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再見故人已是他人婦
兩人四目相對對視了一會兒,媚兒隨即低下了頭,不再看煥。沒有和煥打招呼,直接就從煥的身邊擦肩走過。
“媚兒。”煥一把捉住媚兒的手。
媚兒愣了一下,縮回手,沒有理睬煥,繼續走她的路。
煥呆呆的看著漸漸遠去的媚兒,手足無措。
眼看著媚兒快要消失在視線裡了,煥立即衝上去,攔住了她。“媚兒。”
媚兒看了煥一眼,面無表情,說了一句:“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吵。”說完,徑直離去。
煥想起了和媚兒在皇宮裡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當時和媚兒鬧得不愉快,他還說了狠話。現在想起,真是後悔。
“上次是我不對,但今天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煥追上去拉住媚兒的手。
“那你是來幹嘛的?”媚兒反問。
“我……”煥也不知道。能和媚兒偶遇上,他只是想多見見媚兒,和她說說話。
煥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問:“爲何心情不好?是因爲剛纔見到範承斌的爹?”
媚兒苦笑,點點頭。
“你還想著他?我還以爲你早已經忘記了。”煥有點失落。沒想到媚兒還會想著範承斌,就連見到和他有關的人也會不開心。
“你以爲我想的是範承斌?”媚兒反問。
“難道不是?”
“你想多了。範承斌只是範府的養子,范文程和他的關係並不好。”媚兒搖搖頭。
“你怎麼知道的?”煥疑惑了。媚兒還會知道什麼?會不會還知道範承斌有可能是他的親弟之事?
“因爲范文程是我的親爹!”媚兒沒有打算隱瞞。秘密藏在心裡太久,會憋得難受。
“什麼?”煥張大了嘴巴。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是夏永九的養女,而範承斌是我親爹的養子。”媚兒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還是不明白。這當中發生了什麼事?”這關係怎麼如此複雜?煥一下子還無法理順。
媚兒低下頭。在關雎宮裡發生的一切,她永遠都不會告訴煥的。
“媚兒。范文程怎麼會成了你爹了呢?夏永九又怎麼會是養父。”
“當中的緣故你沒必要知道。你知道這是我的身世就足夠了。”
“那你剛纔……”
“范文程並不知道我還沒死。現在我親爹就在面前,我也無法和他相認。因爲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媚兒撫摸了一下臉,心情難受。
煥這回明白媚兒是爲何難過了。因爲如今她是田媚兒,不再是夏婉如了。煥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媚兒,撓撓頭,突然看見前面有一個賣棉花糖的攤子。連忙過去買了一份遞給媚兒。
媚兒沒有接,哭笑不得,哪有大人還吃棉花糖的?這是小孩子吃的東西。“拿著這個,別人會笑的。”
“別他呢?又沒有規定說大人不能吃。”
“不。我不要。”媚兒擺擺手。
“拿著。好好的拿著,別再掉到地上了。”煥再一次遞給媚兒。
媚兒笑著接過,有點愣,不知道煥在說什麼。
“怎麼還不開心呢?當年你一拿到棉花糖就很開心的。”煥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媚兒,當時她是一接過棉花糖就開心了。現在煥也想用這方法來哄媚兒。
“當年?”媚兒還是聽不明白。
“那年的元宵節,我把身上僅有的銀子買了兩份棉花糖。給了你一份,青衣一份。但你那份卻掉到地上了。”煥笑著提起當年事,想到那個滿臉梅花斑的女孩真可愛。
媚兒愣了一下,在模糊的記憶裡。找到了相似的一個畫面。後來她被姨娘拉走,棉花糖掉到了地上。那個男孩,送她棉花糖的男孩……“那個男孩是你?”
煥點點頭。
媚兒不敢相信,她和煥竟然早就認識了?而且還在範承斌之前?
“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小女孩是我的?”
“夏婉如。拉你走的那個女人喊了你的名字。”
媚兒笑了。煥竟然當時就記住了她的名字。搖了搖頭,笑著問:“那你爲何不早說我們是認識的?”
“如果早說,你會早些愛上我嗎?”煥突然問。他的樣子很認真。不像在說笑。
媚兒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那個時候她還是滿臉的梅花斑,就算她會愛上煥。煥也不會看上她吧。“說什麼話呢?那個時候我多醜。”
“一點也不醜,很可愛。”煥笑著搖搖頭。
“可愛?”
煥點點頭說:“可愛又可憐。讓人有一種想保護你的感覺。”
“我纔不用人保護呢。我是毒女,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媚兒忍不住又笑了。
“我說真的。如果我早一些告訴你,我們是認識的。你會在範承斌之前愛上我嗎?”煥無數次在想,如果他和媚兒青梅竹馬的走過來。今天,他們又會是怎麼樣呢?
媚兒低下頭,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買了兩份棉花糖都給了別人,那你豈不是沒有啦?”
“我還直咽口水呢。”煥笑了笑。
“哈哈哈……”
“媚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煥握起媚兒的手,想知道她的答案。
媚兒縮回手,嘆了口氣:“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人生沒有如果。”
煥一愣,確實如此。故人已穿上新裝,嫁作他人婦。再提從前,還有什麼意義呢?
兩人都沉默了,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過了一會兒,只見媚兒走近棉花糖的攤子,又買了一份。遞給煥。說:“拿著,補償給你的。”
哈哈哈……
陽光下。兩名大人一邊笑,一邊吃著棉花糖。那是一幅多麼可愛的畫面。
都說分手以後不能成爲朋友。但他們是例外了。也許是煥還不甘心。也許是媚兒還關心著煥。感情本來就是很複雜的事,又怎能說斷就斷了呢?
故人已嫁他人婦!但在煥的心裡,媚兒還是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女孩。繼續有著想保護她想法。
田媚兒回到王府,已經是傍晚。小妙正焦急不安的等著她回來。一看見田媚兒,立即迎上去。“側福晉,你去了哪裡呢?讓小妙好找。”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出去逛逛。”面對小妙的羅嗦,田媚兒不耐煩了。
“小妙是擔心側福晉。回來了就好,小妙現在就去把飯菜熱一下,給側福晉端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那……小妙去把安胎藥給側福晉端過來。”
“什麼?還要喝?”田媚兒愣了。這小妙還真是執著啊。
“要啊,側福晉。府裡的規矩是要喝到懷上阿哥爲止的。”小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算喝再多我也懷不上的。”田媚兒喃喃自語。
“側福晉,你說什麼?”
“沒什麼。那你就端上來吧。”田媚兒擺擺手。
“是的,側福晉。”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還是老規矩,田媚兒把小妙趕走之後,就把藥往花盆裡倒。剛倒到一半,田媚兒就覺得不妥。這花怎麼像快要枯萎了呢?完全沒有前幾天的生氣了。
奇怪了,這幾天的藥都是涼了才倒的啊。不會燙到根啊。
難道每天都倒藥,水份太足啦?也是可能啊,不過是一碗而已,不多啊。
而且這是安胎藥。不是應該長得更加茂盛的嗎?
難道是這藥有問題?這個念頭一出,田媚兒也嚇了一跳。不會吧?這裡又不是皇宮,有誰會害她呢?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端回那半碗藥。把手帕放在碗裡。讓手帕吸著碗裡面的藥。
天一亮,田媚兒就帶著手帕出門。走進一間藥房。
“這位夫人。請問你要買點什麼?”掌櫃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很熱情的迎過來。
“我想你幫我聞藥。”田媚兒坐下對掌櫃說。
“夫人可算是找對人了。老夫的鼻子是特別靈的。什麼藥材都能聞得出來。”掌櫃笑了笑。
“那就好。”說完,田媚兒拿出一塊手帕遞給掌櫃。
“夫人,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只是一塊手帕,不是藥啊。”掌櫃疑惑了。
“藥水就沾在手帕裡。”
“這……這恐怕有點難了。”掌櫃搖搖頭,並不接過手帕。
“這個是給你的酬金。”田媚兒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掌櫃立即拿起銀子收地懷裡,笑著說:“這事不難,不難。”
“那就開始吧。”田媚兒笑了。有銀子果然就是好。
只見掌櫃拿起手帕細細聞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掌櫃也沒有說話,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啦?可以聞得出來是什麼藥嗎?”田媚兒按捺不住了。
“敢問夫人,這藥是怎麼得來的?”掌櫃反問。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
見田媚兒不願意說,掌櫃也不再追問。
“你到底能不能聞得出來?”
“不是聞不出,而是……”掌櫃猶豫了。
“而是什麼?”
“這藥裡面應該是由三種藥煎成的。只是其中一種藥的份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得已經掩蓋了另外兩種藥的藥味。所以……所以我聞不出那兩種藥分別是什麼。”掌櫃的臉有點掛不住了。
“那麼份量最多的那種是什麼藥?”
“是紅花葯!”
ps:沒錯,煥和媚兒在小時候就認識了。這個情節在番外人物篇那裡是提到的。還沒有看番外的親人就去看看吧。最近這段時間呢,就先寫正文,番外呢,會在結局之前更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