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的右手調(diào)養(yǎng)了幾天便慢慢的消腫了,可是要完全好還需要些時間。葉希宸除去忙的時候基本都待在別墅,他怕那天的事會再次出現(xiàn),更怕莫離會無聊。其實(shí),莫離都知道,只是什麼都沒有說。
日子平淡了幾天,有關(guān)她的消息也開始淡出人們的視線。莫離沒有去問沈家最後到底怎麼了,雖然沈盈盈很可憐,可是她也知道她沒有義務(wù)去因爲(wèi)她的可憐而讓自己的生活變得一團(tuán)糟。
這天,莫離剛下樓,客廳的電話便突然響了起來。遲疑了下,莫離還是接了起來。她沒有先說話,電話那頭的人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那麼沉默了幾秒後還是莫離先開口:“請問你找誰?”
電話那頭,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氣聲傳了過來,然後莫離就聽到了熟悉到陌生的聲音。
“阿離……”
簡簡單單的兩個,卻似乎包含了太多。南宮逸的聲音低沉,又那麼壓抑,還有些小心翼翼。
聽著他的聲音,莫離的眼眶下意識的就紅了起來,是太久沒有聽到了嗎?
莫離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fā)現(xiàn)喉嚨一陣緊澀,什麼也說不出來。良久,南宮逸再次開口:“五點(diǎn),世代廣場,多久我都會等!”
說完這句話,南宮逸便掛掉了電話,可是莫離的手已經(jīng)沒有動始終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這時,葉希宸走了下來,狐疑的看著莫離:“有誰的電話嗎?”
這時莫離才反應(yīng)過來,忙的收回自己凌亂的心思,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不是,是打錯了的!”
葉希宸眼光微閃,隨後淡淡的一笑:“是嗎?好像經(jīng)常會有打錯電話的進(jìn)來,不用太在意!”
“嗯!”莫離忙不迭的應(yīng)了一聲,隨後走出了客廳:“今天還沒有澆水,你自己先吃早餐吧!”
葉希宸就那麼看著莫離幾乎逃似的背影慢慢的垂下了眸,別墅的電話不是誰都能打得進(jìn)來的,能讓莫離這麼慌亂失措的,除了南宮逸,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整整一天,莫離都有些魂不守舍,不是把水當(dāng)成湯喝燙著了舌頭,就是把勺子放進(jìn)了微波爐。
“阿離!”
“啊!”莫離忙的回過頭看向葉希宸,“怎麼了?”
葉希宸臉上的笑不再那麼陽光溫暖,而是帶著幾分凝重:“你怎麼了?我喊了你好幾次了你都沒有聽到,是有什麼心事嗎?”
莫離有些慌亂的別開臉,她並不善於掩飾,所有的情緒幾乎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所以在葉希宸問到的時候她幾乎不敢直視。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葉希宸心中瞭然,卻沒有去多問什麼,只是體貼的說了句:“既然不舒服就早點(diǎn)休息吧,我等會兒還有事要出去,所以不能陪你吃晚餐了!”
“嗯,你有事就先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葉希宸笑笑沒有說話,起身跟官家說了些什麼便拿起外套走了出去。直到葉希宸離開,莫離才把目光對上客廳牆上的時鐘上。耳邊,一直翻轉(zhuǎn)著南宮逸的那句話。
“五點(diǎn),時代廣場,多久我都會等你!”
他是想要做什麼呢?難到他質(zhì)疑得她還不夠,還想要再來一次?還是,一如以往的那樣強(qiáng)勢的宣誓自己的主權(quán),將自己再關(guān)起來。
莫離想不到,南宮逸的心思太難猜,她永遠(yuǎn)都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很快就已經(jīng)指到了四點(diǎn)半的地方,而這時,莫離的心更加的焦急了起來。思緒在這一刻做著激烈的掙扎,不知所措。
“咦,剛剛還好好的天氣居然下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無意,管家看著窗外突然下起的雨輕喃了一句。
莫離再次擡頭看向牆面,這時,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五點(diǎn)了。他,真的會一直等下去嗎?
南宮逸直接提前了兩個多小時出了門,距離世代廣場還有幾分鐘的時間,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約瑟重重的喘氣聲,其中還夾雜著隱約的槍聲。
南宮逸神情一緊,忙的開口:“怎麼回事?”
“逸,野狼的人出現(xiàn)了,西街整條街都被他控制了,我們的人也受傷了!”
約瑟說著,低聲的輕咳了一聲,南宮逸聽得出來,他受傷了!
“該死的!”
南宮逸忍不住的低咒了一聲,擡手看了看時間,然後沒有遲疑的轉(zhuǎn)動方向盤。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nèi)將事情擺平。西街的生意都是黑手黨的勢力範(fàn)圍,現(xiàn)在被挑事,連約瑟都受傷了,如果他不去雖然不至於出現(xiàn)很嚴(yán)重的事,可是他以後想要在黑色當(dāng)樹立絕對的威信還是會有些困難。
更何況,對方是野狼,他等了他那麼久纔出現(xiàn),怎麼說也要會一會!
來到西街,場景遠(yuǎn)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混亂。來到最大的酒吧,裡面的場子早已經(jīng)被砸了,中央兩方人馬對立著,叫囂的氣勢越演越烈。
“南宮逸呢?”
約瑟對面,一個整個人都罩在黑色斗篷裡的男人淡淡的開口,他的聲音很冷,帶著獨(dú)屬於黑暗的那種陰冷直逼約瑟。
約瑟輕蔑的一笑,一雙碧眸此刻也是殺伐盡顯:“就憑你,還沒有資格見他!”
“是嗎?”野狼對於約瑟的不屑很不一未然,隨意的調(diào)整了下姿態(tài),再次開口:“不得不說,他的確有些本事,不過,也僅此而已。”
“你……”
“野狼,我很好奇,離開了俄羅斯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就這麼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約瑟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南宮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屑的意味比起約瑟更加的濃烈。他雙手插袋,慵懶的走到約瑟的身前,一雙深邃的眸透著極寒的看向?qū)γ娴囊袄牵骸斑€是你以爲(wèi),有了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呵呵呵!”
野狼輕輕的笑了起來,陰森無比,“比起夜瀾擎,我更要喜歡你多一點(diǎn),至少,你的血還是熱的。不過,很快,就會是冷的了!”
“說大話,可是需要資本的!”
野狼不以爲(wèi)然,伸手,直接拿出一個文件袋丟給南宮逸:“這是我的見面禮,希望你會喜歡!”
南宮逸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看著手中的文件袋不自覺的遲疑了起來。他沒有動,野狼卻笑了:“怕了?”
“怕你!”
南宮逸反問著,然後直接將文件丟給約瑟,眼眸低沉的看著那樣肆無忌憚的野狼:“我不管你的目的時什麼了,拿了我南宮逸的,我會讓你連本帶利的都吐出來。包括,今天所有的損失在內(nèi)!”
說著,他直接轉(zhuǎn)身,約瑟毫不猶豫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身後,黑色斗篷下的野狼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起來,帶著幾分猙獰的神色。
回到車上,南宮逸點(diǎn)起了一支菸慢慢的吸了起來:“俄羅斯的地盤不需要再猶豫了,直接拿下來!”
約瑟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怎麼做了!”說著,他又拿出那份文件交給南宮逸,“不要看看嗎?”
南宮逸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接了過來直接打開。文件袋裡只有幾張有些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南宮逸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當(dāng)他的目光觸及到另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神頓時就暗了下來,心不可抑止的緊了緊。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南宮烈話裡的意思,他從來不知道,他們家和莫家,居然還有著這樣一層關(guān)係。
頭,疲憊的往後靠了靠,一雙眸透著些迷茫。他拿著照片久久都不曾動過,直到一滴滴雨水打在車窗的玻璃上他才清醒了過來。看了看時間,南宮逸忙的開動車子,卻又因爲(wèi)南宮老爺子的一通電話遲疑了下來。
莫離打著雨傘一個靜靜的站在時代廣場,因爲(wèi)突如其來的雨,很多人都跑開躲雨了,廣場上立刻冷清了下來。不多時,偌大的廣場就只剩下了莫離一個。
看著廣場上立著的大鐘,莫離的心開始有些微涼。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可是她知道如果不能來,那她一定會遺憾的吧。也許,她可以試著聽聽南宮逸的解釋,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只是誤會。
可是,一直到華燈初上,時鐘最後指到了八點(diǎn)的位置,莫離才疲憊的笑了起來。
她,真的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