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柳依語露出甜美笑容問自己是否能送十字吊墜給她做生日禮物時,千陌怔住了!
這吊墜拍下的時候是表明自己的一種態(tài)度,千陌不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偶然,每樣?xùn)|西的出現(xiàn)都有著冥冥之間的相互聯(lián)繫。千陌認(rèn)爲(wèi)雕不得大師在拍賣會前夕送上,這其中必然有深一層的原因,所以千陌以千萬天價拍下,而這幾個月下來,證明千陌那時猜對了,幕後有一隻大手在推動著故事的發(fā)展。
見柳依語被柳擎呵斥的楚楚可憐模樣,千陌一笑:“無妨。”
把貼在胸口的吊墜摸了出來,簡單的十字架造型,唯一精緻的是十字架中間的骷髏頭像,千陌輕輕撫摸著這帶著自己體溫的吊墜,有的東西,自以爲(wèi)拿在手上就等於擁有,這種思維太可笑!
“既然你喜歡,那就送你了…生日快樂!”千陌一把扯下帶了幾個月的十字吊墜,最後看了一眼,不再留戀。
柳依語聽到一喜,大眼睛都是彎成月牙兒形狀,臉上兩個小酒窩再次浮現(xiàn):“把它送我後,可不許耍賴反悔哦。”
欣喜中帶著些許羞意的接過十字吊墜,在手中輕輕把玩了一會,看到兩閨蜜把頭伸了過來,柳依語連忙把十字吊墜收好。
“千陌賢侄,不合適吧。”雖然沒有阻止女兒接受禮物,但柳擎皺著的眉頭沒有散開,在港城半年時間他多少也瞭解到港城有一傳奇人物叫千葉,而千陌同樣姓千,不難想到兩人的關(guān)係,這十字吊墜的意義太重!
千陌擺擺手,沒有看向柳擎,輕聲笑道:“有的東西在自己手上就不顯得那麼珍貴了,只有得不到的東西纔會是最好的。”
不解其意,柳擎不解,周邊的賓客不解,柳依語也不解,或許,說話的千陌一樣不解,又或許理解,但是要放手卻是需要付出太多。
千萬天價的吊墜轉(zhuǎn)手送人,對於千陌來說是一種普通而簡單的動作,但是對周圍的大老闆來說,這又是另一種信號,隱晦目光在千陌與柳擎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在他們心中,對交好程度有了最終決斷。
在簡單的切蛋糕,吹蠟燭,分蛋糕後,千陌與前來敬酒的各位老闆相聊幾句,收下了他們的名片後,選擇了告辭。
二十二點,千陌在這特殊節(jié)日願回家陪親人看看春晚,雖然好些年前就知道春晚很無聊,但至少它能增加一點新年氣氛。
“我送木頭出去。”
……
別墅外依舊是大雨傾盆,無邊黑暗得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要把一切光明都給吞沒。
“木頭,天那麼黑,回去小心一點兒。”站在屋檐前,柳依語將雨傘遞給千陌,看了一眼無邊的黑暗,小女孩有些害怕。
“嗯,不會有事的。”接過傘,看到柳依語的公主裙都是被屋檐外濺進(jìn)來的雨水打溼了,千陌道:“外面冷,你回去吧。”
轉(zhuǎn)身向外面的雨簾看去,即使是千陌,對於這雨天的漫天黑暗,也有一種被吞沒其中的感覺。
“木頭…”身後的柳依語突然喚了一聲,很輕…
聽到聲音的千陌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剛轉(zhuǎn)到一半,千陌定住了…脣…
女孩踮起腳尖,身體前傾,輕輕碰到千陌三分堅毅的臉龐…吻…
千陌只感覺她的脣軟軟的,在冰冷中帶著溫暖,他愣住了…臉…
當(dāng)千陌回過神來的時候,柳依語已經(jīng)離開了屋檐,就如千陌剛纔所說的,外面冷,她先回去了。
千陌微微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轉(zhuǎn)頭看向那無邊的黑暗,撐開雨傘,離開了這屋檐。
……
距離小區(qū)門口有一段距離,周邊伸手不見五指,整個天地被黑暗連成一體,讓白天顯得擁擠的小區(qū)街道在此時變得寬廣無比,因爲(wèi),只有黑暗。
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燃著的雲(yún)煙,漫步在這雨簾中,千陌不急,因爲(wèi)他剛纔想到,這個時候應(yīng)該沒有出租車了,打了個電話給黎琦的保鏢李墨,千陌還記得那眼睛有條疤痕的墨鏡鬍渣男子,對方說半小時後在才能到這小區(qū)的門口。
下雨天,夜黑風(fēng)高,千陌聯(lián)想到的不是鬼片,而是殺人夜!
耳邊傳來雨滴拍打這雨傘‘嗒嗒搭’的響聲,與雨簾‘唦唦’的聲音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然而。千陌在這瓢潑大雨中聽到了第三種聲音,他停在了雨中。
‘噗噗’經(jīng)過改裝後的摩托車,它的發(fā)動車發(fā)出的聲音更加低沉,然而全力加速時,聽那種轟鳴響聲是一種享受。
一束偏黃色車燈突然亮起,從前方劃破黑暗,直直鎖定千陌。千陌在這束偏黃色燈光的照射下,悠然拿起雲(yún)煙抽上一口,隨後將煙梗丟下,火紅的菸頭剛剛碰及地面,瞬間被雨水澆滅。
‘噗噗!’發(fā)動機聲逐漸加大,在雨聲中想要奏鳴出自己的聲音,但始終壓不過一波接一波的雨聲。
千陌看著前方,透過光暈看著那帶著摩托帽的騎手,在對方加大油門的同時,千陌握住雨傘的左手更緊了些。
放開離合器,摩托車如離弦的箭,帶起陣陣水花,而這支箭的靶心,則是燈光中拿傘的千陌。
千陌看著摩托車與自己的距離飛快拉進(jìn),站在原地,雙腿已開始緊繃,做好瞬時爆發(fā)的準(zhǔn)備。
摩托車近了,更近了,在這麼近的距離中,千陌能透過更近的光暈看清這摩托車手是一名男子!
在摩托車將要撞上時,千陌左腳向右一發(fā)力,便是躲過了摩托車,而雨傘因爲(wèi)這以突然變向,本是下垂的傘面向上翻去,僅僅兩秒鐘,雨傘已積累小半傘水。
在這一衝鋒沒上撞到目標(biāo),摩托車手一個漂亮的180度轉(zhuǎn)向,濺起大片水花,車頭再次朝千陌襲來。
千陌對於再次攻來的摩托車煩而不亂,把這時已經(jīng)積滿水的雨傘向前一潑,連同雨傘一起向前擲去。
摩托車手一驚,因爲(wèi)千陌這以潑水亂了自己的視線,更是有雨傘遮住了前方路線,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在這小角度小範(fàn)圍內(nèi),摩托車手自認(rèn)駕駛不穩(wěn)這輛摩托,雙腳一蹬,高高躍起後穩(wěn)穩(wěn)的站立於地面,而沒了駕駛員的摩托滑倒在了路邊,‘噗噗’時逐漸停息,而刺目的車燈也黑了下來,最後,摩托如一堆廢鐵安靜的躺在那黑暗的角落,任由雨水沖刷!
漸漸適應(yīng)了黑暗,漸漸適應(yīng)了雨水低落眼簾,摩托車男子靜立在他躍出摩托車後做站立的位置,而在那倒地的摩托車旁,千陌安靜的站於雨中,任雨水溼身。
“反應(yīng)還是那麼快。”摩托男子看著千陌,聲音在雨聲中雖然音色模糊,但是音量不小。
摩托男子剛說完的剎那,身體已經(jīng)跟著動起來,只見雙腳一蹬,下一刻已經(jīng)飛腿橫掃向千陌。
千陌見摩托男子攻來,驚而不退,左手硬抗飛來的右腿,自己的右腿在一個低身後掃向?qū)Ψ姜毩⒌淖笸龋谀ν熊嚹凶訂文_躍起避開後右手化拳大力轟向他面部,後者雙手一檔,雖然毫髮無傷,卻是退後了兩步。
雨水順著千陌髮梢直直留下,看著被自己逼退兩步的摩托車男子,千陌淡淡道:“半年沒見,身手還是沒有長進(jìn),殷雄。”
半年之前,千陌那次坐金昔兒的警車中途遇到的那個摩托車男子,便是殷雄!
“嘿嘿,半年不見,我兄弟千陌風(fēng)采依舊,讓哥們我羨慕!”殷雄沒有拿開摩托車帽,聲音有些嗡嗡作響。
“上一次多謝你了,我的兄弟。”這聲兄弟是出自千陌的真心實意。
那一次的殷雄駕著摩托車橫欄了一會兒金昔兒的警車,其一是表達(dá)殷雄回國了!其二是讓千陌慢走一步,前方有危險!這份情,千陌記著!
“真肉麻!”殷雄誇張的的抖動了一下身體,隨後脫下摩托車帽,露出一張比千陌俊逸得多的臉,而右邊上的斜十字疤痕透出一股妖異,嘴角那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人摸不透。
“那次有個煞筆用兩百萬美金買你人頭,臥槽了,才兩百萬就買‘手盾’的人頭,欺負(fù)我殷雄是叫花子啊!”殷雄右手旋轉(zhuǎn)著摩托車帽,將落在帽子上的雨水濺開:“所以咯,就稍微提點你一下,看看你能升值到多少。”
“那現(xiàn)在買我人頭要多少?”千陌淡漠的問道,在以前的兄弟面前,他有的只是‘手盾’的冷漠。
“這個說出來怕打擊到你。”殷雄捏了捏鼻子,讓自己的鼻子通出濺進(jìn)出的雨水:“看你現(xiàn)在穿得人模人樣的,但是現(xiàn)在你跌價了,昨天有個人找我,五十萬美金,我差點把那人給交代了。”
千陌嘴角微微上揚,不是露出微笑,而是與殷雄嘴角那似有似無的微笑甚是相似!
千陌與殷雄兩人的身高身材都很接近,而且不單是金昔兒認(rèn)爲(wèi)的千陌與殷雄的背影相像,他們有時神情也極爲(wèi)相似,所以,殷雄一直以兄弟來稱呼千陌。
“該死的,別露出那種笑容,看得我心底直發(fā)毛。”每次手盾露出這種笑容,自己總會心跳加速,殷雄很討厭千陌這種表情。
“這次你任務(wù)又失敗了。”千陌沒理會他的話,那與殷雄甚是相似的邪異笑容掛在臉上。
“該死的,都叫你特瑪?shù)牟灰冻鲞@種噁心的笑容,好吧好吧,我給你打一頓,這事就算揭過了。”殷雄對於千陌這種態(tài)度有著嚴(yán)重的心裡陰影!
手盾!右手之盾!在守護(hù)的同時還有少數(shù)人知道的另一面,剛巧,殷雄知道,知道當(dāng)手盾露出那種該死的表情的時候,其心冷如冰,右手化盾爲(wèi)矛,血腥殺戮!
一個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的男子,右手直直插入敵人胸口,抓出對方心臟的時候細(xì)細(xì)觀看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是看一個變態(tài)的噁心嗜好!而殷雄曾看到過這一幕!
“你太弱,打你沒意思。”千陌恢復(fù)到淡漠的神情:“五十萬是買不到我的人頭的,既然我的身價在降低,想來以後給出的價格也不會高,那我僱傭你了,一年五萬美金。”
“我擦,你打發(fā)要飯…”殷雄還沒說完,千陌已經(jīng)朝小區(qū)門口走去,話留在這,便足夠。
站在原地的殷雄手裡的帽子依舊在手中旋轉(zhuǎn),沒有跟上千陌,而是扶起自己的座駕,戴上帽子,在蓋住自己面容的那一剎那,殷雄臉上變得嚴(yán)肅與冰冷,因爲(wèi),這纔是他真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