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江凡的質問，羅黑一時間沉默了起來。
練劍就意味著自己要放棄本職工作，去選擇一個不穩定的行業。
而且這個行業好像也沒有什麼就業機會。
除了那些很厲害的人會有收入以外，恐怕大多數人一分錢都掙不了。
想要憑藉著劍術有份收入，根本不可能。
有錢人才會選擇學些其他的東西，增加自己的才能。
而像他這種人學習不好，只能靠手藝來養活自己。
如果去練劍的話，收入就沒了。
雖然他現在的存款不少，但是也耐不住花啊。
沒有資金來源，這些錢根本就不夠用。
起初，在聽到江凡的問話之後，他還激動了一小會。
覺得自己被劍仙看中，鹹魚翻身的機會就要來了，可是很快神色便暗淡了下去。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他只是不相信這個社會，一個普通人練劍能有什麼用用處？
此時的羅黑低著頭，腦海中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讓他不顧一切的再拼一次，不要看結果。
另一個則是穩穩當當的做個餐館洗碗工，兼職主播。
他在這兩個選擇之間猶豫不決。
江凡也沒有急，而是在一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
而此時的彈幕已經炸了。
羅黑在見到江凡的時候很自然的放下了手機。
現在的情況就是水友們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看著屏幕中的地面。
“已舉報，主播一人分飾兩角實錘了。”
“已舉報，主播誆騙水友禮物。”
“媽的，讓我看看傳說中的劍仙啊！”
“震驚！劍仙竟幻化成了地面？”
一條條彈幕瘋狂的從屏幕上涌出。
而天線寶寶幾人更是送出了超級火箭，以此來讓羅黑拿起手機將鏡頭對準江凡。
可惜的是，羅黑根本看不見。
天線寶寶：“主播自己恰獨食？”
痞老闆：“我已經開始懷疑劍仙的身份了。”
一隻小鞋黃包：“我要劍仙，我不要地面！”
樹人：“就我一人的關注點在他們之間的對話嗎？（疑惑）”
縹緲尊者：“還有我~~”
雖然羅黑沒有管直播間，但是直播間的熱度卻是瘋狂的上漲。
有不少人拉了朋友過來，等待著一起截屏。。
“只要給一次鏡頭就行，一次就行！”
“主播我求你了，給個鏡頭吧。”
“大家放心，我有個朋友是個黑客，只要知道此人的樣子，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從而斷定他是不是劍仙。（摳鼻）”
各種彈幕層出不窮，有質疑的，有肯定的，也有坐等吃瓜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劍仙的露面。
而此刻的羅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現在已經陷入到了艱難的選擇中。
“同意，或者不同意？”
羅黑死死的皺著眉毛，這是他人生中面對的最困難的選擇，夢想與現實在劇烈的碰撞著。
“你不必急著選擇，我給你幾天的時間，如果幾天過後你還在這裡，我便教你劍法。”
江凡拍了拍羅黑的肩膀。
“多謝江先生，我會好好考慮的。”羅黑艱難的擡起了頭。
而此時他的面前已經沒人了，江凡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羅黑愣在原地，舉起了手機。
此刻他纔想起來，手機還在直播。
看著這比昨天還要高的熱度，他又一次被驚到了。
播了這麼長時間的地面，他已經準備面對著直播間的水友們走光的情況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人不僅沒有走，反而比昨天還多了一倍。
不過看著這一條條的彈幕，羅黑卻沒有高興起來。
他還一直沉浸在剛纔的畫面。
幾日的時間，說著很長，但對羅黑來說實在是太短，太短了。
而此時，一條顯眼的彈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縹緲尊者：“遵從自己的內心。”
羅黑緊緊的盯著這條彈幕，短短的幾個字卻給了他很大的啓發。
猛烈的甩了一下頭，羅黑一洗之前的嚴肅，笑了起來。
“感謝縹緲大哥的點悟，我已經有選擇了。”
縹緲尊者：“嗯。”
“各位水友，真的很抱歉，沒有讓你們見到劍仙。”
緩過神後，羅黑第一時間向水友們表達歉意。
原本準備著讓水友們今日見到劍仙，可是他卻一時緊張收起了手機。
導致水友們全程看著地面。
而對於羅黑的道歉，水友們並沒有領情，大多數的人都在噴他。
“騙子主播，根本沒什麼劍仙。”
“垃圾，原來昨天真的是吹牛。”
“什麼啊，我還以爲世界上真的有修仙者呢，等到現在連個屁都沒見到，看了半個鐘頭的地面。”
“這種人還配做主播？我吐了。”
一條條惡意的彈幕充斥著屏幕，就是天線寶寶也破口大罵了起來：“我尼瑪，老子的禮物白送了？垃圾主播我就不該相信你。”
痞老闆更是問候了羅黑的祖宗十八代，別提多狠了。
而樹人則是默默的刪了自己的粉絲牌，關掉了直播。
直播間裡的水友不停的噴著羅黑，而身爲皇帝的縹緲尊者也跌落神壇。
“@縹緲尊者，媽的狗託不得好死。”
“@縹緲尊者，狗皇帝，這樣恰爛錢良心上過得去嗎？”
“@縹緲尊者，你比狗仔隊還要噁心，爺真的吐了。”
....
類似這樣的話還有很多很多。
羅黑看著這一條條的彈幕，不由得臉色有些難看。
他自己被罵還好，沒想到也連累起了自己直播間的水友。
“縹緲大哥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
“大家不要罵縹緲大哥了，我跟他真的不認識，他也不是什麼拖。”
羅黑解釋道。
可是空口無憑，這句話不僅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引起了更多人羣起而攻之。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討伐羅黑的行列。
“別洗了，洗不掉了。”
“恰爛錢的人都不得好死。”
“這比在某平臺賣假貨的主播還要該死。”
“吐了，真的吐了，越看主播越噁心。”
天線寶寶：“主播是江北的吧？你給我等著，我就是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要帶人去江北辦了你。”
“騙老子的錢，等著吧。”
痞老闆：“呵呵，我距離江北近一點，我先行一步給他點教訓（刀子）”
這二人的發言更是在水友中激起了萬丈波濤。
有一些細心人士開始分析起了羅黑身後的環境。
甚至通過重重景物，房子，分析出了羅黑大概在江北所在的地地區。
“老闆們，這不能忍，必須辦了他。”
“辦了他。”
有了地址，不少人就開始起鬨了起來。
而此時的羅黑則是滿頭大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兼職主播至今，還沒有聽說過哪一個主播能做到讓水友如此的恨自己呢。
恨到竟然要跑來自己的位置，找人辦自己。
“大家，真的對不起，我把禮物的錢退給你們。”
“既然沒有讓你們見到劍仙，這個錢我也不能收。”
羅黑終是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全款嗎？”
有水友問道。
“全款。”
羅黑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
平臺吃了一部分回扣，他都要補上，這些錢恐怕得讓他幹一輩子洗碗工才能還過來。
他的話讓一些水友停止了發言，不過屏幕上依然有著很多惡意的彈幕。
“呵呵，裝起來可憐了，你以爲這樣大家就會相信你？”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相信主播收的錢會退回來吧？”
“垃圾永遠是垃圾，狗改不了吃屎。”
羅黑皺了皺眉，把手機依靠在了一棵樹上，彎腰鞠了一個躬。
“黑子在這裡給你們道歉了。”
水友們就欲繼續噴他，而就在羅黑彎下腰的時候，他們見到了這一生中都不會忘記的景象。
“我槽，我看到了什麼？”
惡意消散，彈幕又一次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