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旅店的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黑衣人帶著口罩的慢慢踱步站立在牀邊,藉著月光看著裡面的一切。
月光帶著一絲的柔和照射在牀上拱起的一團。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陰冷的刀子泛著冷光直接快速的刺向了牀上的人。
恩?怎麼回事?黑衣人掀開被角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這牀上根本就沒有人,那拱起的一團是用枕頭做的。
被騙了……
黑衣人走到衣櫃旁打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再轉到洗手間裡面依舊是沒有人影。
人呢?黑衣人敏捷的走到窗簾面前快速的掀開發現並沒有人,從窗戶裡望出瞧見了兩個身影。
“真狡猾。”黑衣人淬了一口水在地上,罵罵咧咧的看著他們快速離開的背影,今天的任務失敗了。
黑衣人目露絕望之色,離最後的期限不到半個小時,留給他的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必須儘快將這兩人消滅解決掉。
不是他們死就是他死,黑衣人收拾東西快速的逃離了旅館。
“我跑不動了,張帆,能休息下嗎?”樑安月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的說著,正在睡夢中的樑安月被突然被拍醒。
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便被張帆拉著立刻的打開窗戶跳出。
“可以,樑安月,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認真的聽著。”張帆一臉嚴肅的看著樑安月。
樑安月狐疑的看著張帆,怎麼回事?
樑安月平靜的點著頭,看向張帆的目光充滿著信任。
“第一,你不要回頭一直走,這裡離我們的車只有幾十米遠,千萬不要回頭。”
“第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冷靜,不要驚慌。”
“第三,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受傷,最後祝你們幸福。”張帆平靜的看著樑安月艱難的說出著幾句話。
樑安月不解皺著小臉不悅的看著張帆,這是要攆她走?
怎麼聽著像是在分別?
張帆微笑的看著樑安月,現在他不能保護她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離,但願樑安月能好好的。
張帆直接將樑安月推了出去,擦肩而過的子彈射中了張帆的肩膀,樑安月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樑安月木訥的看著張帆的肩膀正在汩汩的流著鮮血,樑安月的眼裡蓄滿了淚水欲要上前將張帆扶起。
“快走,沒聽到是不是。快。”張帆聲嘶力竭的大聲朝樑安月喊道,決然的臉上有著一抹眷念。
樑安月環視著淒涼的四周,沒有一個人路過樑安月想要呼救,都找不到人,樑安月想挪動腳步猶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她不能丟下張帆,這個一直在保護著她的男子,樑安月快步的跑到張帆的面前,蹲下身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嫩白的手捂住張帆的傷口,樑安月的手沾滿了張帆的鮮血,樑安月無聲的哭泣著。
“樑安月,你快走,再不走就沒機會了,就當是爲了我好不好。”張帆乞求的目光望進樑安月的眼裡。
樑安月使勁的搖著頭,怎麼可以丟下他一走了之呢,樑安月做不到……她做不到。
張帆鎮定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槍抵著自己的腦門,冷漠的看著樑安月,吐出的話帶著冰渣刺向樑安月的雙眼。
“你再不走,我就直接開槍了。”張帆說這話的語氣完全不是在開著玩笑,而是很正經的看著樑安月。
樑安月眼角的淚珠不斷的滑落在她潔白的臉頰上,不要,爲什麼。
她根本就不知道張帆身上揣著一把槍,會不會是騙她的?
張帆看出了樑安月的疑惑,將手裡的槍直接對著天空打出,聽到空中爆炸的聲音她這才真的相信了。
“樑安月,你走,走啊。”張帆的目光帶著眷念和不捨。
樑安月緩緩的站起身,悲痛的目光看著張帆,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告別了嗎?
樑安月擦乾眼淚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張帆,張帆還那麼年輕還有著很多的事未完成。
這一刻她腦海裡一片空白,向著前方快速的跑著,直到回到車上痛哭流涕的趴在方向盤上哭著。
遠處傳來的槍聲樑安月拼命的捂住耳朵不去聽,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將她逼走,明明可以一起走的。
張帆一步一步挪動到黑衣人的身邊,目光凜冽的看著猙獰面孔的黑衣人,直接對著胸口就是一槍。
他的胸口也被黑衣人射中了,不過他命硬,強大的意識撐到他來到這個人的面前,掀開手臂一看,手臂上的標誌是狼老大組織裡的人。
狼老大怎麼會追殺樑安月?
這一點讓張帆很是費解,意識漸漸模糊的他倒在地上看著天空。
能保護到樑安月就已經足夠了,張帆幸福的看著天空,看到了沈倩柔伸出手溫柔的笑著。
“爲什麼啊!”樑安月拍打著方向盤,以前的兩人變成一個人,樑安月說不出的悲痛,爲什麼會這樣。
早知道就不讓張帆跟著了,無辜的讓他丟了性命,樑安月將車開到了張帆的身邊。
血泊中的張帆嘴角幸福的揚起,樑安月蹲在張帆的面前久久不言語。
“張帆,對不起。”樑安月無助的跪在地上,現在成了這幅樣子,是她未曾想到的。
樑安月嘴裡一直說著對不起,大顆大顆的眼淚拼命的從眼眶裡滑出,將張帆帶到車上向著郊區的地方行駛。
樑安月買了一把鏟子親手開始挖著堅硬的土地。
對不起,將張帆留在了異國他鄉。
“我會來看你的。”樑安月坐在張帆的墓前喃喃自語,她的朋友爲了保護她丟了寶貴的生命。
如今是樑安月一人了,這條路上只剩下樑安月一人行走了,這是樑安月這一輩子最大的愧疚。
就連仇家都不知道是誰更談不上去找誰報仇了,樑安月失神的望著天空,如果沐翼辰知道這些他會不會也有著愧疚。
畢竟張帆是因爲她死去的,樑安月在張帆的墓前坐了半天,直到腿腳發麻眷念的看著這塊地方。
她會接他回家的,一定要等著她,這是樑安月不能釋懷的,將張帆埋在這裡是無奈之舉。
樑安月發動引擎快速的離去,她必須儘快的趕往邊境,耽誤太多的時間了,樑安月將悲傷收起來。
眼下找到沐翼辰纔是最關鍵的。
樑安月快速的開著車,直到傍晚的時刻才抵達南非的境內。
樑安月在路途中遇到一位善良的中國女孩,肖瀟。
性格直爽的肖瀟與樑安月結伴沖淡了樑安月的悲痛,樑安月知道肖瀟只是個過客並不會停留太久。
“我在這裡有一年了吧,我帶你去找你要找的地方。”肖瀟坐在副駕駛上手指著前方,眨著雙眼看著樑安月。
“我纔來,不熟悉這裡。謝謝你了。”樑安月會意的微笑著,至少不用在這裡像無頭蒼蠅亂撞了。
“相遇就是緣分。”肖瀟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被曬黑的臉龐上揚起一抹純真的笑容。
樑安月欣賞這樣的女孩子,能擺脫家裡的束縛隻身一人到南非這邊來生活,更佩服她的勇氣。
樑安月順著肖瀟指著的方向開車,一路開到了之前沐翼辰待著的地方。
“就是這裡了,我幫你問問吧,你對這裡不熟悉。”肖瀟再一次爽朗的幫著樑安月,樑安月點頭微笑著。
的確她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甚至不瞭解,樑安月歉意的望著肖瀟。
忽然樑安月瞳孔一縮,熟悉的身影從她面前走過,樑安月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
“伊森。”
樑安月期待會是伊森,真的太像了,肖瀟狐疑的目光扭頭看著樑安月。
在這裡大聲呼喊是對別人的不尊重,肖瀟歉意的看著經理,她剛剛問過了,這裡之前住著的沐翼辰早就離開了。
肖瀟將這個情況告訴了樑安月,樑安月眼底劃過一絲落寞,原來沐翼辰已經走了啊。
倏地樑安月的肩膀被人拍著,樑安月心驚膽顫扭頭看過去,男子摘掉了墨鏡,赫然就是伊森。
樑安月喜出望外的看著伊森,伊森在這裡那麼沐翼辰也會在這裡的,樑安月望著旁邊並沒有沐翼辰的身影。
怎麼會這樣?樑安月不解的目光看著伊森,沐翼辰呢?
“夫人。”伊森恭敬的喊出樑安月讓樑安月微微一愣。
伊森也有著驚訝,爲什麼樑安月會出現這裡,這是伊森的疑惑。
“沐翼辰呢?”樑安月擔憂的臉龐看著伊森。
爲什麼伊森在這裡而沐翼辰不在這裡?
伊森的目光撇向了旁邊的肖瀟,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
樑安月看出了伊森的想法,十分抱歉的扭頭看著肖瀟。
“我找到了,謝謝你肖瀟,我的朋友。”樑安月訕訕的笑著,攆別人走終究不好,但是沒有辦法。
“祝賀你,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肖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爲難,並未多說什麼,別人的事情她不便多摻和。
樑安月點著頭目送著肖瀟的背影離開,這才轉身看著伊森消瘦的臉龐。
這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伊森變得如此憔悴,沐翼辰不見蹤影,一團又一團的迷霧包裹著樑安月。
這到底怎麼回事?樑安月只好把目光看向了伊森,如今只有伊森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了。
“夫人,我們去公寓裡說。”
伊森見著人多嘴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樑安月看出了伊森眼中的防備抿脣沒有多說什麼。
伊森走在前面領著路,走了十分鐘伊森打開房門讓樑安月進去。房間內擺放的一絲不茍就如伊森的性格。
地面上的灰塵讓樑安月皺起了眉頭。
樑安月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伊森的開口。
伊森將一杯溫水遞到了樑安月面前,坐在了樑安月的對面冷靜的看著她。
“你說吧,我可以承受的住。”樑安月微笑著,她沒有那麼脆弱,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她早已經成長了。
成長更多是性格,變得不再那麼軟弱不是玻璃的易碎娃娃。
伊森深呼一口氣,目光深沉的擡頭看著樑安月,接下來的事情恐怕是樑安月從未想過的。
“總裁在與當地的軍火商起了衝突,他的身上有槍傷,我前幾日將他送上了飛機,現在應該回國了。”
伊森這幾日忙的沒有時間去證實沐翼辰是否回國,但他想應該已經到了吧。
樑安月冷吸一口氣,沐翼辰受傷了?樑安月整顆心都在緊緊的揪著,剛剛聽到沐翼辰已經回國了?
“沐翼辰回國了?難道我與他錯過了嗎?”樑安月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