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索又反覆看了女人幾眼,終於想起了她是誰。
——那個在電視臺門口刁難他和杜鳴秋的女記者!
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煩人,只怕那個視頻的內(nèi)容對他們非常不利!
但是,遊索剛剛纔想到這一點(diǎn),視頻卻已經(jīng)播放出來了。
——“喂,帥哥,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燈紅酒綠的酒吧裡,嘈雜的音樂交織著舞池的喊叫聲,一個穿得幾乎只遮住了三點(diǎn)的女人向莫建生他們?nèi)齻€所在的酒吧吧檯方向走了過來,妖嬈地誘惑地說
宋劍強(qiáng)皺著眉,怒吼一聲:“滾遠(yuǎn)點(diǎn),老子對女的沒興趣!”
遊索聽到宋劍強(qiáng)的話,樂得一下子挽起宋劍強(qiáng)的胳膊,對女人說:“小姐,請自重,這個男人是我的。”
女人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劍強(qiáng),十分惋惜地邊走邊說:“哎,這好不容易來了三個身材不錯的大帥哥,結(jié)果一個爛醉如泥兩個基??上Я税?!”
——
視頻中,雖然遊索帶著墨鏡和口罩,但是憑藉旁邊是莫建生和宋劍強(qiáng)兩人,還有遊索的聲音,外形等條件,還是能輕易地辨認(rèn)出他就是遊索。
臺上的三人變了臉色。
視頻中的這一幕,是莫建生剛得知孫易衫去世的時候,那天在酒吧喝得爛醉,打電話叫遊索和宋劍強(qiáng)來陪他一起喝酒發(fā)生的事。
當(dāng)時莫建生已經(jīng)喝趴在吧檯上了,有打扮豔俗的女人來勾引宋劍強(qiáng),遊索也就順著他的話,嚮往常一樣嬉皮笑臉地接了下去。
可是……這一幕不知道被哪個別有用心的人拍了下來,現(xiàn)在還被播放在了這裡!
單從視頻播放的畫面看,的確,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遊索和宋劍強(qiáng)是一對!
杜鳴秋咬了咬下脣,她身爲(wèi)遊索的女伴,現(xiàn)在他被人這麼當(dāng)衆(zhòng)提及,先不論遊索和宋劍強(qiáng)真實(shí)的性取向,就從她今天的身份出發(fā),她也很難嚥下這口氣。
隨手拿了杯酒精飲料,端著,走到女人身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說:“小姐您好,我是今晚遊索的女伴,我叫杜鳴秋,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可否賞臉喝杯飲料?”
女人瞥了一眼杜鳴秋手中的飲料,冷哼一聲:“求人和解竟然端這種東西來?還有你伸出的手,能不能稍微注重一下社交禮儀,先把手套摘下來?!”
手套?
杜鳴秋怔了怔,垂眼看到自己端著酒精飲料的手,的確帶著白色的蕾絲手套,和晚禮服配套的,很漂亮。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遮掩右手虎口處,前幾天被拉鍊卡住弄出的傷。
杜鳴秋癟了癟嘴,右手虎口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有些委屈,端著酒杯的手不知道該收回來還是該接著遞到女人的手裡。
“小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杜鳴秋被急得小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天哪,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是想緩和一下現(xiàn)場氣氛,這裡很多各界名流,在場這麼多人,都把她們看著……只恨自己嘴笨,不會說話,如果現(xiàn)在蘭姐在就好了,這種情況,她一定能很好地解決的!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想說我錯怪你咯?”女人眉毛一挑,帶動著上挑的眼線也跳動了,“難道你帶著手套,端著低廉的酒精飲料,這些都只是我的錯覺?”
杜鳴秋咬了咬下脣,小臉越發(fā)紅脹起來,看得直教人心疼。
遊索皺著眉,直接從舞臺上一步跳了下來,快步走到杜鳴秋身邊,把她往後一拽,擋在她的面前,收起往日嬉笑的神情,冷著臉說:“你想幹什麼,有什麼事衝著我們來,牽扯無辜的人算什麼本事!”
女人聳聳肩,衝臺上的人看了一眼,莞爾一笑,戲謔地說:“喲,‘國民老公’心疼了啊?可你心疼別的女孩子,那臺上的,你的真男朋友——宋總裁怎麼辦呢?他可在臺上看著呢,你就不怕他吃醋,晚上在牀~上,折騰死你?”
遊索壓抑著怒火想反駁,突然,全場的人都紛紛向門口看去。
宴會大廳的門被緩緩?fù)崎_,一襲紅色及腳踝長裙隨著來人款款的腳步而飛揚(yáng),露出白色的精緻而且高貴,歐洲頂級工藝純手工打造的高跟鞋,襯得纖細(xì)玉足十分好看。
她是誰?
舞臺下其他人被這位姍姍來遲的美人吸引了目光。
宋劍強(qiáng)有些疑惑,覺得這個女人很面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遊索有些震驚,難道……真的是如他們猜測地那般?
莫建生心中一顫,欣喜的神情涌上心頭,但又很快冷了臉色。
杜鳴秋瞪大眼睛,滿臉錯愕,差點(diǎn)脫口而出就是一聲“蘭姐……”,但驚訝半天,在當(dāng)下的氛圍,尤其是面前的女人的挑釁的目光的注目下,也沒能說出什麼。
“你是誰?”女人不悅,她好不容易引起的全場注目,結(jié)果這麼個人一出現(xiàn),就把所有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部吸引走了,尤其是那個人的!
來人撩了撩秀髮,把散落在胸前的長髮收到耳後,這麼輕微的一個動作,撩撥了許多在場男人的心。
接著淡淡一笑,從杜鳴秋手裡拿過酒杯,端著輕輕晃動,淡淡的香味蔓延了周圍的鼻子,她微笑著說:“我是言小燕,或許您沒有聽說過我,不過這不重要。小姐,這裡可以全國最大的五星級連鎖酒店的總店的五十週年慶,按照宋總裁的能力,能承辦下來這麼大的晚宴,所提供的飲料怎麼可能是低廉貨呢?您聞聞,這麼香,就能知道這一定是好東西?!?
“還有,”言小燕舉了舉杯子,又牽起杜鳴秋的手,說:“您看這個小姑娘的手套,多好看呀!她帶著手套來給您端飲料,是出於她的誠意呢!帶著手套才能讓她今天的裝扮變得完美,以一個完美的姿態(tài)向您敬酒,您怎麼能誤會她誠意不夠呢?”
“你什麼意思!”女人有點(diǎn)惱怒,不明白言小燕的用意。
言小燕眼角盈盈笑意,左手強(qiáng)行掰開女人的手,右手把手裡的杯子強(qiáng)行按到她手中,微笑著說:“人家小姑娘只是和您交個朋友啊,朋友之間和睦共處,喝一杯她端的酒,不是正常的嗎?”
接著,湊近女人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不然你可以想想後果,你同時得罪了當(dāng)紅‘國民老公’,上海掌控經(jīng)濟(jì)命脈的王者,以及全國最大最豪華的酒店企業(yè)的總裁。自己掂量掂量後果,我想……身爲(wèi)多年資深的娛樂記者,米利小姐,應(yīng)該是有這個最基本的趨利避害的能力的。”
米利眉頭一皺,上挑的眼線動了動:“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你在威脅我?”
言小燕搖了搖頭,淡淡地笑著:“這怎麼能算是威脅呢,你看這個小姑娘,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都快急哭了。我看不下去,說句公道話而已。”
復(fù)而揚(yáng)起嘴角,冷豔地一笑,言小燕的嗓音酥~酥~癢癢地,壓低聲音說:“還是你真想當(dāng)著這麼多的各界名流的面兒,得罪上海三大巨頭?你有幾條小命夠他們?nèi)齻€報復(fù)的?”
遊索邪魅地笑了,捏著米利端著酒杯的手,往她的嘴邊送,聲音極其魅惑:“陳小姐,您最好還是喝了這杯飲料,然後乖乖關(guān)掉視頻?!?
莫建生也走了下來,冷峻著臉龐,眼眸中盡是冰霜。
米利看見莫建生朝自己的方向冷著臉走來,內(nèi)心一驚,端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度,導(dǎo)致指頭都發(fā)白,再看了看臺上也同樣沒有表情的宋劍強(qiáng),和站在她身旁,笑得格外瘮人的遊索。
咬咬牙,一仰頭,把酒精飲料喝了個乾淨(jìng)。
她要全身而退,來的時候失誤,只算到了給他們一衆(zhòng)人難堪,沒想到會讓自己身陷囹圄,算了,今日失算,來日再戰(zhàn)。
米利把喝乾淨(jìng)的杯子重新塞回了杜鳴秋的手中,依舊惱怒地看著言小燕說:“這樣總行了吧!”
言小燕把手放在胸前做無辜狀,眨巴眨巴大大的雙眼,嬌嗔地說:“你別看我呀,我一不是這裡的主辦方,二不是你惹惱的人,有什麼資格說行或不行?”
“你——??!”米利被堵得指著言小燕說不上來話,活生生逼得漲紅了臉。
此時,莫建生冷冷地開口:“先關(guān)掉視頻,再向杜鳴秋道歉,還有,別拿你那麼醜陋的眼神看你面前這個女人,你不配!”
米利垂下了指著言小燕的手,怨恨地看了莫建生一眼,轉(zhuǎn)身,關(guān)掉了視頻,又對著杜鳴秋,聲音如蚊子一般,咬著牙說:“對不起。”
“誠意呢?”莫建生冷冷地盯著米利,問道。
米利深吸一口氣,退後一小步,向杜鳴秋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李小姐,今晚是我不對,希望您能諒解。”
“嗯,”莫建生對這個道歉還比較滿意,收回了盯著米利的目光,淡淡地說:“還有言小燕。”
米利緊緊捏著拳頭,貼在大腿外側(cè),隱忍著淚水,向言小燕也鞠了一躬,說:“言小姐,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衝您擺臉色,”隨後一轉(zhuǎn)身,對著在場的衆(zhòng)人說,“實(shí)在抱歉,今晚我鬧出了子虛烏有的一幕,讓大家見了笑話,希望大家能原諒我。還有,宋總裁,遊索先生,很抱歉,由於我的胡鬧,給你們帶來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