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發現自己好閒,樑安月煩躁的抓著蓬鬆的頭髮,突然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樑安月快速的洗漱換好衣服,匆忙的走下樓梯,看著沙發上假寐的龍軒。
“我出去一趟,有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
樑安月說完這句話飛奔的跑出了別墅,龍軒就算想追也追不上,更何況他還答應了樑安月,要給她足夠的自由。
若是龍軒知道樑安月要去做什麼,龍軒一定不會允許。
“三十塊錢!”樑安月將手中的錢遞給了司機便下車,站在了熟悉的地方,破舊不堪的地方。
樑安月憑著記憶緩緩的走著,站在門前猶豫的看著這扇門,到底是不是這裡?
叩叩——
樑安月猶豫之下還是敲響了這道門,躊躇的目光看著這裡,怎麼沒有人來開門?難道是她走錯了?
樑安月剛想要離開便發現門被打開了,兩人對視著皆是一愣。
“陳熙?”樑安月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臉色猶如死灰,雙眼空洞且呆滯,木訥的沒有一絲表情,皮包骨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熙聽見有人喚他,渙散的瞳孔裡漸漸聚焦,陰鷙的目光看著來人,“你來做什麼?我姐呢!”
陳熙說出來的話滿是口臭,牙齒也是蠟黃散發著難聞的口臭。
樑安月皺起了秀眉,強忍著心中不吐的眼神看著陳熙,“你把你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麼模樣!”
樑安月憤懣的看著陳熙,她代替陳堯來看陳熙,沒想到陳熙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這到底經歷了什麼?
陳熙冷哼一聲,不悅的目光看著樑安月,“與你有何干,那裡來就從那裡滾?!标愇跬拙o縮,憤怒的目光看著樑安月。
樑安月堅決的搖著頭,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陳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你這樣子,陳堯看見了有多難過!”樑安月吵著陳熙大聲咆哮著,陳熙不爲所動,鄙夷不屑的目光看著樑安月。
陳熙一字一句陰冷的吐著,“這跟你有關係?”陳熙說完便要關上門,樑安月眼疾手快將手伸了過去。
“啊……”
樑安月傳來了一陣痛呼聲,痛的眼淚水都從眼眶裡流了出來。陳熙陰沉著臉看著樑安月。“鬆手!”
陳熙冷冰冰的視線看向了樑安月的手,樑安月只覺得她的手被陳熙注視著,快要斷了一樣。
樑安月搖著頭,痛苦的汗水從她額頭上滑落下來,“我不會鬆開的,你這樣子,陳堯怎麼可能放心。”
樑安月見著陳熙的身體微微一頓,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樑安月趁其不備將另一隻手推著門。
門被搖的有些鬆動,陳熙陰鷙的看著樑安月,用力的將樑安月的手甩開,冷漠的關上了門。
“陳熙!陳熙!你給我開門!”樑安月楞了幾秒,不停的拍打著門,門發出沉重的聲音。
樑安月坐在了樓梯間,失神懊惱的低垂著腦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樑安月想進去看也沒有辦法,樑安月脣角滿是無奈。
“嚷嚷什麼,還讓不讓人睡午覺了!”一名中年婦女插著腰站在樓下憤怒的看著樓梯間的樑安月。
樑安月呆愣的看著婦女走了上來,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樑安月輕聲的開口詢問著,面前這個女人頭髮燙成大波浪卷,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中年婦女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整理著儀容,悠悠的說著:“我就是這裡的房東,怎麼,你找陳熙他們?”
房東嘲諷的忘了一眼這門,仿若這裡住的人是有多晦氣一樣,恨不得能避而遠之。
樑安月平淡的點著頭,“是的,不知道你那裡有鑰匙嗎?”樑安月期盼的目光看著房東。
房東雙手環抱著,銳利的雙眼打量著面前普普通通的女人,得出一個結論,跟陳熙認識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有是有,既然你跟陳熙認識,那先把他這兩個月欠的房租交了吧!”房東順勢伸出了手掌,得意的目光看著樑安月。
樑安月震驚的看著房東,房租?陳熙難道沒錢?上次她的銀行卡被陳熙拿走了,這麼快就沒有了嗎?
房東看著樑安月似乎不想交錢,冰冷的說著:“沒錢,沒錢就出去,過幾天他若是再交不起房租,等著睡大街吧!”
房東淬了一口水吐在了地上,罵罵咧咧的看著這扇門。
怎麼會嚴重到如此地步?樑安月從包裡掏出了錢,數著,卻不料被房東一把搶過,樑安月憤怒的看著房東。
“還數什麼數,他欠下了一屁股債,這點都不夠塞牙縫,這是鑰匙?!狈繓|樂呵樂呵的數著錢,順便將一把鑰匙扔給了樑安月。
樑安月接過,幽深的眼眸看著這把鑰匙,怎麼一回來便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樑安月將鑰匙插進了門孔,身後的一道聲音讓她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著。
“忘了給你提個醒,陳熙,若是趕上他癮犯了的時候,那你就危險了?!狈繓|心有餘悸的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怎麼還有這種事情發生?樑安月無法想象,陳熙到底經歷了什麼,樑安月深吸了一口氣,將門打開了。
樑安月發現裡面並未有人,因此,她小心翼翼的踱步進去,看著滿地的狼藉,有些還散發著噁心的味道。
這哪是住人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個垃圾場。
“你怎麼進來的?”陳熙從沙發裡露出了腦袋便發現樑安月走了進來,陳熙臉上滿是憤怒。
樑安月拿著手中的鑰匙搖了搖,答案不言而喻。
陳熙死死的緊盯著面前的樑安月,恨不得上去將樑安月的脖頸咬斷。
樑安月站在了陳熙的面前,俯視的目光盯著陳熙,“你?”樑安月看著陳熙臉上和身體的這些癥狀,的確是造成的。
陳熙仿若被人知道了最重要的事情,猛跳起來,腦袋磕到了樑安月的下巴,樑安月悶哼一聲。
“你給我出去!出去!”陳熙手指著門憤怒的咆哮著,雙眼通紅的看著樑安月。
他不想聽到有關於陳堯的任何事情,對她來說是痛,他沒有臉面見陳堯了,如今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樑安月不爲所動,陰冷的視線看著陳熙,“告訴我,你怎麼染上的?!睒虐苍卤涞膯栔?,陳熙必須得要戒掉。
染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陳堯不在,那她代替陳堯照顧陳熙。
陳熙閉上了眼緩緩說著:“你又不是我姐,憑什麼要告訴你!”陳熙一臉的漫不經心,眼中滿是失落。
如今走到了這步田地,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你姐讓我來管你的,你說我該不該管你!”樑安月她沒有義務管陳熙,但陳堯幫了她那麼多,她不可能看到陳堯唯一的親人變成現在的這幅模樣。
陳熙眼底滿是怒火,憤怒的站起身對著樑安月大聲吼道:“給我滾出去,現在!立刻!”
陳熙手指指著門口的方向都在顫抖著,雙眼猩紅惡毒的目光盯著樑安月,樑安月身體微微一愣,被陳熙身上的氣勢所震懾到了。
樑安月倔強的仰望著陳熙,陳熙比她高半個腦袋,看著也頗費力氣。“陳熙,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了,我就走!”
樑安月波瀾不驚的看著陳熙,內心掀起了波濤駭浪。陳熙琢磨不透的眼珠在樑安月的身上打探著。
陳熙眼底滿是疑慮,難道樑安月不怕他?“你問!”陳熙煩躁的抓著頭髮,再次跌落在沙發中,身體微微蜷縮著。
陳熙的身體在顫抖著,樑安月並沒有發現,陳熙的嘴脣開始泛白,卻佯作鎮定的模樣看著樑安月。
“我問你,之前我給你的銀行卡哪裡去了?爲何你還欠了賬在外面!”
樑安月冷靜的問著這件事情,若是房東不說,她也不可能知道,陳熙落到如此悽慘的地步。
陳熙聽到了這句話憤怒的擡起腦袋,樑安月不說還好,一說他便想起了那張銀行卡給他帶來的禍害。
“給你,若不是因爲這張卡,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地步,卡已經被凍結了。”陳熙從沙發中發出了銀行卡直接扔給了樑安月。
樑安月看著這張熟悉的卡,怎麼會被凍結了呢?樑安月將銀行卡揣進了口袋,“跟我去戒掉所,你欠下的債我替你還了,但你出來之後得要將錢還我?!?
樑安月平靜的說著這件事情,她可以幫陳熙,但陳熙也得付出代價。
陳熙目瞪口呆的望著樑安月,陰鷙的目光看著樑安月,“你覺得這件事可能嗎?”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戒掉,但每次都已失敗告終。
那種折磨痛苦,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太痛苦了。
“不可能也得可能,如果你不戒掉,陳堯看見了她得有多麼痛心?!睒虐苍略俅伟岢隽岁悎颍浔恼f著。
陳熙不戒掉成功,那麼他這一輩子就完了。
陳熙鋒利的目光看著樑安月,一字一句的說著:“我絕對不會去戒掉所,去那裡就是在變相的折磨我,直至死去?!?
要他去戒掉所,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樑安月震驚的看著陳熙,那裡是幫助陳熙的,怎麼可能會折磨他呢?
戒掉本就是一個痛苦的過程,“陳熙,你還要大好的青春年華,難道你就要將自己葬送在上了嗎?”
樑安月憤怒的朝著陳熙大聲吼著,陳熙根本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的表現。
陳熙無所謂的聳肩,嘴脣越發的白,冷漠的看著樑安月,“這一切都與你無關,我要死要活都與你無關?!?
就算死在上他都無所畏懼,去戒掉所還不如直接將他殺了來得痛快。
樑安月氣的身體都在顫抖,陳熙對生活根本就沒有了追求,以至於墮落成現在的這幅模樣。
陳堯心心念唸的陳熙變成了這個樣子,陳堯得要多傷心,樑安月收回了思緒,冰冷的看著陳熙。
“你不去戒掉所可以,但從此以後你都不許買了?!睂θ说纳硇亩紩斐珊艽蟮挠绊憽?
陳熙現在這幅模樣也許還可以拯救,但陳熙要不要重新做回他自己就是他的選擇了。
“你來跟我說這個,你不覺得好笑嗎?”陳熙冷哼一聲,這完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陳熙已經覺得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欠下的債大不了被人打死,大不了斷手斷腳,只要給他一口吸,他就已經滿足了。
樑安月憤懣的望著如今頹廢的陳熙,“你就是用這樣子來回報你姐的?陳熙,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樑安月不屑的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