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情敵坦誠相說
長平不想暴露身份,無奈之下只有狠心一掌把範承斌打離幾步之遠。隨即投去煙霧彈,瞬間煙霧四起。待範承斌看清一切,長平已經(jīng)不知所蹤。
“怎麼又是煙霧?”範承斌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又想起了在山崖邊,那個面具男帶走夏婉情的情景。這個女子一頭白髮,那個男子又戴著面具,兩人都是那麼奇怪,難道是同一夥人?而且看樣子像是江湖中人。可是自己向來不與江湖人結(jié)怨,實在想不到他們會是誰。
長春宮裡,田煥慈剛鍘幫媚兒換完藥,此刻正細心喂她吃飯。媚兒的一切他都安排得妥當,把媚兒照顧得非常好。這些日子田煥慈的細心和體貼不僅讓媚兒感到驚訝,就連田煥慈自己也覺得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他何曾如此待過人好?田煥慈是媚兒救命恩人一事,他不願意提,媚兒也不再問。如果說之前媚兒還懷疑他的真心,那麼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了。媚兒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心還是可以感受到的。田煥慈的真心不假!只是他好像非常的壓抑自己,不敢把感情表露出來。這些媚兒心裡都看得一清二楚。
田煥慈細心地喂著媚兒,媚兒乖乖的吃飯,兩人沒有語言交流。但落在多爾袞眼裡卻不是滋味。他在門外已經(jīng)站了多時,只是沒有上前打擾。男人又怎麼會看不出男人的心思呢?多爾袞早就看出田煥慈對媚兒有愛意了,只是他一直沒有說出來。還故意在田煥慈面前和媚兒走得親近,就是爲了讓田煥慈知難而退。不過現(xiàn)在看來。一點效果也沒有,田煥慈對媚兒依然愛慕如初。心意毫不退卻。
田煥慈也發(fā)現(xiàn)了多爾袞的存在,不過他不動聲色。喂媚兒吃完飯,照顧她休息,再靜靜地退出。關(guān)上房門,才問:“王爺既然來了,爲何不進呢?”
“我們到外面聊聊,別讓媚兒聽見。”多爾袞不回答,而是轉(zhuǎn)身就走。田煥慈也跟在他身後。
“你喜歡媚兒多久了?”多爾袞突然問。
田煥慈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了想,才說:“王爺誤會了。”
“喜歡就是喜歡。君子敢愛敢恨。”多爾袞白了田煥慈一眼。
“屬下……”
“你知道本王喜歡媚兒,所以你是顧忌本王的身份?”
田煥慈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其實他不過是順著多爾袞的意思罷了,他顧忌的又怎麼會是這些?
“那大可不必,本王坦蕩蕩的,從不以權(quán)謀私。”
田煥慈不語,多爾袞確實是一名君子,是他敬佩的一類人,只可惜他們的身份有別。註定成不了兄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媚兒漂亮聰明,自然是惹人喜愛的。”多爾袞繼續(xù)說:“媚兒現(xiàn)在的身份是御前侍女,不同於一般宮女。她的婚事可是要經(jīng)過皇上同意的。本王可以隨時求皇上賜婚。而你呢,皇上是不會賜婚予你的。”
“既然王爺喜歡媚兒,爲何還不求皇上賜婚呢?”田煥慈脫口而出。媚兒嫁給多爾袞,總好過呆在這皇宮裡。
“本王……”多爾袞差點想說。是因爲媚兒不願意。不過他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樣一說豈不在情敵面前失威了嗎?
“本王自有分寸。得選個好日子。”
“到時候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煥慈一定義不容辭。”
“什麼義不容辭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認輸了是嗎?故意輸給本王是不是?不行。”多爾袞提高了音調(diào)。
“煥慈覺得媚兒喜歡的人是王爺,而且王爺確實比煥慈更適合媚兒。有王爺照顧她,煥慈很放心。”田煥慈一直壓抑著對媚兒的感情,多爾袞確實是媚兒不錯的選擇。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的使命完成了,再把媚兒奪回來。
“你還是不是男人?連爭也不敢爭?”
“本王跟你說,你完全不用顧忌本王的身份,既然喜歡就要努力去爭取。”
“你大可放心,本王會和你公平竟爭的。”
多爾袞一口氣說了許多,把田煥慈聽得也糊塗了。什麼,多爾袞說和他公平竟爭?
“你聽見了沒有?”多爾袞見田煥慈不說話,推了他一下。
田煥慈搖搖頭。
“什麼都能讓,唯獨女人不行。拿出一點男人的氣概出來。”多爾袞大喊一聲。
“好!我田煥慈絕不讓你。”田煥慈怒了。誰說他沒有男人氣概,他可是堂堂大明的皇子,將來的皇帝。
“這纔像個樣子,那就看我們誰能贏得美人歸。”
“一言爲定,公平競爭。”
兩人握拳,相視而笑。
綠綺手持長蕭躲在乾清宮外吹了起來,她的蕭聲雖沒有田煥慈的曲折迴旋,但也是清脆悅耳。田煥慈知道這是綠綺在找他。只見他拍著多爾袞的肩膀說:“勞煩你照顧一會兒媚兒,我想到太醫(yī)院裡看看,有什麼適用的藥物。”
“好,你去吧。”多爾袞沒有多想,轉(zhuǎn)身就往媚兒的房間走。
田煥慈快步離開,沿著蕭聲找去,在一暗角見到了綠綺。
“少主。”綠綺一看見田煥慈,就兩眼發(fā)光,放下手中的長蕭。
“找我有事?”田煥慈面無表情。
“公主連日裡都在少主府上等少主,似乎有急事要和少主商量。青衣快瞞不下去了。”綠綺前來找少主,就是受青衣所託。
“你讓青衣對她說,宮裡事多,我離不開。”
“可是少主,你從來都沒有離開府上那麼長時間,公主已經(jīng)懷疑了。”
“按我的話說即可。”
“少主,府上不能沒有你啊,大家還在等你的指揮做事呢。你還是回去看一看吧。”綠綺繼續(xù)勸說。
田煥慈沉默了,他當然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他實在是離不開。他是醫(yī)者,需要根據(jù)媚兒的用藥情況再斷定是否要換新藥。他是保護者,保護媚兒不被傷害。他是媚兒的眼睛,彌補她看不見的空白。所以媚兒現(xiàn)在很需要他,他寸步也不能離開。
“少主,我們都很需要你,回府吧。”
“媚兒更需要我。”田煥慈脫口而出。
綠綺的心一沉,撥涼撥涼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zhuǎn)。她咬著牙齒問:“田媚兒在你的心裡就如此的重要?”
田煥慈點點頭,默認了。
“綠綺明白了,綠綺告退。”綠綺一轉(zhuǎn)過身,就是淚流滿臉。
有一種愛叫做單相思,痛苦寂寞卻又無法自撥。時間長了,就成了單思病,無藥可救。夢裡想你一千遍,你卻渾然不知。
坤寧宮裡,皇后擺弄著房間裡的盆栽。古倫和小德子同時進來向她進安。
“皇后萬福。”
“起來吧。”
“謝皇后。”
“皇后,田媚兒的眼睛還是沒有恢復,天天用藥也沒有用。”古倫上前輕聲說。
皇后的嘴角上揚,不語。繼續(xù)玩弄著盆栽。
“已經(jīng)過去了這麼久,想必是好不了啦。”小德子附和。
“五種毒加起來才失去一雙眼,已經(jīng)是她命大了。”皇后面無表情地說。
“皇后,要不小德子潛進長春宮,把她……”小德子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就是。皇后,讓小德子去。那丫頭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好運的。”古倫也插話。
“你們又何必要爲難一個雙目失眼的女人呢?”皇后搖了搖頭。
小德子和古倫不敢再說話,兩人對視一眼,一時猜不到皇后的心思。
“容顏再美,眼睛瞎了,也不會招人喜愛的。你們說,皇上會喜歡一個瞎子嗎?”皇后笑了笑。
“皇后說得是,皇后說得是。”小德子連連點頭。
“皇后,可是如果日後她恢復了光明呢?那豈不是放虎歸山?”古倫問。
“不可能。”皇后脫口而出:“因爲世上根本就沒有解藥。”皇后停頓了一會,又說:“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李太醫(yī)來了嗎?”
“回皇后,來了,正在殿外等候著。”古倫回答說。
“請他進來。”
“是,皇后。”
李太醫(yī)匆匆進殿,下跪行禮:“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太醫(yī)不必多禮。賜座。”
“謝皇后。”
“李太醫(yī)掌管太醫(yī)院裡的大小事務(wù),盡職盡責,勞心勞力,辛苦了。”皇后微笑著,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爲皇上皇后做事,是臣的福氣,不辛苦。”李太醫(yī)嘴上恭維著,心裡卻思考著皇后找他是爲了何事。
“聽說田煥慈經(jīng)常問太醫(yī)院拿藥?”皇后話題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田媚兒一事上。
“回皇后,正是。他正在爲田姑娘配藥,所需的藥物比較多。”李太醫(yī)如實回答。
“太醫(yī)院的藥物是爲了皇上和各宮主子所準備的,現(xiàn)在卻大量供給一個宮人?你這個管事是怎麼當?shù)模俊被屎笸蝗淮舐暫取?
李太醫(yī)嚇得連忙跪下:“臣有罪、臣有罪。”
“既然知道有罪,那應該如何改正呢?”皇后玩弄著長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問。
“不再給田煥慈供藥物。”李太醫(yī)哆嗦地回答,小心翼翼地察看皇后的臉色。
“那可不行,田煥慈可是爲了幫田姑娘治病,你不供藥可不就是見死不救嗎?”
“這……皇后的意思是?”李太醫(yī)糊塗了,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