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多爾袞的心
“姐姐還有別的吩咐?”田媚兒忍著問。
“你想走?沒那麼容易。”嫡福晉緊抓著田媚兒的手不放。
“你想幹嘛?”田媚兒快要按捺不住了。
“我今天就要你記住,我纔是王府裡的女主人!”說完,嫡福晉舉起另一隻手,欲扇田媚兒一巴掌。
田媚兒一手就捉住嫡福晉的手了,嫡福晉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打不下去。
嫡福晉用盡了全身力氣,卻打不了田媚兒。田媚兒冷笑一聲:“想找我?你以爲你有這個能耐嗎?”
“你——”嫡福晉不服氣。還在逞強,不鬆手。
田媚兒的手一放一推,嫡福晉站立不穩(wěn),就跌到了地上。
“痛!哎喲、哎喲……”嫡福晉手捂著肚子在喊疼。
“嫡福晉,嫡福晉,你沒事吧?”小巧連忙衝過去扶起嫡福晉。
“我的肚子很痛!”嫡福晉疼得直喊。
“裝吧,你就繼續(xù)裝吧。”田媚兒瞟了嫡福晉一眼,滿臉不屑。不過是輕輕的跌了一下而已,至於嗎?
“哎喲、哎喲……”
嫡福晉呻吟聲不斷,小巧想扶著她離去,卻扶不穩(wěn),寸步難行。
看著嫡福晉痛得扭曲的臉,田媚兒眉頭一皺,難道她不是裝的?不過是輕輕的跌了一下而已,會有那麼疼嗎?
“算我怕你了,來,我揹你回去吧。”田媚兒蹲下身子,她有武功底子。比小巧是強多了。
“不用你假惺惺的。”嫡福晉忍痛拒絕。
“行啊,那就由你痛死算了。我倒是挺開心的。”田媚兒語氣也不善。
“你——”嫡福晉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嫡福晉,還是讓側(cè)福晉揹你回房間吧。小巧立即去找大夫。”小巧在旁邊勸說。
嫡福晉確實是感覺太痛了。而小巧又扶不了她,看來也只能依靠田媚兒了。憋了憋嘴巴,就不再說話了。
竟然要背這個可惡的傢伙,唉,就算是她倒黴吧。田媚兒長嘆一聲,就背起嫡福晉往她的房間走去。
小巧請來了大夫,又悄悄地去告訴了多爾袞。衆(zhòng)人齊集在屋子裡。可熱鬧了。
不就是屁股坐在地上而已嗎?用得著那麼緊張嗎?待會兒等大夫診斷完,說她沒事。看她還裝!田媚兒心裡極度不滿,她纔是受害者呢。田媚兒瞟了一眼多爾袞。見他面無表情,到底他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嫡福晉呢?他有沒有喜歡過嫡福晉?
正在田媚兒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夫診完脈了。
“大夫,嫡福晉的情況怎麼樣了?”首先開口問的是小巧。這屋子裡。也就只有她是最擔心嫡福晉的了。
“好險啊。好險啊。”大夫接連說了兩句好險。
什麼叫好險啊?不過是跌倒而已,有那麼嚴重嗎?這大夫是不是被嫡福晉收買了?田媚兒越看就覺得這位大夫不順眼。
“大夫的意思是?”多爾袞開口問了。
“回王爺,嫡福晉的胎差點就保不住了。”大夫脫口而出。
“什麼?”
“什麼?”
多爾袞和嫡福晉異口同聲的問。田媚兒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嫡福晉竟然懷孕啦?
“恭喜王爺,嫡福晉已經(jīng)有身孕兩個多月了。”
“王爺,妾身終於有你的骨肉了。”嫡福晉喜極而泣。
多爾袞動了動嘴巴,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心過頭了,整個人都像是呆住了。
“王爺,我們有阿哥了。”相比之下。嫡福晉就顯得很激動了。
阿哥?才兩個多月而已,就一定是阿哥了嗎?說不定是女孩呢?田媚兒白了嫡福晉一眼。看是看不慣她。
嫡福晉也感覺到田媚兒不滿的目光了,手指著她就罵:“王爺,是她把我推倒在地的。她要殺我們的孩兒。”
嫡福晉這麼一說,衆(zhòng)人的目光齊齊集中在田媚兒的身上了。“我沒有。”田媚兒連忙搖頭。真是好笑,她根本就不知道嫡福晉懷孕了,怎麼說得好像是她故意要殺人似的?
嫡福晉可憐巴巴的望著多爾袞,期盼多爾袞能爲她作主。
但多爾袞並沒有做任何表態(tài),而是問大夫:“大夫,嫡福晉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回王爺,少要喝幾天安胎藥,多休息就好了。”
“那好吧。小巧,跟大夫出去捉藥。”多爾袞吩咐小巧說。
“是的,王爺。”小巧跟著大夫走了。屋子裡就只有多爾袞、嫡福晉和田媚兒了。
“王爺,側(cè)福晉好狠的心啊。我們的孩兒還沒出世,她就要傷害孩兒。”
“王爺,你要爲妾身作主啊。”嫡福晉哭泣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田媚兒冷笑。嫡福晉現(xiàn)在有了身孕,自然是受寵的。而她也確實是推了嫡福晉。田媚兒知道,她再怎麼解釋也是解釋不了的。她乾脆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直直的看著多爾袞。多爾袞還會相信她嗎?
多爾袞也盯著田媚兒,眼神複雜。
他是在懷疑?田媚兒頓感到悲哀,多爾袞對她,難道連信任也沒有了嗎?
“你先回去吧。”多爾袞淡淡的說了一句。
“王爺——”嫡福晉不服氣,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
田媚兒咬了咬嘴脣,心裡掠過一絲失望。多爾袞是斷定她是心腸狠毒的女人了嗎?就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就趕她走了?事已至此,那她真的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想到這裡,田媚兒轉(zhuǎn)身就走。
母憑子貴,嫡福晉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嫡福晉又是撒嬌,又是提要求,多爾袞都微笑著答應了。
田媚兒獨自一人呆在房間裡。她傍徨了,嫡福晉有了身孕,就算傍徨不喜歡她,嫡福晉也會母憑子貴,繼續(xù)來找她的麻煩的。而多爾袞早已視她透明,如今又懷疑她的爲人。她,還如何在這王府裡立足?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打斷了田媚兒的思緒。
田媚兒擡頭一看,竟然是多爾袞。他怎麼會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呆在嫡福晉的房間裡嗎?
“你怎麼會來?”田媚兒非常疑惑。
“本王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裡。”說完,多爾袞把被子放在地上,整理著地鋪。
“嫡福晉不是有孕了嗎?”他睡在這裡?田媚兒不明白了。
“對,沒錯。”多爾袞嘴角上揚,望著田媚兒瞇瞇笑。
“那你幹嘛不去陪她?”
多爾袞湊近田媚兒,在她耳邊輕聲說:“她有孕了,不適合侍奉本王。”
言下之意,是來找田媚兒侍奉的?田媚兒一把推開多爾袞,噁心了他一眼。“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你這裡?你這裡不也是王府?王府就是本王的家。”
“你——好,那我走。”
“哪來的脾氣那麼大?”多爾袞拉住了正欲離去的田媚兒。
“放手!這裡不是我的家,我現(xiàn)在就走。”
“誰說的?本王的家就是你的家。”多爾袞抱住了情緒激動的田媚兒。
家?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了,她無家可歸,哪裡都容不下她。想到這裡,田媚兒的淚水就忍不住了。
“傻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當初在馬背上的威風哪裡去啦?”多爾袞擡手幫媚兒拭擦著眼淚。
“用不著你管!”田媚兒大聲喊,她是傷心透了。
“本王不管你,還有誰管你?”多爾袞拍了拍媚兒的背,說:“母憑子貴一說,你也是知道的。不過呢,只要本王明天從這個房間裡一出去,你的地位也是可以和嫡福晉相比的。府裡就不會有人給臉色你看了。”
田媚兒一愣,原來多爾袞是在爲她著想。製造她還繼續(xù)得寵的假象給別人看,讓她不至於因爲沒有身孕而立足不下去。原來多爾袞是相信她的,根本沒有懷疑她要傷害嫡福晉腹中的孩兒。
“爲何?”田媚兒愣愣的看著多爾袞,她沒有想到多爾袞還會緊張她,心裡還是會想著她。
“你說呢?”多爾袞反問。
“我不知道。”田媚兒傻傻的搖搖頭。
“真笨!因爲本王心裡有你嘛。”
多爾袞這句話卻沒有令田媚兒感動,而是清醒了過來。她一把推開多爾袞,自己也後退了兩步。
“怎麼啦?你還在生氣?”多爾袞以爲田媚兒還在爲之前的事情生氣。
田媚兒搖搖頭。
“那是爲何?”多爾袞無法理解了。
“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田媚兒雙眼緊盯著多爾袞腰間的舊香囊。多爾袞的心裡只裝著這舊多爾袞的主人。
“你說什麼話呢?”
“我說的是實話!”田媚兒手指著多爾袞腰間的舊香囊,說:“這個香囊是玉兒送的吧?就是你醉酒喊的那個玉兒。”田媚兒又重提了醉酒一事,眼看著多爾袞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
田媚兒也割出去了,也不怕多爾袞生氣,繼續(xù)說:“我也送了你香囊,你卻不願意戴。一直還戴著這個,就說明你的心不在我這裡。”
多爾袞依舊沒有說話,一副沉思狀。
“明明你的心裡有忘不斷的人,爲何又要裝作喜歡我?”田媚兒失望至極。
多爾袞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香囊,表情痛苦,像是憶起了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