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哥。墨雲(yún)哥哥打電話說知道我出院了,然後才說的訂婚的事。”蘇媚把手機收好,面容沉靜的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蘇媚,墨雲(yún)一直一來對你什麼樣,你比我清楚,如今他告訴你他要訂婚了,你就沒有什麼想法?”懷特試探的問了一句,聰明如她,蘇媚怎麼可能不知道墨雲(yún)這麼多年對她的感情。
“你覺得我應(yīng)該有什麼想法?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很多時候都寵著我,護著我,可是那都是過去,現(xiàn)在既然他已經(jīng)做了選擇,那我能給予的就只要祝福,而且唐雨諾和他的身份很相襯。”蘇媚帶上墨鏡倚在車座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漠然:“開車吧,我累了,先睡一會兒。”
那樣子已經(jīng)不願意再談半句,懷特也毫無辦法,算了,以他對墨雲(yún)的瞭解,那個男人既然選擇親自打電話來告訴她,自己和唐雨諾在3個月之後訂婚的消息,多半是想逼她回去,可是已經(jīng)如此,逼她回去又有什麼用?
呵,這個男人的心思還真是越發(fā)的難以琢磨了。
懷特沃倫眸中的色彩和暗芒全部收了回去,只剩下一片深海般的幽深:“這樣也好。”只是蘇媚的心不會疼嗎?那個男人就真能狠的下這份心?
其實答案這麼明顯,他沒必要去追問什麼,那個男人用這樣的手段再逼蘇媚回去,不就是已經(jīng)做好了做最後一搏的準備了嗎?如此看來,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事情的結(jié)果了,這大抵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懷特看著身邊的女孩倚在座椅上,略顯迷茫的臉龐,薄脣勾了勾,低啞著嗓子淡淡的笑:“唐雨諾和墨雲(yún)的身份是很相襯。唐雨諾追了墨雲(yún)這麼久,也算是得其所願了。”
他分明的看到蘇媚的肩膀顫了顫,便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踩下了油門……
蘇媚來到懷特的別墅,就自己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自己拖著箱子進了別墅。懷特就這麼看著也沒有說什麼,他看著蘇媚進了別墅,便開車折回了公司,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事,怕是要堆成山了。
傭人見蘇媚來了,便快速的迎了出來:“小姐,您是要住下嗎?”
“嗯,在離開之前,我都會住在這兒。”蘇媚應(yīng)了一聲,就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上了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挑一間房就可以了。”
“是。”蘇媚已經(jīng)這麼說了,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那你們?nèi)ッδ銈兊陌伞!碧K媚環(huán)顧了一圈,挑了一間向陽的房間,然後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整理完一切,她才舒了一口氣,這麼折騰了一會兒倒是真的有些累了,她趴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夢裡她置身在偌大的禮堂中,她看到英俊挺拔的墨雲(yún)對她伸出了手,她緩緩想著他走去,卻突然橫出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將手遞入墨雲(yún)的手中,然後轉(zhuǎn)頭對著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蘇媚,如今你還有什麼好神氣的,你不過是一個墨雲(yún)不要的女人,你是一個徹頭徹尾被拋棄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唐雨諾,她張狂的笑著,而身邊的墨雲(yún)一副冷漠的神情,他薄脣輕啓,說出的卻是最冷漠無情的話:“蘇媚,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啊……”蘇媚倏然從夢中驚醒,天啊,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你沒事吧?”周芷柔從門口路過的時候聽到女人的驚叫聲,原本這一層是沒有其它人的,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推開了門,結(jié)果就看到蘇媚從睡夢中醒來,臉上滿是蒼白。
“沒,沒事。”蘇媚看了一眼來人,又看了看門口的守衛(wèi),笑了笑:“我哥還派人跟著你啊。你就不覺得這樣的日子煩?”
“這不是我的決定的。”周芷柔無奈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守衛(wèi):“他們應(yīng)該跟我也跟煩了,整天就是這間屋,那間屋的守著。”
“等哪天我跟哥哥說一下,叫他把守衛(wèi)撤了,讓你來陪我。”蘇媚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她剛進的藥瓶,對著蘇媚搖了搖:“現(xiàn)在我最大。”說著她對著門口的一個守衛(wèi)吩咐著:“你去給我端杯水來,我要吃藥。”
“是,小姐。”那個守衛(wèi)恭敬的鞠躬,然後下樓去端水了。
聽到蘇媚提及自己的病,周芷柔才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恢復(fù)的怎樣了?醫(yī)生怎麼說?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得了……”
“急性白血病。”蘇媚倒是淡然,她聳了聳肩:“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哥哥給我做了配型,我的手術(shù)還算成功,就是中間出了一點狀況,不過白蕓薇給我輸了血,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錯,等再去複查,沒有出現(xiàn)排斥的反映,基本上就算是穩(wěn)定了。”
看著周芷柔那驚訝的神情,蘇媚淡淡的笑了:“是吧,你也對白蕓薇給我輸血,感覺很驚訝吧,我當時也很震驚。不過我真的很感謝她,如果不是她給我輸血,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吧。”
“不說這些了。你這是要搬進來住了嗎?”周芷柔指了指門口的箱子。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們就要離開了。”蘇媚從牀上坐了起來:“等我複查之後,如果身體無恙的話,我和哥哥就會回F國了,也就是一個多月以後吧。這樣回去正好能趕在墨雲(yún)哥哥的訂婚儀式前回去。”
周芷柔起身走到陽臺,微微的擡眼看著外面藍色的天空:“你們要回去了?”
“是啊。”蘇媚接過守衛(wèi)遞過來的水,把藥吃了之後,對著守衛(wèi)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她跟我在一起,沒事的。”
蘇媚看向周芷柔,緩緩的走向她,然後倚在陽臺的護欄上,轉(zhuǎn)身看著她目光中滿是期冀的神色,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不過我問過哥哥,是不是放了你,他沒有給我答案,或許他對你很是不捨吧,那麼你對哥哥呢?在他的心口捅過一刀之後,有沒有後悔過?或者,看著他明明恨你,卻拿你無可奈何,只能這麼強制的把你留在身邊的時候,你的心痛過嗎?”
“我……”
“不用回答我,因爲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麼樣的選擇是對的,心到底會不會痛。明明覺得不會在意,可心裡還是覺得空了一塊,有時候總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不是嗎?”
蘇媚笑的那麼美,卻偏偏讓人覺得那個笑容中隱藏了很多的情緒,周芷柔愣了一下,沒有答話,只是望著天空的眼眸中漸漸氤氳了起來……
讓周芷柔沒有想到的是,她和蘇媚漸漸成了朋友,不過有她在,日子確實比以前有趣的多,畢竟一個孤單久了,突然有一個人陪著,總是覺得好的。
而恰巧的是蘇媚也是這樣的想法,她覺得在懷特別墅的日子過的頗爲無聊,傭人倒是不少,但都是不大言語。
她現(xiàn)在被懷特管治著,以病情不穩(wěn)定爲理由,不讓她出門,而懷特自己多半的日子都是不在家,前段時間因爲她的病,他在醫(yī)院陪著,公司裡的事怕是要堆成山了。還好他在家裡關(guān)著個美人,還能找她說說話,不然她能悶死。
盤算著時間,這也差不多該到去醫(yī)院複查的時候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要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這裡了吧,可是爲什麼離開的日子越近,她卻越覺得捨不得了呢?
“小姐,剛纔盛市長的人來過,讓我把這個交給您或者是少爺。”傭人將一個紅彤彤的帖子遞到蘇媚的手上。
蘇媚看了一眼,這是個請?zhí)_紅綢,就看到了落款簽著白蕓薇的名字,她瞄了一眼大致的內(nèi)容,原來明天就是白蕓薇和盛明哲的孩子滿百天了啊。
白蕓薇給他們發(fā)請?zhí)钦J準了他們會去嗎?
蘇媚給懷特打了電話,說明了原因:“哥,明天是白蕓薇和盛明哲的孩子百天的喜宴,她已經(jīng)讓人送來的請?zhí)!?
“所以呢?”懷特剛開完會,語氣中掩不住的疲憊。
“我想去。”蘇媚又拿起請?zhí)戳丝矗骸拔矣X得我們既然都已經(jīng)放下了,那就應(yīng)該有一個徹底的結(jié)束,或者說是一個新的開始。而且我想當面對白蕓薇說一聲謝謝。”
“隨你。”
“那好,明天晚上6點,你來別墅接我。”蘇媚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正在院子裡周芷柔,淡淡的問著:“哥,3天之後我就要去做複查了,我們在這裡的時間不長了,你是不是該好好跟周芷柔談一談?難道你真的要這麼拖著?不給她也不給自己一個結(jié)束或者一個開始嗎?”
聽著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蘇媚便默默的掛了電話……或許就連懷特這樣的人,面對感情,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也會很難做出抉擇吧……
第二天懷特很準時把車停在了別墅門口,他跟蘇媚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在門外了,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明明這個是他的別墅,明明這裡的一切都該歸屬與他,爲什麼他會因爲住在裡面的那個女人,而一再的猶豫著……