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這種冷淡迴應，令古田一郎有點下不來臺了，不過他的涵養非常的好，並沒有當場生氣，而是輕微地掃了眼桌面飯菜，適時地轉移話題，“剛吃飯啊？”
林凡點了點頭，而一邊的邱澤龍他們三人，見這幾個東瀛人沒什麼鳥事，就自顧自地坐在一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鳥都不鳥他一下。
對於他們的無禮，古田一郎並沒有計較，只見他沉吟子一會，然後揮了揮手，很快，一邊的井邊田野低頭有些溫順地走了過來，並擡頭歉意地朝林凡笑了下。
“昨天，他，對你很無禮，我叫他，向你道歉。”古田一郎很吃力地用中文對林凡說道。
林凡聽了一會，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還沒來得及表達什麼，井邊田野如一個奴隸一般，向林凡連鞠了好幾個躬，躬躬都把腰彎成了九十度，惹得大廳裡一些人的頻繁側目。
“都過去了，沒事。”他都這樣了，林凡也不再得理不饒人，而且也不想讓人覺得自己仗勢欺人什麼的。
見林凡並沒有多大的聊天興趣，古田一郎也沒多做停留，“那我先去了，有空再聊。”
“好的。”
在林凡的笑送上，他們三人很快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林凡抿了抿嘴，莫名其妙啊，他們這是搞什麼鬼？
再次想了一會，得不出答案的林凡，只能重新坐下吃飯，而這時，邱澤龍卻是靠了過來，好奇地問道，“他們剛纔……”說到這裡，還伸手比劃了一下，把一根手指彎成了九十度，“這是幹嘛呢？”
“昨天的事唄。”林凡夾了塊鴨肉，然後自嘲地說道。
“哦。”邱澤龍應了一聲，不過很快，他又一臉奇怪地反問道，“不對啊，他們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林凡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等口裡的鴨肉嚼完之後，才嘖著嘴，雙眼飄忽地看了一會，右方，方纔吐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
“真不知道！”
……
吃完了飯，林凡回到賓館休息了下，然後開始繼續昨天未完成的思考，關於極鏡以及爲什麼會攻擊失敗的緣由，原因他已經找出來了，可應對方法卻是一無所得。
這段時間，林凡正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這樣的事情，方法他想了很多很多，可是結果卻是……
林凡苦笑了下，結果卻是一無所得，伸手慢慢地點了根菸，林凡左手拿著iphone6，右手則是無意識地翻動著香菸，極鏡軟件面對著同樣本質的系統，怎麼做，才能做到有效攻擊呢。
以虛對虛，無形對無形，不是實體，這方法根本就行不通，想了一會，林凡不由泄氣地低下頭，這好像有點……難爲自己了！
一無所得的思緒，讓林凡雙手差點把頭皮給抓破，到底怎麼做，才能讓它的攻擊有效啊。
林凡執著地思考著，手上的煙不時地送上嘴猛抽著，很快，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菸草味，好在趙清怡此時和方晴出去聊天了，所以林凡也少了一頓說教。
……
酒店另一個房間內，一身燕尾服的諾迪正端坐在電腦前，手上一根名貴雪茄，正慢慢地燃燒著，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腦前很久，過了一會，才嘴角微翹，嘴裡呢喃了幾句話：很有趣的技術，說著，他把峰會論壇上的一些IP收集並在一張名單上劃了幾個圈，其中一個圈裡，赫然有林凡、趙清怡的名字。
……
下午三點左右，趙清怡一回到房間，便被房間內的煙霧給嗆著了，劇烈地咳嗽了幾下，她雙眉倒蹙，想要去訓斥林凡之時，不過一見到林凡的剎那，她吸了口氣，最終還是把這口氣給先嚥下了，因爲此時的林凡正雙目血紅地拍打著鍵盤。
再次看了一會，趙清怡也沒再說什麼，而是打開了窗戶，讓流動的空氣把這滿屋子的煙，給趕走。
清怡的動作自是喚回了林凡的理智，只見他眨巴了下嘴，然後看著這滿屋子的煙味，頓時有些歉意，不過叫他向趙清怡道歉那是打死也不會的。
“回來了啊。”
林凡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過身，慢慢說道。
“恩。”
趙清怡輕輕地應了一聲，轉身見林凡又要投入技術研究，立馬叫住了他，“先等下吧，說好要打電話的。”說著，擡手看了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都三點多了。”
“看我，倒把這茬給忘了。”
林凡失笑地打了自己一下，然後輕聲命令iphone6回撥家裡的電話。最後起身把手機遞給了清怡，見清怡接過去，林凡緩慢地在房間裡走動了下，以活動有些酸楚的身體。
很快電話接通，趙清怡和林凡家裡人說著，而林凡則走到窗邊，出神地看著外面那空闊的景象，還有路人不時楊起的笑臉，迎著不時流動的冷空氣，林凡會心一笑，柏林這座城市是不錯，空氣也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裡常年處於寒冷的地帶，除了夏季可以來之外，其他的季節，拉林凡來林凡也不幹。
實在是……太冷了。
就在林凡出神之時，他的胳膊突然傳來輕威觸碰的感覺，林凡回過頭，才發現是清怡正把手機遞給了自己。
“快聽，兒子在叫你呢。”
趙清怡笑道，她的臉上揚洋溢著一種母性的光輝，林凡眼神閃爍了下，隨即凝靜地點了點頭，然後親切接過，說道，“喂！”
林凡剛說了一聲，電話裡馬上傳來一串稚嫩的咿呀聲，這是兒子的聲音，纔不到一年，他還不會講話，但聽到這裡，林凡的心情也非常的高興，就連剛纔沒能突破技術的煩惱，也暫時地拋開了。
再聽著兒子叫了一會，電話便轉到母親那裡，“阿凡，還好吧，聽我一些朋友說，那裡很冷，要多加衣服，知道嗎？”
聽到母親這熟悉的囑咐，林凡頓時吸了吸鼻子，靜靜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放心了媽，你們兩……也要照顧好自己。”猶豫了下，林凡還是說出了這些關心的話，父母年紀大了，再怎麼樣，自己也不能再像以前，那麼想一出是一出了。
“我和你爸當然好了，要不，我叫你爸聽聽……”
聽到這，林凡有點不自然了，“這個……”
“算了，那老頭子一見我這樣說，就跑到書房了，剛還讓我問你，在上面表現好不！”
林凡輕輕吸了口氣，“很好。”父親總是這樣不善於表達吧，就像……自己。
林凡和林母再次聊了一會，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趙清怡見林凡掛斷電話，便開心地問道。
聽到她的問話，林凡擡頭看著她那滿臉的笑容如百合般清新，冷不丁的，林凡猝不及防地在趙清醒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你真是……”趙清怡有點無語地打了林凡一下。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林凡打趣道。
“誰跟你老夫妻了。”說著，趙清怡便作勢要咬林凡的時候，卻被林凡一手扶住肩膀，“知道嗎？兒子叫我爸了。”
聽到這，趙清怡也不胡鬧了，“真假的？”她的雙眼明顯的不信。
林凡好笑地替她攬過一縷凌亂的髮際，一臉正經地說道，“我先忙了。”說完，林凡朝電腦前走去。
“今晚又要通宵啊？”趙清怡見此有點失落地看著他，“明天可是峰會的第一天呢。”
“我知道，十二點之前會睡的，反正峰會也是定在明天的十點，是吧。”
“嗯，也是。”趙清怡撅著嘴低語著。
見她情緒有點低迷，林凡的心裡也不是好過。但是如果極鏡這一道坎邁不過去，他想他今晚又會睡不著的。
林凡回到電腦前，又開始著新一輪的思考與衝擊。
趙清怡看了一眼林凡又陷入了沉思的狀態，抿嘴淺笑了下，也不再去打擾他。
香菸夾在林凡的指尖裡，可林凡卻沒有點燃，現在趙清怡在房中，而且自己的心情也沒有之前那麼狂躁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攻擊這種模擬的系統呢，林凡再次陷入新一輪的思考，極鏡，之所以攻擊失效，如果沒有猜錯，就是攻擊的數據找不到對方。
而對方的IP明明有顯示，說明，對方還是ping得通的，ping得通，就證明對方的系統確確實實存在著。
想到這，林凡打開數據監控軟件，然後用cmd命令開始ping對方網絡，結果顯示，確實ping得通，可是監控的數據卻是什麼也得不到。
林凡雙眼慢慢瞇起，怎麼會這樣啊？虛虛實實，如果換一個思路，把對方系統實體化怎麼樣，如果實體化了，那麼它也就不可怕了。
可是行嗎？這是一個難題。
思及此，林凡把沒點著的香菸送往嘴裡，輕輕地抿了一口，香草的煙味雖然沒點著，但還是讓林凡左腦的理智神經，因此得到了短時間的強化。
先試試，總比大海撈針強吧，嗯，就從這一點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