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煥不忍心告之媚兒中毒未清
“有什麼不敢的?有長平姐撐你,你怕什麼?”長平以爲綠綺是信心不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
“綠綺……綠綺配不上少主。”綠綺低下頭輕聲說。
“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長平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感謝公主如此看得起綠綺,但是綠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綠綺搖搖頭。這是她第一次拒絕長平的好意。
“你今天到底怎麼啦?說話怪怪的。”長平覺得奇怪,怎麼覺得綠綺和往常不一樣了?以前的綠綺可不是這麼說話的。
“是綠綺想通了。以後都不會對少主有非份之想了。”其實在奪走少主長蕭的那個晚上,綠綺就已經(jīng)想通了。
“田媚兒已經(jīng)不在了,你完全沒有了威脅,怎麼突然……”
“現(xiàn)在綠綺只把少主當(dāng)成主子,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了。”綠綺打斷了長平的話。
長平張了張嘴巴,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綠綺的改變。
“若公主沒有別的事情,綠綺先告退了。”說完,綠綺轉(zhuǎn)身離去。
單相思最傷人。其實綠綺早就知道少主不喜歡她,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越是得不到就越不甘心,免不了就會有了怨氣。綠綺甚至把這怨氣發(fā)泄在田媚兒的身上。幻想著,只要田媚兒消失了,少主就會發(fā)現(xiàn)到她,覺得她好。可惜幻想終究不是事實,田媚兒的離去。把綠綺的幻想也帶走了。沒有了田媚兒,少主依然看不見她。綠綺是徹底想明白了,放手吧。那也是放生自己。
只是心還是會痛,眼淚也會流。愛了少主這麼多年,突然間不能愛了。感覺心裡空空的,無比失落。
“綠綺,你怎麼哭啦?誰惹你了?”小炤看見滿臉淚水的綠綺,吃了一驚。
綠綺連忙用手擦著淚水,低著頭快步離去。
“誰惹你了?告訴我。我?guī)湍銣愃 毙菀磺皵r住綠綺,關(guān)心的問。還裝模作樣的舉起了拳頭。
小炤的關(guān)心反而令綠綺覺得更加委屈了,心覺更加難過。哭得更加傷心,淚水已經(jīng)止不住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小炤一看見女人哭就手足無措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綠綺。就只能輕輕的拍著綠綺的肩膀。
綠綺難過得把頭埋進小炤的胸膛前。不斷的抽泣。
小炤一愣,就直直的站著讓綠綺靠,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許久,直到綠綺哭得累了,才離開小炤的胸膛。低頭一看,小炤胸前的衣服溼了一大塊。綠綺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我剛纔……”
“你好些了嗎?”沒等綠綺說完,小炤就打斷了她的話。綠綺在小炤的印象裡一直都是男人婆的樣子。還從沒見過她如此傷心呢。她是有多傷心,纔會哭成這個樣子啊?
綠綺點點頭。不說話。
“發(fā)生了什麼事?爲何那麼傷心呢?”
綠綺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小炤見綠綺不願意說,想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也不再勉強問了。想了想,眨著眼睛說:“不過你哭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什麼?”
“你平時就像個男人婆的樣子,哭起來就像一個女人了,有女人味了。”小炤笑了。
“你……欠揍是不是?”綠綺嘟著嘴,舉起了拳頭。
“我認識的綠綺總算回來了。這樣不就很好嗎?惡兇兇的樣子纔是綠綺嘛。”
“我真的有那麼兇嗎?”
“兇!非常兇!不過你兇的樣子挺好的,比剛纔的女人味好多了。”小炤停頓了一下,說:“所以呢,你以後還是別哭了。”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綠綺撲哧的一聲笑了。
“起碼你現(xiàn)在也笑了嘛。”小炤吐了吐舌頭。
綠綺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剛纔大哭了一場,心裡也沒有那麼塞了。擡頭看著小炤,問:“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喝酒?你一個女人家?”
“像不是說我是男人婆嗎?現(xiàn)在男人婆要去喝酒,你陪不陪?”
“哎,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小炤話音剛落,就被綠綺拉著走了。
煥的布衣坊開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口碑是京城最好的,是衆(zhòng)多大官貴人去的地方。其中店鋪“布貴坊”就是衆(zhòng)多布衣坊中最爲出色的一間。
布貴坊的掌櫃正在店裡端詳著一件舞衣,細細查看著一針一線,有沒有瑕斑。
“這做工挺不錯的。”煥突然出現(xiàn),看了一眼舞衣,對掌櫃說。
“少主,你怎麼親自來了呢?老奴給你送過去即可。”掌櫃恭敬的說。
“我剛好路過,給我?guī)ё呔托辛恕!?
“是的,少主。老奴現(xiàn)在就包裝好給你。”掌櫃連忙把舞衣包裝好遞給煥。
“辛苦你了。”說完,煥拿著舞衣轉(zhuǎn)身就走。
“少主慢走,少主慢走。”
煥已經(jīng)走遠了,掌櫃依然看著門口出神。這是少主第一次讓他幫忙做衣裳,而且還是女人的衣裳。看來,是有戲了。掌櫃嘴角上揚,他們家少主孤寂了這麼多年,也是應(yīng)該找一個伴了。這舞衣是掌櫃親手所做的,希望他未來的女主人能夠喜歡。
掌櫃猜測的沒錯,這舞衣確實是送給媚兒的。當(dāng)煥把雪白的舞衣遞到媚兒面前,媚兒整個人都愣了。
“試一試,看合適不?”煥笑了笑。
雪白,鑲滿了珍珠的舞衣穿在媚兒的身上,是最適合不過了。就好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
“想不到還挺合適的。”媚兒也很吃驚,煥送的衣裳竟然能如此合適。
“是京城最好的裁縫做的,確實不錯。”煥圍著媚兒轉(zhuǎn)了一圈。她太美了,穿上雪白的舞衣,就像仙女一樣。
“又何需破費呢?我並不缺舞衣。”
煥笑了笑,沒有迴應(yīng)。媚兒自然是不知道這一身衣裳是出自於煥的店鋪裡的。
“跟我來。”煥突然拉著媚兒走。
“去哪裡?”媚兒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們出了屋子,來到了種滿太陽花的那片空地上。
“雖然太陽花還沒有盛開,不過有你在,就是良辰美景了。你起舞招蝶,我吹蕭相伴,可好?”煥來了興致,拿出了長蕭。
媚兒沒有立即答應(yīng),她猶豫了。
煥沒有留意,提起蕭就吹起了曲子。但媚兒依然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踮足起舞。
“怎麼啦?”煥停了下來,問:“你不願意陪我一蕭一舞醉傾城?”
“不是。只是我……”媚兒低下了頭。
“只是什麼?”
“我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跳舞了。”媚兒輕聲說。
“爲何?你不是很喜歡跳舞嗎?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煥緊張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不太適合。”媚兒搖搖頭。
“媚兒,發(fā)生什麼事了?爲何會不適合呢?”煥糊塗了。
“我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不然的話對這裡不好。”媚兒撫摸著肚子說。
“你的肚子不舒服?肚子疼?我?guī)湍惆衙}看看。”煥急著要幫媚兒把脈。
“不是!”媚兒心一急,就別過了臉,不說話了。
“那是怎麼啦?”媚兒越是不說,煥就越急。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
“我們……”媚兒臉紅了,結(jié)巴的說:“我……可能,說不定哪天會……有孩子。還是別跳舞了。”
煥恍然大悟,原來媚兒是想懷個孩子。只是,她之前中毒未清,她是懷不上的。看著媚兒通紅的臉,煥突然覺得心塞,叫他該如何對媚兒說?
“傻瓜,現(xiàn)在還沒有懷上呢。”煥輕輕把媚兒抱入懷,仰起頭,咬著牙,心感疼痛。
“可是我又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會懷上呢?爲了安全起見,接下來的日子我都不再跳舞了。”媚兒堅持自己的意見。
“你很喜歡小孩子嗎?”
“當(dāng)然喜歡!”
煥瞬間語塞了。如果現(xiàn)在告訴媚兒,她不能懷孩子了,她會有多失望啊!
“煥,那你呢?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媚兒擡起頭,看著煥問。
煥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都沒關(guān)係。”
“我喜歡女孩多一些,我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媚兒幻著,彷彿她已經(jīng)懷上了。
煥心感疼痛,媚兒越是期待,他就越難過。他想對媚兒道出一切,但卻說不出口。煥突然間很恨自己,他學(xué)醫(yī)多年,竟然也無法治好媚兒,解清媚兒體內(nèi)的毒素。
“媚兒,其實……”煥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其實什麼?”媚兒眨著眼睛問。
“其實我並不喜歡孩子。”煥脫口而出。
“爲什麼?”媚兒愣了,沒想到煥會如此說。
“我們兩個人不是挺好嗎?幹嘛還要孩子呢?”一時間,煥也想不出什麼理由。
“你是不是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疼愛,所以心裡落下了陰影?”媚兒皺起了眉頭。
“沒有,不是。”煥擺擺手。
“我知道你的童年很苦。”媚兒突然緊抱著煥,安慰他說:“不過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以後會很幸福的,我們的孩子也會幸福的。”
“媚兒,我……”
“煥,我想要孩子,我相信你也會慢慢喜歡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