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下一秒，他就無法再和她正常說話了。

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抱著顧伊伊離開了這座老房子。

纔是短短的時間，即墨然似乎流乾了身上的汗水。

這顧伊伊種害怕是看的見的，比起之前顧伊伊的失蹤，流產，還要害怕和緊張。

這是他親眼看到的，看著顧伊伊中槍，看著她倒地，看著她血流不止。

這一刻，即墨然的心是說不出來的敢接，那種難以言喻的心底空落落的感覺，他想要趕走，卻怎麼也趕不走。

反而越來越重。

在他離開後，顧御傾和蕭瑟纔回過神來。

顧御傾在北宮傲的腿上開了兩槍後才讓人拉著蕭瑟離開，白琳和北宮傲現在還不能死，不然會很麻煩的。

至於北宮傲的腿，也足夠他這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度過了。

他可不相信，每個人都有蕭瑟這樣的奇蹟發生。

而白琳呢！他臨走時也沒忘記用同樣的方式，只是，對於她，顧御傾子彈發射的位置是她的雙手。

他的距離和位置都是經過精確的計算過的，白琳這輩子想要再擡起手是不可能的了。

他今天這樣做一來是知道，他們做了這樣的事自然是不敢聲張的，二來也是爲了給他們一個警告。

…………

即墨然一路開著車橫衝直撞的，完全沒有一絲的理智。

“哥哥，我好冷……”

顧伊伊臉色一片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了。微弱的聲音似乎在訴說著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冷？我把空調調大一點。伊伊，別害怕，馬上就到醫院了。”即墨然的聲音都在顫抖，隨著抖動的還有他條空調溫度的手指。

“哥哥……我不害怕……有你在真好！就算真的要死了……我也不害怕。可是……孩子們怎麼辦？他們還那麼小。”顧伊伊說話斷斷續續的，可以想象她要說這麼長一段話是多麼的吃力。

“伊伊，別說傻話。你不是常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你這個小禍害怎麼也會長命百歲的。”即墨然不停的說話安慰顧伊伊，但更多的卻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哥哥，你慢點開，我想要睡一會兒……”顧伊伊眼皮微微合了合，有種要閉上的跡象。

“伊伊，千萬不要睡，你不是最愛唱歌了嗎？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即墨然幾乎是祈求的語氣在說話。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聽嗎？”顧伊伊聲音小到如同蚊蠅，幾乎都聽不見。

副駕駛已被她的血染紅，像是一片盛開的雪蓮花，紅的妖豔。

“我喜歡，我喜歡，你唱什麼我都喜歡聽。”即墨然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眼淚帶著些絕望還帶著些期待。

很矛盾，又很和諧。

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爲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是不可能流一滴眼淚的。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溫暖我的心窩……許下我心中……火火火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