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辰妃離開關(guān)雎宮
田媚兒臨時改變了主意,匆匆離去,爲的是想再見辰妃一面。此次一別就是永遠,她實在是捨不得。於是趕回花園,在那裡靜靜的等候著,等著辰妃的出現(xiàn)。時間一分一秒的地去了,依然不見辰妃的蹤影,就連拉木也沒見到。難道在離開前沒機會再見孃親一面了?田媚兒非常失望。
辰妃確實沒有去花園,她一直呆在正宮裡,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獨自一人在沉思著什麼。就連拉木也不允許進去打擾。她也沒有想到媚兒會在花園裡等著她,等著再見她一面。
王爺府裡,嫡福晉拿著布貴坊送來的新衣裳端祥了一番。咬了咬嘴脣,把衣服收好,往多爾袞的房間走去。
多爾袞正在看書,見嫡福晉進來,也只是瞟了她一眼,就不再理會了。
“王爺,妾身是來送新人服的。王爺試試,看合適不?若不合適,妾身叫人再改?!钡崭x沒有在意多爾袞的冷漠,笑臉盈盈的說。
也許是嫡福晉的態(tài)度太好了,也許是她親身送來婚宴服,多爾袞一時反應不過來,倒有些愣了。
“王爺,快試試吧。”嫡福晉一邊說,一邊拿著衣服爲多爾袞披上。
大紅長袍披在多爾袞的身上,立即感覺到了喜氣洋洋。
“布貴坊的做工還真是不錯。”嫡福晉細細看著衣服:“衣袖長了些,妾身讓他們再改改。”
“不用麻煩了,這樣就好。”多爾袞脫下紅袍交給嫡福晉。
“既然王爺沒意見,那就不改了。媚兒的衣裳。妾身也會讓人送進宮,讓她試的?!钡崭x一直笑著。態(tài)度非常好。
“有勞你了?!?
多爾袞的一句有勞你了,讓嫡福晉驚喜萬分。王爺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的對她說過話了。嫡福晉羞澀的低下頭說:“這些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多爾袞看著嫡福晉的臉紅了,一時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那時候嫡福晉還只是名少女,懷春的少女,一見到多爾袞就會臉紅。光陰轉(zhuǎn)眼即逝,如今的嫡福晉卻像個怨婦似的。都怪他,怪自己,是因爲他的緣故,讓嫡福晉變得如此狼狽不堪的。
“小玉兒——”多爾袞輕呼了一下嫡福晉的名字。嫡福晉身子顫抖了一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激動,淚水就忍不住流下來了。
“是本王對不起你?!倍酄栃柊训崭x摟入懷。對嫡福晉,雖然不愛,但心裡還是有著愧疚的。儘管對她再不滿,儘管再討厭。多爾袞始終是負了她。一個女人把自己的一生託負給了不愛她的男人身上,就是一場悲劇,這個女人的一生都註定會是悲哀的。
“王爺,能嫁給你就是小玉兒最幸福的事?!钡崭x搖搖頭,含著淚訴說情懷:“那年看著王爺策馬奔騰在馬場上。當時小玉兒雖然年紀還小,但也是下定了決心非王爺不嫁?!?
“你真傻!”多爾袞撫摸著嫡福晉的頭。想起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好好和她說說話。在多爾袞的眼裡,嫡福晉就是一個蠻不講理。愛吃乾醋的女人。卻沒有想到,所有的不講理都是因爲太愛他多爾袞了。這個女人的眼裡、心裡全都是多爾袞。
嫡福晉含著淚笑了,王爺還是頭一回如此溫柔的待她。此刻的她是心花怒放。嫡福晉深深的看著多爾袞的眼睛。王爺?shù)难凵衲屈N迷人,他一直都是那麼帥氣。嫡福晉擡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多爾袞的臉。他們夫妻兩人還是頭一回這麼貼近。這麼親熱。
嫡福晉輕輕的解開多爾袞的衣釦。多爾袞一愣,伸手去阻擋。嫡福晉滿臉期待地看著多爾袞:“王爺。就讓小玉兒侍候你吧?!?
多爾袞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多年了,卻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也是難爲了小玉兒。多爾袞苦笑了一下,縮回手不再阻擋。得到了多爾袞的默認,嫡福晉喜出望外,更加柔情似水。承老天眷顧,多年的夫妻,終於在今天圓房了。
另一邊,關(guān)雎宮裡,田媚兒一直等到深夜,也沒有見到辰妃。明天中午她就要離開了,爲何老天不讓她再見孃親一面?難道是孃親的腿疾犯了還沒有好?那天匆匆走了,還沒有爲孃親叫來太醫(yī)。也不知道是否有太醫(yī)到正宮去看過了。孃親還是那麼固執(zhí),不肯看太醫(yī)嗎?田媚兒擡起頭看了看月亮。今天是十五,月亮當空高高照,特別圓。想必今晚皇太極是留宿坤寧宮了。孃親一個人呆在正宮裡,腿疾又犯了,豈不是很難熬?田媚兒越想越擔心,終究是放不下心,決定前去正宮一看。
正宮外沒有見到小福子,皇太極果然沒有來。田媚兒放心的潛了進去。房間裡的燭光還亮著,辰妃還沒有睡,正和拉木在聊著什麼。田媚兒耳朵貼近窗戶,細細聽著。
“拉木,你去爲本宮準備一套宮女服和麪紗,本宮明天要離開關(guān)雎宮?!笔浅藉穆曇?。
“娘娘,你要離開關(guān)雎宮?萬萬不可啊?!崩倔@訝。
孃親要離開關(guān)雎宮?田媚兒也吃了一驚,把耳朵貼得更近了。
“本宮心裡一直記掛著媚兒,想著她的容顏,想著她手上的玉手鐲??傆X得她有什麼事是瞞著本宮的。本宮要去見玉兒,想必玉兒會知道些什麼?!背藉聹y玉手鐲是玉兒送給媚兒的,當中肯定有緣故。
田媚兒下意識撫摸了一下玉手鐲,原來孃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娘娘,辰妃在別人的眼裡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如今再出現(xiàn),將會掀起多大的風波啊!”
“玉兒是本宮的親妹妹,就算讓她知道也無防,她是不會害本宮的。”
“就算莊妃娘娘不會害娘娘,也難保別人不會啊。從關(guān)雎宮到永福宮還有一段很長的路,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
“你別再勸本宮了,本宮意已決!”
“娘娘!”拉木突然跪下:“娘娘心地善良,一直被嬪妃們妒忌陷害。皇上爲了保娘娘安全,不惜騙了全天下人,才得以讓娘娘安心居住在關(guān)雎宮裡,永離爭端。拉木求你了,你不能再陷進去啊?!?
田媚兒聽了拉木的話,心裡一顫。原來皇太極不是軟禁孃親,而是爲了孃親好。這麼說來,孃親她是不能出關(guān)雎宮的。想到這裡,田媚兒想衝起去向辰妃解釋一切。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孃親出了關(guān)雎宮,那她就有機會帶孃親出皇宮了。到時候再救出爹,那他們不就是一家團圓了嗎?田媚兒心裡暗喜,對,現(xiàn)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等孃親出了關(guān)雎宮再解釋吧。
“這是本宮的命令,你必須得聽!”辰妃不容拉木再反駁。
“拉木聽從!”拉木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田媚兒心裡高興,這一回正是帶孃親出宮的大好時機。她也離開準備著,明天就一直跟著孃親和拉木,在暗中保護她們。
辰妃換上了一衣宮女服,又戴著面紗,沒有人會認得她。拉木手持正宮的令牌,侍衛(wèi)自然是不敢攔,她們很容易就出了關(guān)雎宮。她們一走,田媚兒就遠遠地揮舞著手帕。胖子一見,就知道是田媚兒來了。綠燈一開,田媚兒也就緊跟著辰妃出了關(guān)雎宮。
辰妃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出過關(guān)雎宮了,如今踏出了關(guān)雎宮,不免感嘆一番,四周張看。
“拉木,已經(jīng)十幾年了,皇宮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是啊,娘娘。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拉木也感嘆,她也同樣是十幾年沒有出關(guān)雎宮了。
“不知道待會見到玉兒,會不會嚇到她了?!背藉幻鈸?。畢竟在莊妃心裡,她這個姐姐已經(jīng)去世了十幾年。
“不會的,莊妃娘娘開心都來不及了?!?
辰妃和拉木一直都戴著面紗,本來戴面紗在關(guān)雎宮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一到了關(guān)雎宮外,卻顯得很古怪了。因爲皇宮裡的宮女是不用戴面紗的,所以一路上,辰妃和拉木都很引人注意。不時有些宮人小聲議論著,指指點點。
田媚兒在身後跟著看著,也不免有些擔心。不過還好,到目前爲止,她們遇見的還只是宮人而已。就算宮人再好奇,也不會多管閒事的。只要不遇見多事的嬪妃就好。田媚兒打算在永福宮前就攔住孃親她們,不打算讓孃親見莊妃。然後就向孃親解釋一切,再想辦法帶她出宮。
只不過越害怕的事情就越會發(fā)生,大貴妃正迎面走來。田媚兒暗叫不好,還來不及提醒辰妃和拉木,大貴妃就看見了辰妃她們。田媚兒連忙躲在一旁,靜觀其變。
“這兩名宮女怎麼那麼奇怪?竟然戴著面紗?”本來大貴妃也沒有留意辰妃她們,倒是蘇合好奇心重。經(jīng)蘇合這麼一說,大貴妃就多看了辰妃她們幾眼,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像在哪裡見過。
“站?。 贝筚F妃開口叫住了辰妃和拉木。辰妃和拉木也不得不停下腳步,低下頭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