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媚兒遇黑衣人
煥長嘆了一口氣,他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輕輕的抱著媚兒,這事是不能讓媚兒知道的,就這樣一直拖下去吧,拖到拖不下去爲止吧。
範承斌派去各大當鋪的人已經一連守了好幾天,並沒有發現有可疑人拿玉佩去當。範承斌著急萬分,本想去找田煥慈再商量對策的,但一想到田煥慈不當一回事,就徘徊在少主府外,不進去了。
“如果是普通小偷的行爲,他不可能不拿玉佩去當了換銀子的。到底是誰偷了玉佩呢?會不會是朝廷裡的人?我的身份會不會被朝廷發現了?”範承斌喃喃自語,他最擔心的就是反清復明一事被朝廷知道。
範承斌在少主府外來回渡步,絲毫沒有發現一個黑衣人正在暗處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黑衣人身穿一身夜行衣,黑麪巾裹著臉,看不清他的容貌。他那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範承斌,眼露兇光,似乎非常恨範承斌。
田煥慈不在小屋子的時候,田媚兒一個人就悶得慌。每天除了爲還沒有長芽的太陽花澆水,就沒事可做了。人一旦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會想念親人,會想起從前。田媚兒一會兒會想起辰妃,一會兒又想起夏永九,也會想到范文程。
辰妃在皇宮裡,而田媚兒側福晉的身份已經死去了,她是沒有辦法再見到辰妃了。夏永九雖然把媚兒養大成人,但媚兒並不想再見到他。現在唯一想見。能見的人就只有范文程了。對於這位親生父親,田媚兒是心懷愧疚的。因爲她從來沒有盡過做女兒的責任。
越想就越覺得思念。考慮了片刻,田媚兒決定偷偷潛進範府。去看看范文程。把夏婉如的面具往臉上一貼,田媚兒隨即就出門了。
範府的門前依然有人守衛著。田媚兒想起從前,範府裡的上上下下都認得她,她一來,範府的大門就會爲她打開。舊日的回憶仿如昨天,但如今,她不可能再從大門進去了。
田媚兒對範府非常熟悉。翻牆進去就是大院了。田媚兒環視四周,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前方就是範承斌的房間,而右邊就是范文程的房間了。田媚兒打算悄悄地繞過範承斌的房間。前去找范文程。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少將軍,你回來了?”
“是,給我泡杯茶。”
“是的。少將軍。”
範承斌回來了?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田媚兒大吃一驚。連忙躲到一邊。田媚兒原以爲範承斌還在邊疆,想不到他已經回範府了。若是田媚兒知道範承斌在,她今天肯定不會來的。
只見範承斌手捧著杯子往院子的方向走來。田媚兒躲在柱子後面,大氣也不敢出。
也許是因爲出征了一趟,範承斌看上去黑了很多。眼神依然精明得深沉。田媚兒很想衝出去殺了他,但她不能。因爲她不是範承斌的對手。一旦被發現了,還會性命不保。田媚兒忍住了,她還要活著回家。煥還等著她的。
範承斌坐在涼亭裡,喝著茶。仰起頭看著天空,彷彿在想著什麼。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忐忑不安的目光。
如果她在背後刺範承斌一刀,是否能得手呢?田媚兒暗裡想著,她想趁範承斌不備,在身後襲擊他。田媚兒還在思考著,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飛身從她的眼前掠過。對方的身手敏捷,田媚兒根本就看不清,只是驚覺,這院子裡還有第三個人!
飛出來的那個人一身夜行衣,提著劍就朝範承斌刺去。範承斌感到身後有襲擊,立即轉過身躲避過去。兩人瞬間就打了起來。
這黑衣人是誰啊?範承斌的仇人?田媚兒心裡暗喜,看樣子今天有人替她報仇了。看黑衣人的身手不錯,應該可以殺了範承斌的。
黑衣人有劍在手,而且招招兇狠,範承斌沒有武器在身,處處避讓,明顯是處於下風。
這黑衣人是誰呢?出手可真狠的!田媚兒躲在一旁觀戰,心裡不禁爲黑衣人叫好。一定是範承斌得罪人太多了,活該,他也有今天!
打鬥聲驚動了範府裡的士兵,很快就有幾名士兵前來支援了。範承斌一手奪過士兵的劍,開始猛烈反擊。不好了,範承斌是最善長用劍的,他有劍在手,而且士兵越來越多,黑衣人怎打得過他呢?田媚兒暗叫不好,眼看著黑衣人節節敗退,田媚兒用面紗裹臉,衝了出去。丟下煙霧彈,趁著衆人看不清,拉著黑衣人就跑。
待煙霧散去,已不見了田媚兒和黑衣人的蹤影。
“豈有此理!”範承斌一把把劍丟在地上,一臉的不甘心。
田媚兒帶著黑衣人安全的逃了出來,跑了很長的一段路,才鬆開黑衣人的手。喘著氣對他說:“我們安全了,範府的人不會追來了。”
“感謝姑娘相救!”黑衣人抱拳道謝。
“不用謝,反正我們也是同一路人。”田媚兒脫口而出。
“同一路人?”黑衣人糊塗了。他細細打量著田媚兒,雖然她戴著面紗,看不清容顏。但黑衣人還是斷定從沒見過田媚兒。
“我的意思是,範承斌是你的仇人,也同樣是我的仇人。”一提起範承斌,田媚兒就恨。
“在下明白了。看來範承斌的仇家真不少。”
“他這種人壞事做盡,自然也結下了不少仇家。”
“壞事做盡……”黑衣人喃喃自語,重複著田媚兒的話,彷彿在想著什麼。
“只可惜今天未能殺他報仇。”
“姑娘請放心,範承斌的命,我一定會取!”黑衣人皺起眉頭,眼神深沉。
“這一回打草驚蛇,恐怕以後想殺他就難了。”田媚兒嘆了口氣,恐怕以後想潛入範府看一眼范文程都難了。
“也許用不著我們出手,他也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裡。”黑衣人緊握著拳頭。
“你的意思是?”田媚兒不理解了。
黑衣人不解釋,而是說:“希望幾天後你會聽到範承斌暴亡的消息,就算是我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就這麼有信心?”田媚兒非常懷疑。
黑衣人沒有再說話,而是抱拳頭告辭:“在下告辭了!”
“喂——”田媚兒心裡還有一堆疑問呢。不過黑衣人並沒有停下來,徑直離去了。
範承斌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裡?真的假的?看那黑衣人還滿有信心的樣子,他到底是誰?他又知道些什麼?田媚兒滿肚子的疑問卻沒人可問。
煥回到小屋子見不到媚兒,心就慌了。屋子的前前後後都找遍了,還衝上了石嶺去找,卻也沒見到媚兒的身影。遠遠的一看見媚兒回來,立即就衝了過去抱住她。
“怎麼啦?”媚兒有點莫名其妙。
“我以爲你又走了,又丟下我。”煥把媚兒抱得緊緊的,媚兒差點透不過氣了。
“我……只不過是悶得慌,所以,所以就出去走走。”
“以後去哪裡必須提前告訴我。”煥望著媚兒說,一副不容抗拒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說,我去哪裡都要向你彙報?”
“是的,就從明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
“我都這麼大的人了,用不著……”
“不行,你得聽我的。”煥打斷了媚兒的話。
“可是如果你不在家,而我又想出去,那怎麼向你彙報呢?”媚兒眨著眼睛問。
“那就不許出去了。”煥脫口而出。
“你這是什麼道理啊?”
“我怕你又一聲不響就離開了,”
“怎麼會呢?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我怎麼會離開呢?我看這彙報就免了吧。”
“不行,我說了,這事你得聽我的。”
“可是你這要求也太……”
“我怕我會把你弄丟了。”煥打斷了媚兒的話,說:“剛纔在屋子裡沒見到你,你知道我的心有多慌嗎?”
媚兒瞬間無語了。原來煥是安全感不足,也許是他們分開了太久的緣故吧。
“如果你覺得一個人悶,也可以搬回府裡住。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煥提議。如果這樣,他也就可以時時刻刻都見到媚兒了。
“我怎麼還能回京城呢?那不是向世上說側福晉的死是假的嗎?”媚兒連連搖頭。
“戴上這面具就沒有人認得你了。”煥指著媚兒手中的面具說。
媚兒低頭看了看夏婉如的面具,剛纔揭開了面具,還沒有來得及藏好。
“今天戴著這個面具去哪裡了?”煥繼續問。
“去範府了。”媚兒脫口而出,也不打算隱瞞。
“範府?你怎麼可以去範府呢?”煥突然緊張了。範承斌已經回來了,媚兒去範府是有多危險啊。
“我是想去見見我爹。”媚兒解釋。
“可是範承斌已經回來了。都怪我,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煥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怎麼就想不到媚兒會去範府見范文程呢?
“我知道了,我剛纔見到範承斌了。”媚兒又想了了黑衣人。
“他有沒有傷到你?”煥緊張的上上下下打量著媚兒。
“沒有,我一顆煙霧彈就把他打發了。”媚兒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以後不許再去了。”
“哦。”媚兒低下頭,想了想,想告知煥黑衣人的事情,就說:“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