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九，你喜歡鳳歌身上的密令牌嗎，什麼時候我偷來讓你玩兒！”

“憶九，如果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我一定會陪你一起死……就算在地獄裡，我也要做你的妹妹……”

“憶九快走，快走，你們快走，一定要逃出去……”

“憶九……”

……

“憶九……”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屁顛顛的跟在她身後，樂此不疲的喊著：憶九，憶九……

再也不會有人囉囉嗦嗦的提醒她，出任務要小心，要小心。

更不會再有人等著她去救，等著她去罵，等著她去責備等著她去疼。

唐一，可不可以不要走。

可不可不要丟下她一個人，不要丟下她一個人……

從來都堅強自立的唐憶九，在這樣的黑夜裡更顯孤獨落寞。

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唐憶九。”鳳染夜的俊臉的融化在漆黑的夜雨之中，他的話宛初秋的涼風，沁入心脾。。可卻那麼柔和。

她蜷縮在角落，看著近在咫尺的鳳染夜，說不出話來……

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

一個女人的眼淚，都是在能夠讓自己卸下所以防備的某個人面前，纔會把最柔軟的一面展示出來。

向來狂傲清冷，就算是面臨死亡考驗也絕不害怕的唐憶九，在鳳染夜面前落淚了……

他走上前，伸出手去，指尖沾到一片水澤。

唐憶九躲開，想要極力地抑制住這糟糕的情緒，卻在鳳染夜的注視下變得難以抑制……

只好用手掩面，肩膀一下一下地輕顫著。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總是哽咽得厲害，說不出一個字眼來。

他皺起了眉頭，強有力的手不容反抗地將她的頭湊到自己面前，大手扶在她的肩，輕輕一帶，她整個人便被環在了他的懷中。

“死女人，爺從來都不知道，看到你哭，會這麼心痛……”他緊擁著嬌小的她，輕輕地說，“唐憶九，可不可以，不要再哭……”

唐憶九止住眼淚，竟然安靜地聽完了鳳染夜在自己耳邊說的這些話……

眼前所有的一切，爲什麼都是這麼的不真實？

眼前這個人，這個溫柔說話的男人，涼薄的嘴脣，俊美的面容……。

爲什麼她會在一瞬間突然覺得，或許隨時都會再次失去。

就像是失去唐一一樣，就像是泡沫一樣，破了就滅了，滅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不真切，真的不真切。

他的脣已經由耳旁移到她的脣邊，停頓了一秒……

然後從臉頰輕輕吻起，脣邊接觸過的地方，都不受控制地發燙起來。

鳳染夜雙手埋進她的頭髮裡，薄脣在唐憶九冰涼的面頰上輕輕擦過，嗓音忽然變得有些沙啞，卻充斥著讓人發瘋的魔力，“唐憶九，以後不會有人再敢傷害你……”

他一隻手輕輕地附上她的臉，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弄碎一隻價值連城的寶貝。

他撥開她額前凌亂的頭髮，聲音依舊帶著沙啞，“對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