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陸妍,陳熙不會這樣慘烈的死去!
樑安月眼中滿是恨意,夾雜著以前的恨意一股腦的涌上了心頭。
嗤——
樑安月完全喪失了理智,手中拿著的刀不斷的往下滴著血,樑安月緩過神來,“陸子昂?”
陸子昂的手臂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口子,樑安月再看向了陸子昂身下的陸妍,嘴角冷蔑的一笑。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樑安月將刀扔在了地上,邁著腿向著門外走去。
沐翼辰冷冷的看向了陸子昂,這一切都是陸妍咎由自取,怪得了誰,“子昂,你不必給她求情!”
沐翼辰連一句安慰的話語都沒有,直接走出了房間。
陸子昂深沉的目光盯著陸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陸妍抱回了房間,溫柔細心的蓋上了被子。
“妍妍,你這是何必呢?這次沐翼辰不會再輕易放過你了。”陸子昂無奈的看著陸妍,悠悠的嘆息著。
樑安月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蜷縮在被窩中,她的腦海中浮現著滿是鮮血的畫面,那是陳旭的說還有陸妍的血。
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偏偏來的越快,手機不停的響著,樑安月伸手按下了接聽鍵,“堯堯?”
樑安月震驚的看著電話裡的聲音,這就是陳堯!陳堯爽朗的笑著,樑安月甚至能夠看清陳堯的笑容。
“樑安月!是我。過幾天我要回國了。”陳堯在電話裡興奮的說著,眼中有著雀躍和激動。
樑安月緊抿著脣,陳堯要回來了嗎?樑安月又想到陳熙,樑安月斂下了失落的雙眼,悠悠的說著:“到時候我去接你吧!”
過幾天她也應該要做手術了,樑安月眼底有著無奈,陳堯知道了這件事該有多難過,樑安月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陳堯。
電話裡傳來了老頑童的咳嗽聲,陳堯一驚,“樑安月,我先掛了,等回來了再跟你細說。”
還不等樑安月回話,陳堯立刻便掛斷了電話。
樑安月憂愁的拿著手機,看著漸漸黯淡下去的屏幕,樑安月心中說不出來的複雜。樑安月將自己捂在被窩裡,煩悶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沐翼辰走進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沐翼辰嘴角抽搐著,冷冷的說著:“不怕憋壞自己嗎?”
沐翼辰安靜的等待著樑安月的迴應,樑安月並沒有迴應沐翼辰,繼續假裝睡覺。
“樑安月,陸妍交給你處理,不要心軟了。”女人總是心軟,換做是他,他不會再給陸妍第二次機會。
給陸妍的機會越多,陸妍便越不不知道珍惜,既然這樣,又何必給她機會呢?
樑安月掀開了被子,陰冷的目光看著沐翼辰,一字一句的說著:“等陳堯回來再說。”
陳堯有權這一切,並且也有權讓陸妍受到懲罰,因此她決定等陳堯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沐翼辰幽深的眼眸看著樑安月,“可以,但是你的身體也得要儘快的養好。”沐翼辰板著一張臉冷冷的說著。
樑安月瞟了一眼沐翼辰,神色複雜的收回了目光,“不知你是擔心我還是在忌憚著狼老大。”
她知道她的頭腦受傷是狼老大做的手腳,因爲沐翼辰他們等待了十年,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他們。
是她捲入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
“樑安月,有時候你笨一點就不會這麼累了。”沐翼辰幽幽的望了一眼樑安月,他的確是想盡快從樑安月的身上找到狼老大的計謀。
同時,他也不希望樑安月受傷,沐翼辰眼底劃過愧疚之色。樑安月無所謂的聳肩,“可惜我做不到。”她知道了再隱瞞倒顯得有些虛僞了,直接說明白點,倒顯得不至於那麼的生疏。
沐翼辰眉宇間憂愁彌密佈,深邃的眼眸盯著樑安月,“樑安月,到時候和我去南非。”
沐翼辰擲地有聲的說著,臉上有著一抹堅定,他不會允許有人要挾樑安月來控制他的。
樑安月狐疑的目光看著沐翼辰,不知道沐翼辰讓她去南非又有什麼事情呢?
“害怕我成爲狼老大手中的籌碼?”樑安月自嘲一聲,看不出來,她還能夠被拿來當做籌碼,該哭?還是該笑?
沐翼辰不悅的目光看向了樑安月,他只是怕樑安月受到傷害而已,其他任何想法他都能沒有去考慮過。
沐翼辰冷冰冰的說著:“樑安月,你想多了!但,你必須得要跟我去南非。”他不會再允許樑安月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絕不允許。
樑安月冷冷的一笑,她不是玻璃娃娃,也用不著沐翼辰將她保護得這麼嚴嚴實實。
樑安月坐了起來,平靜的視線與沐翼辰相對著,“如果我說我不去呢?”樑安月臉上沒有任何的感情,冷漠的說著。
沐翼辰低垂著腦袋,仿若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不去也會綁著你去。”他不會讓樑安月離開他的視線。
樑安月憤懣的盯著沐翼辰,這根本就是在強制著她。樑安月用著眼神抗議著自己的不滿。
“我不會去的!”樑安月冷靜的說著,她不會再去南非,南非的記憶讓她深刻,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感情開始破裂。
沐翼辰微瞇著雙眼,不悅的視線看著樑安月,對樑安月反駁著他很不高興,“這件事我說了算。”
樑安月一直抗拒著他,讓他十分的煩躁和不安,這些不安來自很多的因素。
“是嗎?那也得到看你的本事了。”樑安月凜冽的美目看著沐翼辰,冷漠的將頭撇到了另一邊,不再理會沐翼辰。
沐翼辰眼裡跳著火苗,惱怒的瞪著樑安月,樑安月選擇了再次無視他,沐翼辰憤怒的緊捏著手指。
沐翼辰一字一句從牙縫裡冷冷的說出,“樑安月,我不會放棄的。”你只能是我的!沐翼辰胸有成竹的看著樑安月。
樑安月隨後躺了下來,不再看沐翼辰一眼,樑安月聽到門被關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眼底滿是落寞。
她沒有治好身體,怎麼能夠跟沐翼辰在一起呢?她也沒有之前那麼的介懷了。
“我睡了……”
樑安月聽到敲門的聲音,以爲是沐翼辰又回來了,冷漠的說著。
站在門外的龍軒眉頭一皺,收回了手盯著門盯了良久。突然,肩膀上傳來一陣痛感,龍軒扭頭一看,陸子昂?
龍軒疑惑的目光在陸子昂的身上打轉著,“你怎麼來了?”
陸子昂深邃的的眼眸看著龍軒,眼中有著歉意,年少的喜歡到現在的成熟穩重,五味陳雜的滋味在陸子昂心中擴散。
“我來找樑安月!”陸子昂毫不避諱的說出了他來的目的,就是來找樑安月。龍軒狐疑的看著陸子昂,該不會是爲了陸妍吧?
龍軒想到的只有這一個可能,龍軒壓低聲音,沙啞的說著:“樑安月已經睡了……”
陸子昂皺著眉頭,樑安月睡了嗎?陸子昂沉思的看著門,欲要透過門望到裡面的樑安月。
“你們說話這麼大聲?我能睡得著?”樑安月煩躁的抓著頭髮,碰到了傷口痛呼一聲。
樑安月從牀上坐了起來,冷冰冰的視線看著推門而進的兩人。她根本就沒有睡著,而是在想陳熙的事情。
龍軒訕訕的摸著鼻子,“樑安月,子昂找你有事。”龍軒喊著陸子昂的名字竟會覺得特別的生疏。
龍軒眼底劃過落寞,什麼時候跟陸子昂的距離變得這麼遙遠了?
樑安月淡淡的點著頭,平靜的說著:“陸子昂,如果你是爲了陸妍而來,那麼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她給過陸妍機會,陸妍卻一而再的想要謀殺她,就連陳熙也搭上了一條命,樑安月眼中結滿了冰霜。
陸子昂語噎,他正是爲了陸妍的事情而來的。
“我想將陸妍帶回去。”陸子昂毫不避諱直接說出了這句話,帶陸妍回去讓陸父陸母也欣慰一些。
樑安月冰冷的美目看著陸子昂,悠悠的說著:“讓她繼續謀殺我?”樑安月冷哼一聲,忿忿的說著。
陸妍從愛上沐翼辰的那刻就再也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活,而是帶著仇恨。
樑安月掀開被子,赤腳踏在了柔軟的羊毛毯上步步逼近著陸子昂,緩緩的說著:“如果你能讓我的孩子,父親和陳熙復活,我就放陸妍走如何?”
樑安月嘴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挑釁的眼神看著陸子昂。
陸子昂神情呆滯的望著樑安月,“這……”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麼他的提議也是不可能得到樑安月的同意了。
樑安月鄙夷的笑著,陸妍欠了她多少條的人命,這些都是陸妍做的,就算不是,也有她的參與。
陸子昂俊臉的五官上浮現著一抹蒼白的笑容,“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陸子昂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呆滯的目光看著地面,陸妍所做的事情連他看的都不能原諒,他還怎麼去要求樑安月能夠原諒陸妍呢?
樑安月不著痕跡的退後了兩步,神情冷漠的盯著陸子昂,“陸子昂,陳熙是陳堯的弟弟,我交給陳堯處理。”
當然,就算陳堯能夠饒恕陸妍,她不會饒恕陸妍,一碼歸一碼。
陸子昂震驚的擡起頭看著樑安月,這件事情還要陳堯來參與?“樑安月,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陳熙打斷了陸妍的腿,甚至讓陸妍染上!”
陸子昂氣憤惱怒的說著,在他看來當初就是陳熙強迫陸妍吸的,不然陸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
樑安月冷哼一聲,“但陳熙罪不至死,陸妍再恨,她也不該將陳熙殺死。你有家人和妹妹,而陳堯除了陳熙什麼都沒了。”
陳堯和陳熙本就是相依爲命的兩人,可想而知,陳熙對於陳堯有多重要。但陸妍不同,陸妍有陸子昂還有父母。
誰對誰錯,誰又說的清楚,樑安月不悅的視線掃向了陸子昂。
“可陸妍是無辜的……”陸子昂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底氣,他想來爲陸妍求情,沒想到知道了這件事情。
陳熙是陳堯唯一的親人,但陸妍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妹妹,陸子昂懊惱的緊捏著拳頭。
樑安月冷冷的目光盯著陸子昂,手指著門外的方向,冰冷的說著:“請你出去,我要休息。”
護短之心,誰都有,但也要分事情輕重。
陸妍這次她絕不會原諒,陸妍的心已經壞透了,還指望她能重新改過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打擾了……”陸子昂垂頭喪氣的說著,緩緩的走出了房間,獨孤寂寥的背影讓人看著十分的難受。
龍軒緊緊的抿脣看著陸子昂離去的背影,“樑安月,你先休息吧!”龍軒轉身看了樑安月良久,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
樑安月波瀾不驚的點著頭,她沒有精力再去應對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