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柳雲(yún)薇,便聽到了柳雲(yún)薇的聲音!
“公主,不如看看她們有沒有在這邊。”
饒雪空擡頭望去,只見柳雲(yún)薇跟著若英公主正往這邊走來。她不禁挑了挑眉,柳雲(yún)薇幾時跟若英公主勾搭上的?本事倒不小啊。
其實哪裡是柳雲(yún)薇本事大,只不過是剛纔她與季安年在一起,是季安年認識若英公主,而他不好說出的是,他正看厭了柳雲(yún)薇對他那樣視若所有物的暗藏得意的笑,和在衆(zhòng)千金面前那掩蓋不住的炫耀的心思,正巧遇上了若英公主,便讓她陪著公主來了。
柳雲(yún)薇聽說她要找秦柔心,看得出來是要找秦柔心的麻煩,便積極地幫忙到處尋找,這點倒是順了若英公主的心。柳雲(yún)薇被柳大夫人壓榨那麼多年,已經(jīng)有了奴骨,而若英公主就喜歡對她捧著的人,特別是長得漂亮的女子對自己低頭哈腰,她最是高興。不過有時候極品與極品之間對上眼是不需要理由的,磁場相近就成了。
饒雪空一見到柳雲(yún)薇便微微瞇起了眼睛,危險地看著她,真想撕了她。不過渣將軍雖然渣,有句話還是說得有些道理的,柳雲(yún)薇這種人,不需要她去報復(fù),單是季安年,她未來的夫君就能讓她討不了好。
她只需在旁邊看著就行。
饒雪空突然警醒,她似乎一直想起那位渣將軍?不不不,這樣是不行的!饒雪空再次給自己的心築起一層防護,她即便在這古代要嫁,也要嫁一個沒那麼危險的,哪怕只是個賣包子的都比蝴蝶沾滿身的渣將軍要好!
謹記,謹記!
好吧,將軍大人,你現(xiàn)在被出局了。身價還不如東大街那邊賣包子的。
若瀾公主是真聰明,一聽到若英的聲音,便立即說道:“首飾只有五十套。要的趕緊。雪兒,一套多少銀子來著?”
“一百兩。”上回大概地計算了一下成本是五十兩來著。一套賺五十兩多嗎?多乎哉,不多矣!
然後饒雪空便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姑娘一人抓了一把,然後飛快地往裡面丟銀票和銀子,眨眼功夫,一盒子的首飾就換成了一盒子的銀票和銀子,首飾一套都不剩。誇張地是連李乘風(fēng)和五皇子都買了幾套!
“公主”饒雪看看著若瀾公主,雙眼放光。這真是絕佳的銷售人員啊!不行不行。她得想想辦法將公主籠絡(luò)進她的賺錢大路上來。
若瀾公主對她眨了眨眼睛,湊近她,低聲道:“是你的東西別緻,她們怕被若英全霸佔了。若英是個一看到好東西就要佔爲(wèi)己有的。”
原來還有這原因。
“公主,雪空想去逛逛園子。”饒雪空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東西都賣出去了,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便低聲對若瀾公主說道。
若瀾公主揮了揮手:“去吧,不拘著你。難得來一次攬勝園。”
饒雪空立即抱了盒子從另一邊溜了。
李乘風(fēng)望著她的背影,確實覺得似曾相識。
“五殿下,公主,乘風(fēng)也賞花去。”
饒雪空從另一條小路鑽了出去,便見石橋彎彎從一條碧水上架過。橋的那邊又是一片奇花異草,許是離芙蕖池遠了些,這邊不見人影,但依稀聽到有人聽說。
她猜想是有人也喜清靜,沒有在意,過了橋,尋了片草地,左右看看沒人,便肆意地坐了下去,打開盒子數(shù)起錢來。
這些權(quán)貴家的千金們,又是在皇子公主面前,出手可真是大方,五十套首飾,一套賣一百兩的話,她應(yīng)該收到五千兩銀子纔對,可是數(shù)來數(shù)去,她竟然收到了整整九千兩!多出的四千兩是哪裡來的?饒雪空看到有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一張整整是兩千兩,當(dāng)時她也沒注意看。
饒雪空努力回想,喃喃道:“誰這麼大手筆,多給了這麼多銀子?”
“這張兩千兩的銀票,是五殿下給的。”
饒雪空其實知道有人過來,但是她沒在意,因爲(wèi)聽腳步聲知道來的只有一人,而且是名男子。但是聽到聲音她才知道是李乘風(fēng)。
“那麼,這兩張一千兩的是公子你給的嗎?”饒雪空將所有銀票都拿了出來,折起來塞進袖袋裡,銀子還留在盒子中,蓋上盒子,站了起來,轉(zhuǎn)向李乘風(fēng)。
李乘風(fēng)搖了搖頭:“只有一張是我給的。”
“公子也很大手筆,我記得你只拿了三套首飾,其實只要三百兩。”
“首飾很特別,值得。”
“那公子現(xiàn)在追上來,是因爲(wèi)後悔了嗎?要我找贖七百兩?”饒雪空挑了挑眉。
李乘風(fēng)看她這個表情,聽她這樣不帶半點羞怯,落落大方的說話,越來越覺得很熟悉。她給他的感覺就像碧玉城中的柳雲(yún)薇,而不是現(xiàn)在京都中的這一位。
剛纔柳雲(yún)薇過來了,可是目光連看他一眼都沒有。李乘風(fēng)覺得,照在碧玉城中那幾次,他和柳三起碼能算得上朋友了,就算不是朋友,也該是熟人了吧?
再說,當(dāng)時的柳三就給李府的丫鬟們畫了一套挺別緻的衣裳圖樣,眼前這一位,則是打造了些挺別緻的首飾,怎麼會這麼巧?
但是李乘風(fēng)覺得自己是有些魔障了,怎麼可能呢,明明是長得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雖然她戴著芙蕖面,但是她的身高,她的身形,她的眼睛,跟柳三完全不同。
既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法控制地對眼前的饒雪空產(chǎn)生了興趣。
“都不是,只是覺得姑娘有些似曾相識。”
饒雪空心裡好笑,眨了眨眼,道:“公子這樣的搭訕理由有些老套。”
李乘風(fēng)哈哈笑了起來,“姑娘能告知芳名嗎?在下李乘風(fēng)。”
原本,饒雪空是知道李家與靳嘯寒算是對立的,雖然還不知道李家是不是站在二皇子一方,但總之不會是站六皇子一邊,她之前想著既然自己是要幫著六皇子和靳嘯寒的,所以便自覺和李乘風(fēng)不見不來往,但是現(xiàn)在靳嘯寒她想遠離,六皇子的霸業(yè)不關(guān)她事,那麼她要跟誰來往就自由了。
李乘風(fēng)還能算得上一個朋友,告訴他名字也無妨。
這麼想著,她便大方地說道:“饒雪空。”
“饒姑娘,一起走走如何?”李乘風(fēng)也大方邀約。
饒雪空正要拒絕,便聽到另一花樹之後有腳步聲響起,有人走了出來,那方向正是剛纔傳來隱約傳來說話聲的地方。
“小宴快開始了,世子爺,您的紅顏可來了?”一聽這聲音,饒雪空又是一愣,怎麼會是韓漸離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那一身寬袖素白袍子的男子,可不正是韓漸離。
而與韓漸離在一起的,還有侯仕程侯世子。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男兩女,兩女中之一正是王琇。另外一男一女,饒雪空不識得。
這些人是怎麼會湊一起的?饒雪空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要離開已經(jīng)來不及,侯世子剛看到她,更笑著對韓漸離道:“瞧,這可不正是有緣?剛說到她,她就出現(xiàn)在眼前了。說道,他向饒雪空招了招手道:“饒姑娘,快過來。”
“饒姑娘,你認識侯世子和醉月公子?”李乘風(fēng)看了他們一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認識。”饒雪空心中嘆氣,今天這裡是怎麼回事,這麼熱鬧!
“姑娘過去吧,下次有機會再請姑娘同遊,乘風(fēng)先行離開了。”李乘風(fēng)說著竟然轉(zhuǎn)身就走。
饒雪空覺得他實在也是率性而爲(wèi),許是雙方站隊不同,但他自己心中又有些彆扭,所以乾脆避開比較自在。
饒雪空迎向侯世子一行人,陽光有些猛了,好在這攬勝園處處綠蔭,涼風(fēng)陣陣,實在是個避暑勝地。
她不認識的那少女與其她女子不同,纔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但其她女子都穿得花紅柳綠,只有她,一襲輕薄玄色繡雪梅曲裾,襯著異常白皙的肌膚,異常分明。一雙杏眼波光盈盈,很是漂亮,爲(wèi)她只是中上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顏色。
這是一個不算絕色,卻讓人無法忽略的女子。
倒是她旁邊的那名青年顯得有些普通,只是一臉精明相。
“世子爺好眼力,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侯世子笑道:“你這身風(fēng)姿,要認不出來也難。”
饒雪空心裡就是微微一愣,連侯世子都認得出她來,六皇子怎麼會認不出?那麼,他不拆穿是爲(wèi)什麼?
六皇子,城府真深。她暗裡撇了撇嘴。
“世子爺,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韓漸離笑道。
旁邊那男子就說道:“韓公子忘了,世子爺說了,這位姑娘是拿了他的名額進來的,你便是心有仰慕,也只能自己收著了。”說完,他自己哈哈大聲起來。
饒雪空很想忽略這件事,但一直被人當(dāng)面提起,心裡有些不爽。欺負她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
韓漸離似是看出她的不爽,目光清朗,完全不似那男子的討厭,看著她說道:“姑娘看來還不想當(dāng)世子爺?shù)募t顏呢。”
饒雪空立即順坡而下:“世子爺見諒,我確實不知道還有這個說法。”
“這算不算是拒絕了本世子?”侯世子並沒有生氣,許是知道她與若瀾公主六皇子也已經(jīng)認識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