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辰妃懷疑媚兒
綠綺突然一鬆手,小炤一下子站立不穩,後退了幾步。樣子很狼狽。
“男人婆!”小炤一生氣,就破口大罵。
“你說誰是男人婆?”綠綺瞪起了雙眼。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你——”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我小炤是絕對不會娶你這個男人婆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啪——”小炤話音剛落,臉就遭到了綠綺的重重一巴掌。
“你敢打我?”小炤雖然捱了不少苦,可是從來沒有被人打過,現在感覺臉被打得火辣辣的。
“打你又怎麼樣?”綠綺雙手插腰,趾高氣昂。
“難怪你嫁不出去!男人婆!”小炤狠狠的又罵了一句。
“啪——”的一聲,綠綺又扇了一巴掌。
鳴鳴,左右臉都中了這男人婆的五指山了,叫他如何出去見人啊?小炤頓感悲哀。
“本姑娘警告你,你敢再對本姑娘出言不遜,本姑娘就擰下你的腦袋。”綠綺做出一個殺頭的姿勢。
小炤憋憋嘴,心裡不滿,卻不敢再說話。要怪就只能怪他不懂武功,被一個男人婆欺負卻還不了手。
王爺府裡,管家福叔正在打點著多爾袞成婚的事宜,叮囑著下人把府裡安排得喜慶洋洋的。嫡福晉經過看見,心裡很不是滋味。
“側福晉真是有福氣啊,還沒進門,就有一大羣人爲她忙出忙進的。”嫡福晉的醋瓶子早就打破了。
“嫡福晉!”福叔連忙上前向嫡福晉問好。
“福叔的眼裡還有我這位嫡福晉嗎?”嫡福晉白了福叔一眼。
“嫡福晉這說的是什麼話呢?嫡福晉是府裡女主人。老奴對嫡福晉是尊敬有加啊。”福叔不在意嫡福晉的冷言冷語,反而陪笑著。
“話說的真好聽。說不準等側福晉一進門,你就成了牆頭草了。”
“嫡福晉請放心。老奴只認嫡福晉一位女主人。”
嫡福晉聽了倒是順了順氣,緩了緩語氣說:“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老奴愚鈍,不知道應該如何證明呢?”
“把婚禮給我弄砸了。”嫡福晉脫口而出,眼神變得深不可測。
“嫡福晉,萬萬不可啊,使不得,使不得啊。”福叔連連擺手。
“還以爲你真的是忠於我呢,哼,原來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嫡福晉立即又轉換了態度。
“老奴不能把婚禮弄砸。那是爲了王爺和嫡福晉啊。”
“哼,你還敢強詞奪理?”
“老奴不敢!嫡福晉請想一想,這婚事可是皇上賜的,如果婚禮弄砸了,皇上怪罪下來,不就是王爺和嫡福晉糟殃嗎?”福叔好心勸說。
嫡福晉細想了一下,福叔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所以啊,這婚事不但不能砸,還要辦得風風光光的。一來給了皇上顏面,二來也會讓外人覺得我們嫡福晉夠大度,對王爺是愛屋及烏。”福叔繼續說。
“竟然如此,你就繼續忙吧。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說完,嫡福晉欲轉身離去。
“嫡福晉,請留步。”福叔把嫡福晉叫住。
“還有什麼事?”
福叔走上前。輕聲說:“老奴是看著王爺長大的,對王爺的脾性很瞭解。王爺他就是口硬心軟。其實他心裡是很明白誰纔是最重要的。”
“福叔的意思是?”嫡福晉的態度又好轉了。
“嫡福晉出身高貴,阿瑪又是大將軍。王爺將來是要成就一番大業的。肯定很需要嫡福晉這位賢內助,側福晉是絕對比不上的。”福叔小聲說。
嫡福晉聽了之後恍然大悟,瞬間笑臉嫣然:“那是當然,也只有我纔有這個能力。”
“所以嫡福晉是完成沒必要把側福晉放在眼裡。”
“謝謝福叔提醒!”嫡福晉聽了之後,沾沾自喜的離去。
看著嫡福晉離去的背影,福叔搖搖頭,心裡直嘆氣。希望王爺有一天真的能想明白,嫡福晉對他有多重要吧。皇上已經年老,衆皇子還年幼。而王爺文才武略,年輕有爲,仍是接管江山的不二人選啊。以王爺的實力,若是他想當皇帝,嫡福晉的阿瑪助上一臂之力,那並不是一件難事。怕就是怕王爺沒有這個心,又或者莊妃會讓王爺打消這個念頭。福叔希望他這個猜測是錯的,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見王爺登上皇位。
傍晚時分,辰妃和往常一樣在花園裡採花。田媚兒匆匆趕去,無論有多忙,每天她都是必到的。
“媚姑娘,你來了?”拉木老遠就向田媚兒打招呼了。自從田媚兒背了辰妃回宮後,拉木對田媚兒的態度就是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了,變得熱情得很。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一見到辰妃,田媚兒就笑得開心。
“本宮也是剛剛到。”辰妃也很喜歡媚兒這個小姑娘。
“娘娘,昨天晚上下了雨,今天的百合花可真新鮮啊。”田媚兒俯下身子聞了聞花香。
“對啊,今天就多采一些吧。”
“娘娘,讓媚兒幫你一起採吧。”
“好。”
說採就就採,田媚兒挽起手袖,輕輕地摘下一朵百合花放在籃子裡。剛纔還微笑著的辰妃,突然收起了笑容,愣愣的站在原地,緊緊的盯著田媚兒手腕上的玉手鐲。田媚兒和拉木正開心的採著花朵,絲毫沒有察覺到辰妃的異樣。
“妹妹,姐姐把這玉手鐲送給你。”年輕時的辰妃把手腕的玉手鐲脫下,笑著遞給莊妃。
“姐姐,這玉手鐲可是你最喜歡的,妹妹怎麼能要呢?”莊妃推託不收。
“妹妹明天就要入宮了,姐姐也沒有什麼送你的。這玉手鐲跟了我很多年了,如今就送給妹妹,讓妹妹留在身邊作爲紀念吧。”
“那妹妹就收下了,謝謝姐姐。”
這玉手鐲是當年莊妃入宮前,辰妃送她的。那個時候,辰妃還沒有遇見皇太極,莊妃比她先一步入宮。陳年舊事記憶猶新。爲何這隻玉手鐲會落在媚兒的手裡?難道是妹妹送她的?
“娘娘,娘娘……”拉木輕聲喚著辰妃,打斷了辰妃的思緒。“娘娘盾這些花夠了嗎?”
辰妃看也沒有看籃子,隨口應了一句:“夠了。”
“娘娘,那我們回宮吧。”
“不急,還早呢。”辰妃並沒有離去的意思,扭過頭看了一眼田媚兒,問:“媚兒,你入宮多久了?”
“媚兒是新來的,纔來了不到一個月。”田媚兒撒謊說。
“那你入宮後有沒有見過哪位娘娘?宮裡還有皇后娘娘、莊妃娘娘、大貴妃娘娘等等,你有見過她們嗎?”辰妃繼續試探著。
“沒有,媚兒只見過辰妃娘娘。”說著說著,田媚兒就笑了。拉木一聽,也撲哧一聲笑了。
她沒見過玉兒?那這玉手鐲是怎麼來的?辰妃更加疑惑了。難道是她入宮前就已經認識玉兒了?想了想,辰妃又問:“媚兒,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呢?”
“家?”田媚兒一愣,家早就散了,沒有了。一想起就心酸。不過田媚兒還是很平靜的說:“家裡有還有爹和娘。”在她心裡,有疼愛她的爹和娘就夠了。那討厭的姨娘和妹妹直接被她忽略了。有爹和孃的家是田媚兒渴望的幸福之家。
“他們一定很疼愛你吧?”辰妃隨口說了一句。
“是的,他們都很疼愛媚兒,爹和孃的感情也很好。”田媚兒繼續幻想,想象心中的那個家。
辰妃點點頭,沒有再問。因爲她沒有問到她想知道的問題。
“娘娘,時間不早了,該回宮用膳了。”拉木在旁邊提醒。
“媚兒,你也一起去吧。”辰妃握著田媚兒的手,指尖觸碰著玉手鐲。這一回,她是確定了這玉手鐲就是她送給莊妃的那一隻。
“謝娘娘,奴婢還得回洗衣房幹活去,就不陪娘娘了。”田媚兒當然也想跟著去,只是害怕會遇見皇太極。一旦遇見皇太極,那麼她帶孃親離宮的計劃就要泡湯了。不能去,一定要忍住。
“那好吧。明天見!明天你還會來吧?”
“一定,媚兒明天一定還會來。”就算辰妃不叫,田媚兒也會來的。有見到孃親的機會,她又怎麼會錯過呢?
事實證明田媚兒的擔心是多餘的,皇太極並沒有來和辰妃共膳,只有辰妃一人在正宮裡用膳。
“娘娘似乎很喜歡媚姑娘。”拉木笑著說。
“這小姑娘是挺可愛的。”辰妃點點頭。
“媚姑娘心地還真是挺不錯,對娘娘又好。”
“她對本宮好?”辰妃擡起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媚姑娘對娘娘可是極好呢。那天娘娘範了腿疾走不了路,媚姑娘當時緊張得不得了,一路揹著娘娘回來也沒喊過一聲累。”
輕拉木這麼一說,辰妃也想起了當時媚兒的模樣。當時的媚兒確實很緊張。令辰妃想不通的是,她和媚兒相識的時間不長,貌似感情還沒有去到那麼深。
“以前拉木還提防著媚姑娘,現在是對她一萬個放心了。”拉木對田媚兒的印象是完全改觀。
辰妃放了下碗筷,吃不下去了。一隻玉手鐲引起她心中許多疑問,一連串想不通的問題都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