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皇帝的寵愛
“娘,我們離開關雎宮,離開皇宮吧。我會想辦法把爹救出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團圓了?!碧锩膬盒趴陂_河,完成忘記了入宮這麼久,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救夏永九。
辰妃一愣,她還從來沒有想過出宮。但看著媚兒滿臉期待,她又不忍心拒絕?!懊膬海噬蠈H還是挺好的。孃親在關雎宮裡也習慣了?!?
“不,皇太極的嬪妃衆多,他是不會全心全意愛你的。你和爹本來就是夫妻,是皇太極模刀奪愛。娘,我們是一家人,應該是在一起的。”
辰妃苦笑,想不到夏永九在媚兒的心中是那麼好的。媚兒應該還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吧。
“媚兒,出宮這事需要從長計議。還是先把你爹救出來吧?!背藉鷽Q定先緩住田媚兒。
“孃親說得對。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爹救出來,他在牢房裡呆得太久了,受累了?!币幌氲较挠谰?,田媚兒就心疼。
“這事就交給孃親吧,你就不用操心了。”辰妃疼愛的撫摸著田媚兒的頭。
“孃親想到好辦法了?”田媚兒大喜。
“孃親直接叫皇上放人即可。”
“皇太極會聽你的話嗎?而且爹還是他的情敵?!碧锩膬焊静幌嘈?。
“應該沒有問題?!背藉α诵?。
田媚兒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這麼簡單?孃親一句話就能救到爹?她還是不相信。
田媚兒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爲她根本不知道皇太極對辰妃的寵愛程度。別說是放一個人,就算辰妃要天上的星星?;侍珮O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的。
“媚兒,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關雎宮裡。陪著孃親?!背藉贿呎f,一邊幫媚兒戴上面紗。只要戴著面紗。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好的,孃親?!碧锩膬阂埠軜芬?。剛剛纔認回娘,她也捨不得分離。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了小福子的聲音。
“皇上來了,你站在一旁?!背藉敝燎蹨I,笑著出去迎接。田媚兒也出去和拉木站在一起。
“皇上!”辰妃笑著喊著皇太極,並沒有福身行禮。這些禮節,她是可以免去的。而拉木和田媚兒則是深深的福身行禮。
“愛妃,你的眼睛怎麼腫了?”皇太極觀察入微,摟著辰妃問。
田媚兒一愣。一定是孃親剛纔哭過,所以眼睛也腫了。
辰妃顯得很淡定,笑了笑說:“可能是因爲臣妾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
“是因爲朕昨晚沒來,你掛念朕而睡不著嗎?”
辰妃羞澀的低下頭,不語。
“朕也很掛念你!”皇太極把辰妃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田媚兒在皇太極身邊呆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到他柔情似水的樣子。原來皇太極也有柔情的一面,僅僅是對辰妃而言。但田媚兒並不想見到皇太極和孃親好,心裡真不是滋味。
皇太極經過田媚兒的身邊,停了下來。瞟了她一眼。田媚兒趕緊低下了頭。
“皇上,這是臣妾新請的宮女,臣妾喜歡她。”辰妃連忙解釋。媚兒戴著面紗,估計皇太極不會認出她的。
“你喜歡就好?!被侍珮O點點。摟著辰妃就走,沒有多問。
和辰妃獨處的時候,皇太極總是喜歡癡癡地看著她。
“皇上。你都看了二十年了,還沒看厭嗎?”辰妃撲哧一聲笑了。
“不厭!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會看厭。”皇太極輕吻了一下辰妃的額頭。
“臣妾這輩子能遇到皇上,真是有福氣。”辰妃頭靠在皇太極的肩膀上。一臉的幸福。
“這話應該是朕說的。遇見你,仍是朕的福氣?!?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救?!?
“愛妃請說!”
“臣妾請皇上放了夏永九?!背藉摽诙觥?
皇太極愣愣看了辰妃一眼,似乎不太相信辰妃口中所說之話。
“皇上,放了他,好嗎?”辰妃繼續問。
“朕曾問過你如此處置夏永九,當時你的雙眼充滿了恨意,朕還以爲你要殺了他呢?!被侍珮O對辰妃的態度有點意想不到。
辰妃也想了起來,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在媚兒出現之前,她確實很恨夏永九。但一知道女兒還活著,恨意就全無了。而且夏永九對媚兒還有著養育之恩,也算是將功補過吧。辰妃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臣妾早已不放在心上。夏永九年事已高,再呆在牢房裡想必會熬不下去。”
“行,朕聽你的!”皇太極點點頭。辰妃的要求,他幾乎沒有拒絕過。
“謝皇上!” ◆ttκǎ n◆¢ O
在毫無預兆之下,夏永九被無罪釋放,震驚了範承斌和田煥慈。少主府裡,範承斌和田煥慈相對而坐。範承斌一杯一杯酒下肚,心裡非常不痛快。
“怎麼說,夏永九也是你的岳父,你爲何要一心想他死?”田煥慈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看不過眼。
“大哥,你不會明白的,我和夏府有恩怨。夏永九活著,對我來說,就是個定時炸彈?!闭f完,範承斌又幹了一杯。
“沒那麼嚴重吧?”田煥慈當然知道。其實只要夏婉情不出來指證範承斌,夏永九根本就不成威脅。
“皇上不殺他,我可以殺!”範承斌沒有迴應田煥慈,一心想著殺夏永九。
“千萬別!”田煥慈脫口而出。
“爲何?”範承斌擡起頭疑惑地看著田煥慈。
“因爲……”夏永九若是死了,媚兒會多傷心啊。但不能如實對範承斌說。田煥慈想了想,才說:“因爲他不能死!你活著出來,你正好去邀功啊?!?
“邀功?邀什麼功?”範承斌聽糊塗了。
“範老將軍不是說了嗎?只要你把夏永九救出來,範府的一切都是你的嗎?”田煥慈瞇著眼睛說。
範承斌張了張嘴巴,恍然大悟。
“而且你也說了,夏永九不過是一顆定時炸彈,不一定成爲威脅的。只要你掌握了範家軍,我們來個內外合應,奪回江山。到那個時候天下都是我們的了,區區一個夏永九還會成爲威脅嗎?”田煥慈繼續說。
“大哥說得對!我怎麼沒有想到呢?”範承斌聽了大喜。
“這就叫做旁觀者清?!?
“哈哈哈……是,是。”
“所以夏永九不能死!只有他活著,你才能順利奪範家軍權,這人殺不得!”田煥慈叮囑道。他要保夏永九,保住媚兒的爹。
“對,對。不能殺他,不殺了。”範承斌連連應著。
夏府的上上下下都被放了出來。但夏府已是沒落,下人們一出來就各奔東西,沒有人願意再留在夏府。只有夏永九和夏夫人兩老含淚回到夏府??粗羧詹⒌南母裉熳兊没臎觥⑹挆l,積滿了塵土,夏永九老淚縱橫,痛心疾首。
“老爺,別太傷心了,小心身子?!毕姆蛉艘彩橇髦鴾I安慰。
“夫人,是老夫對不起你,連累你了?!毕挠谰鸥袊@,如今身邊也只剩下夫人了。
“不,老爺,害我們的人是範承斌。也不知道我們的女人是否還活著。”一想到親生女兒夏婉情,夏夫人就難過得痛哭。
“這個人渣,害了我的兩個女兒??!”夏永九對範承斌也是憎恨無比。
“老爺,女兒沒了,生意沒了,下人也走光了,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夏夫人靠著夏永九的肩膀痛哭。
“夫人……”夏永九也抱著夏夫人在哭。他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出了牢房,卻面臨著生存的問題。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夏永九和夏夫人一同朝門口望去。只見一個陌生男人提著一個袋子進來。此人正是田煥慈,只是他們並不認識。
“你是?”夏永九擦了擦眼淚問。
田煥慈看著夏永九一副傷心的模樣,也不免動了同情心,安慰說:“夏老爺難道無罪釋放,本是好事。不應該傷心難過,傷了身體可不好?!?
“謝謝!”此時此刻,得到一句安慰的話都會令夏永九無比暖心。
“公子有心了,請問公子的大名是?”夏夫人也同樣感謝,往日的傲氣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田煥慈只是瞟了夏夫人一眼,沒有迴應她。因爲田煥慈記得,媚兒並不喜歡這位姨娘。田煥慈走近夏永九,遞過手中的袋子說:“夏老爺,這是在下送你的?!?
夏永九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裡面全是金閃閃的金條,大吃一驚,連忙塞回給田煥慈?!拔也荒芤?,不能要?!?
“如今夏府已不比當年,這些銀子你用得上。只要省點用,也足夠你下半輩子養老了?!碧餆ù扔彩且汛尤o夏永九。
“公子,你我素不相識,我怎能要你的銀子呢?”
“我是夏婉如的朋友,就當是我替她盡一份孝心吧?!闭f完,田煥慈轉過身就走。
婉如的朋友?婉如竟然有一位這麼有義氣的朋友?夏永九頓感到生活還是有希望的。突然想起還不知道田煥慈的名字,立即大聲問:“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但田煥慈已經遠去,沒有給他留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