葛,這是我給你的面子,這麼多年的面子,我不cha手,由法院經(jīng)辦,至於最後的裁決怎麼樣,我也不想知道。這是我能做到最大的讓步了,不然的話,你讓我如何跟兒子交代呢。”
邱明這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爲(wèi)了大局觀,爲(wèi)了自己一年後的競選,他不能出半點差錯,能不能把孔祥從那個位置上擠下去,就看他這一年的業(yè)績跟付出了。
葛紅兵臉色大變,這件事情,即使他們都不cha手,由法院經(jīng)辦,法院會輕判嗎?那是重傷害,而且還是國家政法委的官員,至少在最低七年的刑期之上還要加上三年,也就是至少十年起,上不封頂?shù)臒o期判決,試問法院明知道邱明跟葛紅兵的身份,他們敢輕判嗎?邱明雖然退卻了責(zé)任,但是他的威嚴在那裡。法院自然也知道該怎麼做。
“書記,萬萬不可啊,那小天這下半輩子可就徹底要在牢裡度過了,書記,算我葛紅兵求你了,你就高擡貴手放了他一馬吧。”
“我已經(jīng)夠讓步了,老葛,你不要得寸進尺,如果我cha手的話,那麼你兒子就是無期,但是我不想將事情做得那麼絕。你自己看著辦吧。”
無期!無期!那就是讓他斷子絕孫吶。不過即便如此,葛紅兵也只能跟他翻臉了,自己絕不能讓兒子下半輩子就在牢裡度過,即使是十年,也不行。
“看來,那我們就只能法院見了。”葛紅兵也是變得陰沉起來,這麼多年,他也有著自己的關(guān)係網(wǎng)跟勢力,現(xiàn)在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那就只能翻臉了。
“你要跟我翻臉?”邱明霍然而起,雙眼死死的盯著葛紅兵。
“那又如何?”葛紅兵不甘示弱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