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你最懂我
田煥慈萬萬也沒有想到,媚兒已經(jīng)把兩杯茶水調(diào)換了,媚兒並沒有倒下,倒下的是他田煥慈。媚兒輕撫著田煥慈的臉,自言自語:“你懂我,但我也懂你。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還是決定了要回到乾清宮。現(xiàn)在的我就如同當(dāng)初的你一樣放不下。”說完,俯下身子輕吻了一下煥的臉。
“皇上、皇上……”乾清宮裡,小福子匆匆來報。
“慌慌張張地幹嘛?”皇太極沒有擡頭,繼續(xù)看他的奏摺。
“田……田姑娘……求見。”小福子一下子變得結(jié)巴,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什麼?她不是在長春宮裡靜養(yǎng)嗎?”皇太極放下手中的奏摺,擡起頭問。
“好了,田姑娘她好了,沒事了。”小福子見到田媚兒也是很驚訝。
“田煥慈不是說要半年的時間嗎?這麼快就好啦?快,傳她進(jìn)。”皇太極笑了,吃了一驚。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田媚兒跪下行禮。
“你身體剛好,不必多禮,快請起。”
“謝皇上。”田媚兒站起來,繼續(xù)深深地鞠了個躬說:“奴婢感謝皇上的救命之恩,”
“救你的人是田煥慈,可不是朕。”皇太極緊盯著田媚兒的臉。
“是皇上命令田師傅救奴婢的,所以第一個應(yīng)該感謝的還是皇上。”
“依朕看,你不單止病好了,而且還會說話了。”皇太極細(xì)心觀察著田媚兒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是因爲(wèi)奴婢死而復(fù)生,太感慨了。”田媚兒嘆了口氣。
“死而復(fù)生?”皇太極重複著這幾個字。想了想,問:“你可知道。是誰要害你?”
“回皇上,奴婢不知道。奴婢一向都循規(guī)蹈矩,實(shí)在是想不到是誰要害奴婢。”田媚兒一副委屈的樣子。
“既然想不到就別想了,你病剛好,先退下休息吧。”皇太極擺了擺手。
“是,皇上。奴婢告退。”田媚兒不甘心地轉(zhuǎn)身離去。她還以爲(wèi)皇太極會爲(wèi)她做主,徹查下毒之事。想不到卻說讓她別想了。這不是明擺著叫她不要去追究了嗎?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也不過是一名宮女而已,皇太極怎麼會幫她?就憑著她這張和孃親一模一樣的臉?這想法也太天真了。皇太極根本就沒有護(hù)她的意思。正如煥所說,她一踏出長春宮就意味著危險。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了。
坤寧宮裡,佩兒哆嗦地跪在地上。皇后低頭玩弄著長指甲,完全沒有理睬她。
“皇后娘娘,佩兒真的想不到田媚兒的眼睛會好過來的,佩兒已經(jīng)盡力了。還請皇后娘娘怒罪。”佩兒不斷地磕頭。
“你的意思是說,是田媚兒的命大,和你無關(guān)?”皇后頭也不擡。
“是啊,皇后。田媚兒從小就習(xí)武。她的身子好。”佩兒說話的聲音顫抖著。
“砰——”皇后把旁邊的花瓶一甩,落地的碎片擦傷了佩兒的額頭。佩兒忍著疼痛,半個字也不敢吭。
“你把那五種毒放在身上試試,看你的命大不大。或者只用兩種也行。”皇后瞪了一眼佩兒。
“皇后饒命啊。皇后饒命啊。”佩兒哭著喊著。此刻的她已失去了平日裡的聰明才智,早已是花容失色。
“哀家想,你該不會是同情田媚兒。在香囊裡放毒藥的份量放少了吧?和她姐妹情深啦?”
“佩兒不敢,佩兒不敢。佩兒真的已經(jīng)是完全按照皇后的吩咐去做了。”
“你說什麼?哀家吩咐過你做什麼啦?”
佩兒一愣。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急得解釋:“佩兒糊塗。皇后從沒有吩咐過佩兒做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是佩兒一個人做的。”
“看你這丫頭還算聰明。算了,你退下吧。”皇后擺了擺手。
“謝皇后,謝皇后,佩兒告退。”佩兒連爬帶滾的慌忙離去。
佩兒一走,古倫就湊近皇后身邊,問:“皇后娘娘,真的要放了佩兒答應(yīng)?”
“你說呢?”皇后反問。
“奴婢覺得,肯定是佩兒出了差錯,不然五種毒藥加起來,田媚兒不可能安然無恙的。”
“你覺得佩兒有這個膽量背叛哀家?”
“量她也不敢,可是這件事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這事是經(jīng)佩兒手的,她很值得懷疑。”
“你錯了,值得懷疑的人是田煥慈。”皇后目光變得深沉了。
“皇后的意思是?”
“能把田媚兒從死神手中救回來,而且毫髮無損。你說,這田煥慈是個多有能耐的人啊。”
“皇后,要不奴婢去查查這個田煥慈?”古倫猜測問。
“不,現(xiàn)在去查他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皇后搖頭。
“皇后,這……古倫不明白。”
“如此有能耐的人,想必皇上也留意到,開始查他了。若哀家也去湊這個熱鬧,豈不是擺明說田媚兒中毒一事和哀家有關(guān)啦?”對於皇上的脾性,皇后是最瞭解的。
“還是皇后想得周到。”古倫點(diǎn)點(diǎn)頭。
田媚兒重新回到乾清宮的消息傳開了,最開心莫過於大貴妃了。此時的她正在宮裡挑選著禮物,要親自送去給田媚兒。而永福宮的莊妃則是心事重重,一早就吩咐了託婭備轎,準(zhǔn)備外出。
“娘娘,轎已經(jīng)備好了。”託婭進(jìn)殿回話。
“再幫本宮備一件素衣,還有把這兩壺菊花酒帶上。”莊妃指著桌子上的酒說。
“是的,娘娘。”託婭想了想,又說:“娘娘要到宮外去上香祈禱,宮外可不比宮裡,還是多帶幾名侍衛(wèi)護(hù)娘娘安全吧。”
莊妃搖了搖頭,湊近託婭的耳邊說著什麼。託婭聽了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白塔寺內(nèi),莊妃手持香火誠心祈禱,衆(zhòng)人都在殿外等候。一會兒,莊妃在託婭的陪伴下走出來,對衆(zhòng)人說:“本宮要在殿裡靜心禪坐,所有人不得進(jìn)殿打擾。”
“是,娘娘。”衆(zhòng)人異口同聲應(yīng)著。
莊妃一進(jìn)殿,託婭立即把殿門關(guān)上,侍候莊妃換了一身素衣,提上兩壺酒,和莊妃悄悄地從後門走了。
多爾袞的府上,侍衛(wèi)守在門兩旁,把莊妃和託婭攔在門外。一身素衣的莊妃一直低著頭,託婭則上前出示了一塊令牌,侍衛(wèi)立即放她們進(jìn)去。
“你怎麼來了?”多爾袞正在府裡獨(dú)自一人喝悶酒,見到莊妃,很是吃驚。
“娘娘知道王爺心情不好,擔(dān)心王爺,所以就冒著危險出宮了。”託婭立即插話。
“託婭,你到外面守著,別讓人進(jìn)來。”莊妃白了她一眼。
“是的,娘娘。”
“有什麼事你就讓託婭帶話即可,何必親自來一趟呢?若是讓皇兄知道了……”
莊妃捂住了多爾袞的嘴巴,止住了他的話。看著桌子上的酒杯說:“託婭她如何能勸得了你?我不來又怎能放心。”
多爾袞一愣,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擔(dān)心,但我心裡苦悶,只有喝酒才能解一點(diǎn)愁,你就由著我吧。”
“我懂,所以今天是給你送酒來的。”莊妃把帶來的菊花酒提到桌子上。
多爾袞有點(diǎn)困惑,呆呆地看著莊妃。
“這是我宮裡釀造的菊花酒,醇厚卻不烈。不至於太傷身。”莊妃一邊說,一邊把多爾袞原來的酒都換成了菊花酒。
“最懂我的人是你。”多爾袞激動地把莊妃抱入懷。莊妃沒有拒絕,頭靠著多爾袞的胸膛。
“玉兒,我多爾袞何德何能,有你如此懂我?”多爾袞輕吻著莊妃的額頭。
“我只帶了兩壺,說好了,喝了這兩壺酒,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你不能再喝。”莊妃沒有正面回答,繼續(xù)說心裡話。
“好,好,我答應(yīng)你。”多爾袞滿口應(yīng)著。此情此刻,莊妃說什麼,他都會答應(yīng)的。
莊妃擡起頭看了看多爾袞,看到他滿臉鬍渣子,心疼地問:“昨晚沒睡好?”
多爾袞點(diǎn)點(diǎn)頭,不語。
莊妃不禁擡起手撫摸著多爾袞的臉,這個男人總是被情所困,真是讓她心疼。
多爾袞一把捉住莊妃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多爾袞的脣落在了莊妃的脣上。莊妃的淚水緩緩地落下,僅存的一絲理智也瓦解了。兩人相知、相惺、相懂,卻無法在一起。兩顆熾熱的心無奈之下成爲(wèi)陌路,卻又無法完全割捨。時間若是能從此停住,該多好啊。這一刻是真正屬於他們的,任由心在說話,不需要顧忌任何人。但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
“你不是莊妃的宮女嗎?怎麼會在我的府上?”門外傳來了嫡福晉的聲音。莊妃慌忙推開多爾袞,拭擦著臉上的淚水。
“我在問你的話呢,你怎麼會在這裡?誰在裡面?”嫡福晉提高了音調(diào)。
託婭一句話也不說,而是整個身子都攔在門前。
嫡福晉心裡更加懷疑了,非要進(jìn)屋不可,和託婭在拉扯著。
“吱——”的一聲,房門從裡面打開了,多爾袞和莊妃一同走出來。
嫡福晉一看見莊妃,醋意大發(fā),欲要衝過去。卻被託婭攔得死死的。
“你看你現(xiàn)在一副潑婦的樣子,真丟本王的臉。”多爾袞指著嫡福晉罵。
“我像潑婦?還不是你們逼的,你們兩個呆在屋裡到底幹什麼?真不要臉。我要告到皇上那裡去。”嫡福晉破口就罵。託婭立即捂住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