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雙刃劍
病房裡的氣氛因爲墨御宸而變得怪異。
溫永經(jīng)被墨御宸冷厲而嘲諷的話堵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臉上青了白,白了再青,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墨御宸似乎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他高大的身影在病chuang前停下,深邃的眸停落在溫涼雙腳處的被子上,輕聲說:
“阿涼,讓我看看你的傷。”
話落,伸手就去掀她被子,溫涼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他胳膊,冷硬地說:
“不勞墨總關(guān)心,我的腳廢不了。”
墨御宸聞言眸色一暗,蹙眉輕喚:
“阿涼,你這是在怪我嗎?”
溫涼冷冷一笑,嘲諷的說:
“我哪裡敢怪墨總,只是不想因爲墨總再被人誤會,就算我堂姐喜歡你,因爲你要結(jié)婚而一時衝動燙傷了我,你也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和我二叔說話吧,他剛纔都已經(jīng)很自責了,並且墨總大可以放心,在你結(jié)婚前的這段時間,我堂姐會安靜的待在家,保證不會到墨總婚禮上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
溫永經(jīng)聽得臉色一白,眉頭暗自皺了皺,卻見墨御宸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冷冽的看著他:
“溫總,不知道你要怎樣保證令千金不會做出過份的事來,現(xiàn)在不僅是溫氏,我們墨氏集團和唐氏集團也傳遍了令千金的行爲,我來之前已經(jīng)接到好幾位公司高層的建議,停止與溫氏的所有合作。”
“墨總,事情沒有那麼嚴重。”
溫永經(jīng)大驚失色,激動的上前兩步,因慌亂而手忙腳亂起來:
“墨總,這事是小女不對,我會好好懲罰她,她以後也不會出現(xiàn)在公司,不會讓她影響到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
他可是爲此投入了大量資金,若是墨御宸以此理由終止合約,指不定上千萬的違約金還要由他們溫氏來付
。這傻瓜都懂得取捨的事,他溫永經(jīng)怎麼會遲疑半分。
在利益面前,犧牲他女兒算不得什麼,若是可能,把溫玉珊送給墨御宸換以利益,他都會樂意而爲的,只是別人看不上他女兒罷了。
墨御宸深眸瞇了瞇,淡漠抿脣,不作回答。
溫永經(jīng)緊張地看向溫涼,以眼神示意她對墨御宸說幾句好話,別再惹他生氣了,墨御宸親自來醫(yī)院定然不是爲了溫玉珊的處罰,除了溫涼,怕是沒人安撫得了他。
“墨總,因小女的不懂事給墨氏造成的損失,我會全部承擔。”
溫永經(jīng)見溫涼冷冷地看著墨御宸,並不打算低頭,心裡凌亂,一時間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到底怎樣,不敢再把希望放她身上,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錢算什麼?我在乎的是我心愛之人的人生安全。”
墨御宸不屑地冷哼,他之所以敢如此傲慢的對溫永經(jīng)講話,是因爲就在半個小時前,他已經(jīng)讓溫永經(jīng)損失了幾百萬。
溫永經(jīng)額頭沁出冷汗,眼神看向溫涼。
溫涼心裡冷笑,斂去眸底的冷意,面上淡然如水。
心愛之人?
她突然覺得可笑,誰是他的心愛之人?
今天之前,她還對他滿滿的信任,告訴自己不管墨御宸做什麼,都不會做傷害她的事,可現(xiàn)在,她不相信了。
他一通電話奪走了她對他所有的信任。
墨御宸眸底深處劃過一絲犀利,他不明白溫涼爲什麼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不像是責怪他和伊蘭婚禮提前的事,那麼,是因爲什麼?
他都已經(jīng)這樣配合她了,她不該說幾句感謝的話嗎?
“墨總,阿涼的腳傷也沒有您想像的那麼嚴重,是吧,阿涼!”
溫永經(jīng)朝溫涼使眼色
。
溫涼淡淡一笑,平靜地說:
“墨總放心,我堂姐那些話只是說說,不會真的去傷害唐小/姐,我二叔剛纔也保證賠償墨氏集團因爲此事而造成的損失,並且讓我堂姐離開公司,她一定會吸取教訓,不敢再做出什麼事來的。”
“是啊墨總,阿涼說得對,玉珊和唐小/姐還是朋友,肯定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那她和阿涼還是姐妹呢,有姐妹情誼嗎?”
墨御宸有些咄咄逼人,溫永經(jīng)這個節(jié)骨眼上卻不敢發(fā)作,除了賠罪還是賠罪,直接把老臉揣進口袋裡去了。
溫涼皺了皺眉,不看墨御宸,而是溫和地對溫永經(jīng)說:
“二叔,你先回公司吧,今天下午的事還需要你出面阻止謠言流傳,關(guān)於堂姐離職的空位二叔要是一時沒有合適人選,我倒可以舉薦一位。”
“哦,阿涼要舉薦的人是?”
溫永經(jīng)順水推舟,分明心裡恨得牙癢,卻不得不表現(xiàn)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葉筱妍,剛纔出去的那個女孩子,她之前一直負責愛靚工作室的事情,我現(xiàn)在溫氏上班,愛靚那裡早晚是要合併到溫氏旗下的,原本打算這兩天跟二叔說這件事,但沒想到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好,這太好了,就按阿涼你說的,明天就讓你那位姐妹來公司任職吧,我現(xiàn)在先回公司,墨總,您和阿涼說說話。”
溫永經(jīng)說完也不管墨御宸答不答應,便匆忙的離開了病房。
似乎多待一分鐘都是一種煎熬。
聽見走廊裡腳步聲遠去,墨御宸纔在病chuang前的椅子裡坐下,深邃的眸緊緊地鎖住溫涼視線,沉聲道:
“阿涼,讓我看看腳傷得嚴不嚴重?”
同樣的話,卻與剛纔的語氣不同,這一次,透著不容違逆的霸道和濃濃地心疼
。
溫涼低下頭,纖長的睫毛遮去眸子裡翻騰的情緒,冷漠拒絕:
“不用,一點小傷,沒關(guān)係。”
“阿涼,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是因爲我和伊蘭婚禮提前的消息嗎?”
墨御宸眸色深了深,半瞇起眼,犀利地盯著她,伸手徑自抓住她擋在被子上的手,將被子欣開。
“墨御宸,你住手,你想做什麼?”
溫涼突然惱怒,清眸恨恨地瞪著他,不是生氣,是恨。
他看得心頭一縮。
“阿涼,我做了什麼,讓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墨御宸一臉嚴肅,抓著她的手不放。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溫涼說得咬牙切齒,她不想懷疑他什麼,可是他每一次做的事,都讓她不得不懷疑,上一次他解釋了那塊表的來由,卻不讓她告訴唐伊蘭,說是不想唐伊蘭難過。
可此時此刻,她管不住自己胡亂猜測的心,甚至她連他上一次的解釋都覺得是謊言,不過是爲了他的謊言不被戳穿,纔不讓她告訴唐伊蘭。
“我做什麼了?”
墨御宸凝著眉,俊顏沉鬱,冷冷地說:
“婚禮提前的事我也是早上才知道,那是倩茹和唐叔叔做的,不僅是我,連伊蘭事先也不知情,你要是因爲這事不高興,我把婚禮取消就是了。”
溫涼臉色微微一變,緊抿的脣邊泛著絲絲嘲諷:
“墨御宸,你和誰結(jié)婚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要是沒事,請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需要極大的毅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質(zhì)問他爲什麼要那樣做,有了一次的質(zhì)問換來他的謊言,這一次,她學乖了,質(zhì)問後的結(jié)果,只是又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
。
她想自己去尋找真相。
墨御宸臉色遽然一變,惱怒地丟開她的手站起身,冷冷地說:
“溫涼,你用得著一次次把我的尊嚴和感情踩在腳下嗎,好,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我就成全你,可你別忘了,唐伊蘭也許是你哥喜歡的女人,我墨御宸一旦和她結(jié)了婚,你哥醒來後也休想再和她有什麼。”
溫涼心裡一陣窒息,這纔是真正的墨御宸,這麼久,他終於肯說出他的真心話了,她脣邊泛起冷笑,相對他的惱怒,她似乎一直都是冷靜而嘲諷的。
“墨御宸,你現(xiàn)在終於後悔了嗎,不錯,我是希望你和別人結(jié)婚,不管你和誰結(jié)婚,只要別來糾纏我,我就高興。”
墨御宸眸底閃過尖銳的痛,英俊的五官因怒意而扭曲,額頭可見青筋突突的跳,他聲音沙啞而隱忍:
“好,溫涼,你記著你今天的話。”
從牙縫裡艱難地一字一字迸出,他緊握的雙手骨節(jié)咯吱咯吱響,似乎是用了全部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上前一把將她掐死。
她怎麼可以那麼冷漠,那麼決絕。
她說的那些愛他的話有幾分是真心,試問,有哪個女人能恨不得自己愛的男人和別人結(jié)婚?有哪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讓他墨御宸愛不得,恨不得。
又有哪個女人會一次次拒絕他的愛意,拒絕他的付出,拒絕他的溫柔,拒絕他的一切,只有她,溫涼。
她不過是仗著他對她的愛,仗著他心裡只有她一個,她才如此肆無忌憚,以往他心口捅刀子爲樂,看著他痛苦,她就覺得暢快。
病房裡的氣氛一度僵滯,相對的目光裡,愛意被深濃的痛和恨覆蓋,溫涼小臉一片瑩白,強忍住心頭陣陣撕裂的痛,倔強地說:
“我會記著。”
墨御宸高大的身子重重一顫,深暗的眸底劃過決絕,狠狠抿脣,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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